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與森皓前去鎮守邊關,威懾北皇軍,見天色已晚便暫且在小鎮宿上一宿。而我覺着悶在房中無趣的緊,便上古街走走,偶然在此地見到了這家布莊便走了進來。見到這裡零落滿布的各種布料都選花了眼。你說是否需要跟景世子也帶上些許。”夏侯緋月眸含笑意,舉止投足之間盡顯優雅賢惠。
說話之餘,夏侯緋月竟然將眼睛瞅向了一旁的凌瑾的身上,看着她高貴絕俗的身影。似曾相識。隱隱間覺得從前在那裡見過。
本來性情就奔放豪爽餓夏侯緋月,可不向中原女子那般含蓄拘謹。只是覺得對方就是自己認得的人,便直接上前打起了招呼。
剛走到凌瑾的身旁,凌瑾就迫不及待地先轉了過來,恰巧二人相視而立。眉宇之間透露着一股霸氣,仿若男子那般給人一種威嚴。
凌瑾知覺得眼前的人跟自己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好像要比一般的姑娘多出了那麼些許的剛強與堅毅。
夏侯緋月迫不及待地開口向凌瑾問了起來,看似有着那麼一點唐突。卻實則是真性情真豪邁。
夏侯緋月的表現也讓凌瑾覺得很是舒服,於是就衝着來人莞爾一笑。
夏侯緋月似曾是見過這樣的相貌。她驚喜地發現眼前的人居然是自己早就認識並崇拜已久的伽納國的三公主殿下。
於是開口言語道:“你是伽納國的三公主?”
夏侯緋月說話本就簡潔,沒有中原人那麼多表面功夫。也許正是因爲這般的待人真摯,纔會受到凌瑾的待見與歡迎。
凌瑾見她居然認識自己,也着實的在心裡一驚,但隨後就有化作了一個驚喜,因爲這代表着眼前的這位豪邁的姑娘也曾經去過自己的國家。
還在某個自己都不知曉的場面,見到過自己。雖然只是見了那麼一面而已,甚至連話都未曾跟自己講過。三公主笑了一笑對夏侯緋月講到。
“你是爲何來到了這裡?”
夏侯緋月回覆了緣由。此刻她的心裡本來有許多的話要講,但應爲緊張的緣故一句話講到了這裡也不該從何處講起。於是篤定地問道凌瑾道:
“你又是爲何纔來到了此地?難道是過來辦什麼重要的事務需要你親自處置?”
見到夏侯緋月問道自己原因,他怎麼能夠就如此地說出口來。
整理了思緒,決定暫時先瞞着她纔是最好。
於是快口對夏侯緋月講話到:“我是代表伽納出使到此。並沒有其他的原因。”
哪裡知道這個耿直的人居然局這麼輕信了自己。還真是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竟能進行的這等順暢。
凌瑾在心裡竊喜。沒想到夏侯緋月卻死纏起了自己。
“上次遊離至伽納,在皇宮見過你之後,我就相當的佩服於你。一直就把你當作偶像來對待。”
說話見夏侯緋月居然差一點落下了淚。
激動地看着凌瑾的夏侯緋月就是臉的崇拜之情。見凌瑾對自己連連點頭示意。夏侯緋月又繼續補充着說道。
“上次我與父親來到了貴國之後,遊歷了大半年。你們的國家雖然小,但個個善於騎射武藝高強。還真懂得不是一般人能夠促進的了。於是我便從那時起開始之謎於騎射。自從上次見到三公主你的武藝之後我真的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舉手投足間散發的那種高貴典雅,氣度非凡讓我神魂顛倒不知道該對你說什麼的好,總之就是佩服您。若您不介意懂得話就收了我爲弟子可否?”
凌瑾見來人對自己如此的虔誠,再者,她瞧着與寧森月關係不差,興許在某些情況下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思及此,凌瑾便起了收她爲徒的心思不爲其他,便只當是爲了讓寧森月不好受也罷了。
“夏侯姑娘言重了,若是夏侯姑娘不嫌棄,今後若是有何難事儘管來請教本宮便是,談不上拜師不拜師的。”凌瑾難得遇見一如夏侯緋月這般識趣的人,心情亦是舒暢着,口吻也就不自覺放緩了幾分。
夏侯緋月聞言,便笑着頷首,隨後,她像是什麼事請一般,面上閃過一道狡黠笑意,她對寧森月笑道:“我這兒有一個好消息,不知道森月可想知道?”
寧森月微挑着眉,眸帶困惑道:“你且道來。”
夏侯緋月含情凝睇輕倪了她一眼,掩脣笑着道:“景世子亦是抵達小鎮,現下便與我、森皓同處於一家客棧中。”
寧森月心下咯噔一跳,眼中隱隱一道亮光閃過,“我並不知曉此事。”自從她離開景王府後,便一直斷了與景雲晟的聯繫。
如今乍一聽夏侯緋月提起,寧森月還真是難以接受這一事實。
一旁聞見夏侯緋月此言的凌瑾,眉心輕輕一跳,她敏銳地捕捉夏侯緋月口中那熟悉的字眼——景雲晟。
景雲晟已是抵達小鎮?
他因何故前來?
莫不是因着他的世子妃寧森月?
一股名喚冷嘲的情緒自凌瑾心下蔓延而開,她長若蝶翼的雙睫輕輕掩下,掩飾着眸中一閃而過的涼薄。
“既是景世子前來,不若本宮便陪着世子妃前去與景世子會面如何?”她擡起手,覆在寧森月的手背上,一副儼然令外人瞧來姐妹情深的模樣。
寧森月聞言,只覺心下厭惡不已,他又怎會是真心陪伴着自己前去與景雲晟相見,分明是她存了不該存的心思。
可嘆客氣卻是,她似是無半分身爲女子的羞赧一般,言之鑿鑿,仿若她纔是景雲晟的正妃。
“天色已晚,臣妾便不去打攪夫君歇息了。”寧森月高舉着賢惠的牌子,掩脣笑笑。
凌瑾又怎可輕易放過這難得的機會,她挽着寧森月的藕臂,看似平靜無波的眸子卻在與寧森月對視時射出一道寒芒,言語間含着一抹警告,“本宮亦是覺得天色已晚,只是世子妃大可不必羞怯,照本宮看來,世子妃與景世子分離許久,不若便趁着這難得的時機,共住一家客棧,也好聊表世子妃相思之情。”
寧森月輕擰着黛眉,她擡起眼簾直直與凌瑾對視一眼,眸底無一絲俱意,“公主殿下大可不必對臣妾與世子殿下的事如此上心。”
她
聲音冷然,如一絲恭敬,叫夏侯緋月聽着也覺得心下一陣膽戰,她竟是下意識朝着凌瑾瞧了過去,生怕凌瑾因寧森月的無禮而動怒。
可事情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凌瑾不怒反笑道:“本宮先前在道光寺中,多虧了世子妃與太子殿下陪伴着,才得以觀賞寺內風光,現下自然是本宮回報世子妃之時。”
這一番對話下來,夏侯緋月多半也是理清了二人矛盾的起因,原來竟是爲着是否與他們住同一間客棧而吵起來……
夏侯緋月頓覺無奈,她來至寧森月身前,對其安撫一笑,“森月不必覺着羞赧,屆時若是旁人見着,便說是我與三公主殿下的注意即可。”
寧森月似是想着解釋,可話一到嘴邊卻被她收入腹中,她該如何解釋,說凌瑾對景雲晟有非分之想,就算她表達能力再強,可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她亦是無法讓夏侯緋月相信,既是如此,倒不如暫且忍耐。
現下夏侯緋月待凌瑾有着少許崇敬之意,定然不會全然站在自己這一邊。
夏侯緋月趁着寧森月低頭沉吟之際,趕緊扯着他的皓婉,將她拉出布莊,一路朝着往返的方向一路飛奔着。
寧森月怔怔瞧着緊扣着她玉腕的手掌,纖細卻透着她無法甩開的力道,像是鑲刻在她手腕上一般。
她當真想讓凌瑾與景雲晟會面?
凌瑾嬌豔動人,美色足以令天下所有男子垂涎,再者她擁有着尊貴無匹的身份,深受伽納國皇帝寵愛……
相信換做是誰,只要那人腦子不壞的前提之下,都會選擇迎娶凌瑾這一既能爲其帶來榮耀,有貌美如花的女子。
想來,景雲晟亦是如此以爲……
寧森月心下百味陳雜,她多想這一刻牙一咬,心一橫,狠狠甩開緊扣着自己手腕的手,可,她並未如此做。
‘鴛鴦酒家’
“你是說住在這間天字一號房的客人走了?”夏侯緋月緊蹙着黛眉,一張紅脣抿得極緊。
掌櫃的一副點頭哈腰,謙卑恭敬的模樣,“客人是走了,可房還未退,老朽想着那位貴公子該是出行辦事。”
原先當他瞧見景雲晟獨自一人從天子客房走出來的時候,掌櫃卻是萌生了前去詢問他行蹤的心思,畢竟客人在此處打尖,掌櫃有權利亦是有義務問清客人的去向。
可不知爲何,當掌櫃乍一看見景雲晟那冷若冰霜一樣的神情,活像是有人殺了他全家一般。
一時間,掌櫃便怯弱的收住了剛剛邁出的腳步,怵怵地走回櫃檯前,撥弄着算盤。
眼看着穆雪柔還打算多問,卻被寧森月率先制止道:“那我等便謝過掌櫃如實相告。”
那掌櫃的連忙擺了擺手,眼角餘光打量着面前三人的衣物,皆是綾羅綢緞,上等雲錦,雖樣式簡單,可布料卻並非是尋常百姓所有資格披在身上的。
可想而知,眼前這番人,即便不是富裕一方的土豪,也是京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掌櫃的自是不敢輕易得罪寧森月等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