溪幼真正生氣的是,蘭彧鋒把她當作是傻子一樣,就算是掩飾,也不好好的掩飾,漏洞百出,還被她給發現了——
這是把她當傻子麼?!
氣呼呼地走到顧南城的身邊,葉溪幼側身上馬。
顧南城本來騎在馬上,手拉着繮繩,見王妃要上來,趕緊鬆開了繮繩,好讓她上來。
但是,蘭彧鋒刀片一樣的目光,就在他鬆手的那一瞬間投射了過來!
噫!
顧南城一驚,連忙把手原放回了繮繩上,不讓葉溪幼上來。
但是,溪幼哪裡是聽話的主兒?
她纔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騎了上去!
顧南城的手,是鬆也不是,不鬆也不是,慌神之間,葉溪幼爲了避開他的手,而騎在了馬脖子上,結果好死不死地,馬兒不聽話的甩着頭,溪幼直接摔了下來!
不過好在顧南城眼疾手快,一把從馬上攬住溪幼的腰肢,順勢將她帶上了馬背。
“咔!”
蘭彧鋒帶着殺氣的目光很快就投射在顧南城放在葉溪幼腰上的手。
立刻,顧南城舉起雙手,心裡直叫苦——
這年頭,千萬不能在自家主子吵架的時候卡在中間,會死人的!
葉溪幼拿起繮繩,對顧南城囑咐道:“南城,抓緊我的腰,別一會馬兒跑起來你摔了下去!”
乖乖!
顧南城不下一米八的身體,聽了王妃的話,趕緊躲在她嬌小的身體後——
以躲避蘭彧鋒就快要射出激光的眼睛!
王妃,你饒了我吧!
不抱你的腰,我頂多是從馬背上摔下去;
可是,我要是抱了,那就是我的頭從我的脖子上摔下去了!
顧南城不打算趟這趟渾水,趕緊下馬:“王妃,您騎,小的在底下給您牽着馬。”
“這樣好了,”葉溪幼看着表面波瀾不驚、實則繮繩已經被他捏斷的蘭彧鋒,勾了勾脣:“南城一路辛勞,倒不如和王爺同乘一匹馬,如何?”
“不辛勞!”顧南城的頭搖得就像是彈簧瓷娃娃一樣,全身都在顫抖。
上次王妃給王爺做手術,我可是騎那個神奇的東西不下四個時辰!
蘭彧鋒眼睛雲淡風輕地
掃過兩人,騎着馬悠悠地走在了前面。
後面的人很快就跟了上去,顧南城也急忙牽着馬走着。
蘭彧鋒伸出手,食指和中指勾了勾:“王妃騎着馬到本王的身邊來。”
“是,王爺。”雖然葉溪幼心裡是一萬個不樂意,但是,出門在外,她可沒有那個膽量不給蘭彧鋒不給面子的!
兩個人並行在前,一人騎着紅毛烈駒馬,一人騎着白毛雪三千,在黑夜中漸行漸遠……
一路上看起來和諧,不過,回府之後,似乎就迎來了血雨腥風。
“王妃,今夜本王剛好沒有奏摺,可以陪你……”
“王爺在書房也早點休息吧!”
“啪!”
葉溪幼自顧自在前面走着,蘭彧鋒雖然腿已經上了,可還是像個沒事人一樣緩步跟在她身後。
憋了半天才問出了這句話,卻被葉溪幼的一句給否了,而且,還差點被她狠狠的關門給夾到鼻子。
……
黑夜中,已過寅時,十二王被王妃拒之門外。
一隻烏鴉從頭頂飛過,蘭彧鋒覺得鬧得慌:
“南城,把所有的政要大名請過來,本王要商量政事!”
聽了蘭彧鋒的話,顧南城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我的爺啊,現在可是凌晨,您老人家就要把東蘭國的要職人員都請過來啊……
得嘞,我去!
顧南城自認倒黴,趕緊快馬加鞭衝了出去。
他蘭彧鋒不爽,就要天下人都陪着他不爽!
第二天清早,蘭彧鋒的書房內,十幾二十個大名官臣瞌睡得不要不要的,在椅子上東倒西歪,強大着精神聽蘭彧鋒部署他走了以後的工作。
“王妃起來了!”
在書房門口,看到側殿出來的葉溪幼,李管家趕緊問好,順便幫自己的王爺說幾句好話:“王爺昨天一夜……”
“我餓了。”葉溪幼根本就不想聽他說有關蘭彧鋒的任何事情——
這個男人居然把自己當作傻子哄?
不、能、忍!
隔着門聽到葉溪幼清爽的聲音,蘭彧鋒原本緊鎖的眉頭現在也舒展了。
合上手中的竹簡,他推門走了出去。
“王妃啊…
…”
“啪!”
一看到蘭彧鋒出門,葉溪幼立馬回到了房間裡,連一個正眼都沒給他!
“嗖——”
一陣冷風吹過,蘭彧鋒覺得身不寒心寒。
“王……王爺?”李管家真是捨不得看着自家爺在晨風中受凍,趕緊命人把飯端了上來。
蘭彧鋒一個“停”的手勢:“給王妃送進去,本王的,不急。”
冷冷地丟下了這句話,蘭彧鋒又去折磨那些政要人士了:“繼續商量和西昌國的事情!”
……
坐在椅子上,聽着蘭彧鋒在上面正襟危坐地大談特談,底下的人原本趁着蘭彧鋒外出看王妃的份上還想趁機眯一會,可是誰知王妃這麼不給王爺面子,直接回屋了!
這下子,儘管他們瞌睡的要死,但就是不敢動彈,坐在椅子上,難受極了!
“王……王爺。”都督張師傑兩個眼皮簡直要粘在一起了,“今天咱們能先到這裡麼?”
蘭彧鋒低頭整理着文件,沒有看他:“不行。”
……
等會議結束之後,除了蘭彧鋒,剩下來的二十多個人都果斷地虛脫。
就在這些人好不容易就像是解脫了一樣認爲自己可以打道回府的時候,李管家帶回來一個不好的消息:
“王爺,皇上來了!”
皇上?!
所有人心裡猛地一驚——
畢竟他們和蘭彧鋒的會談是登不上臺面的,堅決不能讓皇上知道,可現在,人家都逼到門口了……
這可怎麼辦啊!
所有人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蘭彧鋒,一瞬間睏意全無。
蘭彧鋒的手指輕輕敲了兩下桌面,對李管家吩咐道:
“讓王妃去應付。”
“可……”這幾天看着王妃對王爺的態度,也不像是會答應前去擺平的樣子啊。
“脣亡齒寒的道理,她還是懂得。”蘭彧鋒明白,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觸到葉溪幼的哪一根逆鱗了,但是,關乎大局的事情,葉溪幼是不會馬虎的。
結果,就在李管家剛走出書房,還沒叩響葉溪幼的房門,溪幼就一身正室的榮裝走了出來:
“王爺稍安勿躁,妾身去去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