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個事情,我認爲我還有一探究竟的必要,歐陽紫鳶已經起疑,所以我近期內不會有大的動作,但是你這邊也要小心。”景雲晟說道,便離開了。
寧森月看着景雲晟離去的身影,有些發愣,連自己最初的想法也忘記了。
“咚咚咚……”是敲門聲。
寧森月納悶,這半夜山更的,還會有人嗎?
門打開,是歐陽紫鳶。
“紫鳶,怎麼了?”寧森月疑惑的問道。
“客棧不安全了,森月,剛剛有個黑衣人夜闖我的房間,幸虧我睡眠尚淺,即使發現了他。”歐陽紫鳶驚慌失措的神色。
“怎麼可能呢?你和他交過手了嗎?”寧森月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是的,我的武功可能在他之下,但是他很奇怪,似乎沒無心傷害我,只是像知道些什麼事情,但是我內心真的很惶恐。”歐陽紫鳶扶着自己的心臟說道。
“那你覺得自己有沒有損失什麼東西呢?或許那個黑衣人是看重了你的什麼寶物呢?”寧森月詢問道。
“那不會,我出門不會將寶物待在身上的,更何況我也沒有。”歐陽紫鳶矢口否認道。
“你那在回憶一下,那個黑衣人有沒有跟你說什麼,你不是說他沒有傷害你的意圖麼?那你有跟他說什麼?”寧森月不動聲色的將話題引到身份問題上面,卻被她避開了。
“不……我們什麼都沒說,然後他就離開了。”歐陽紫鳶說道。
“哦,這樣啊,這麼容易就離開了,原來他或許只是想一睹你的芳容也說不定哦!”寧森月調侃道。
“你瞧,你又拿我說笑了,但是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歐陽紫鳶篤定到。
“只是個玩笑,不要當着!”寧森月也恐她多想,忙笑了笑道。
寧森月見歐陽紫鳶有所隱瞞,似乎不想說的太多,怕引起她的疑心,便沒有多問,只是輕輕地拍打着歐陽紫鳶的後背,溫聲細語的安撫着她的情緒:“沒事的,有我在這陪着你呢,你放寬心好了。”
“但是我還是不放心,你能不能跟其他人也交代一下呢?”歐陽紫鳶還是放心不下,嚴肅的看着寧森月說道。
“你放心好了,我這就親自一個個敲門跟大哥他們說去,要麼我們兩個一起?”寧森月提議到。只怕這樣之後,才能打消歐陽紫鳶的疑慮。
“好!”歐陽紫鳶一口答應。
“咚咚咚……”不客氣的敲門聲響起。
寧森浩打着哈欠開門,這敲門聲不用看也知道是來人。
“大哥,今晚不可熟睡,因爲剛剛紫鳶說有黑衣人闖進她的房間了。”寧森月一臉嚴肅的看着寧森浩。
寧森浩的哈欠打了一半,卡在那裡,急切的問道:“怎麼樣,還好嗎?有沒有哪裡受傷?”
“大哥,你這樣子一下子問別人三個問題,你要別人先回答哪一個呢?”寧森月淺淺一笑。
“謝謝寧大哥關心,我都沒事,我只是向來提醒你,讓你們多注意點。”歐陽紫鳶真誠的說道。
“
你放心好了,我武功高強,沒事的。”寧森浩笑道。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們也快去睡嗎”寧森浩要關門的樣子。
“嗯,我們走了,自己小心點。”寧森浩交代着,便去了歐陽紫鳶的房間。
“紫鳶,快睡吧,你心裡不放心的事情也放下了,我明日天一亮再護送你與褚容離去,你今晚就睡個好覺,明日纔能有精力應付其他的事兒。”寧森月說道。
“我自有分寸,今夜之事便多謝你了,寧姑娘對紫鳶的大恩大德,紫鳶此生都難以回報。”歐陽紫鳶感激的說道。
“何須如此見外,佛說,前世五百次回眸才能換得今生一次擦身而過,你說,你我都混得這樣熟了,那前生何止是五百次回眸。”寧森月露齒燦笑,她的笑顏幾近渲染了歐陽紫鳶的哀愁。
“好,那我便不與你客氣!”歐陽紫鳶衝寧森月甜甜一笑,方纔安心前去睡下。
寧森月凝視着她略顯歡快的身影,輕聲一嘆。
翌日,風和日麗。
倒像是迴歸春季一般,微風中透着一絲暖意,不似秋日蕭瑟。
天剛一破曉,歐陽紫鳶便起身洗漱,伺候褚容穿衣。
由於歐陽紫鳶趕早的緣故,寧森月等人也不好久睡,只得隨着她一同起身洗漱,幾人匆匆用過早膳後便啓程前往下一站。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千里相會終須一別,能與爾等相識是我褚容三生有幸,今次拜別不知何時能夠相見,還請諸位日後珍重。”褚容一襲湛藍直襟長衫,削瘦的臉孔上略顯疲倦,薄脣透着蒼白色澤,他孱弱的身子迎風而立,彷彿下一秒便會傾倒一般。
寧森月微擰着黛眉,眸中閃爍着意味不明的眸光,餘光瞥了一眼靜立於褚容身側的歐陽紫鳶,心下五味陳雜。
歐陽紫鳶身爲五毒宗教徒,身邊定是出沒着武林高手,以及各道手段陰毒之人,可褚容僅僅是一柔弱書生,若是與歐陽紫鳶長期相處,必然會遭到各道陰毒之人以及武林高手的暗害,正如此次黑衣人暗殺計劃一般。
她雖與褚容僅有幾面之緣,可對她印象倒還算不錯,若是讓寧森月眼睜睜看着他因歐陽紫鳶枉死,寧森月也着實不忍。
“珍重。”千言萬語到達嘴邊之時卻不知爲何難以啓脣,寧森月雙手握拳,微微躬身,行了一江湖禮儀。
褚容與歐陽紫鳶皆是雙手抱拳,微微躬身行了一江湖兒女的禮節。
“爾等現下是打算前往何處?”褚容隨口一問。
寧森月笑着解釋:“我們趕往京城,將途徑前方密林,若是褚容公子與我們同道,便可一同前往。”談起那密林,寧森月心下依舊存着一絲陰影,畢竟先前,他們便是在那片密林中遇見了棘手之事。
談及密林,褚容登時變了臉色,他沉聲提醒道:“我見諸位皆是身手不凡,也就不阻攔諸位去路,可有些話還請寧姑娘放在心上,先前我途徑那片密林之時,險些遭人殺害,而後前去酒家投宿,酒家夜裡又走了水……雖說不該以鬼神之說妄自揣測,但也還請幾位務必小心。”
他話音剛落,寧森月便一副瞭然的模樣看向他。
瀲灩
清眸閃爍着震驚的眸光,她緊鎖着身前的男子,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聽他如此道來,他莫不是青莜口中那神秘書生……
寧森月曾有一些印象,青莜口中的男子名喚褚容。寧森月本以爲是剛好疊名,如今看來,或許事情並非像她所想這般單純。
如若褚容便是褚容……
寧森月不禁將目光落在歐陽紫鳶身上,心下五味陳雜,一時間煎熬不已。
她從未見青莜如此在乎一個男子,她必然是愛上了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褚容,可現下,褚容與歐陽紫鳶已是私定終生,顯然,青莜必然是毫無機會。
寧森月雖不能全然確定褚容便是青莜口中的那位書生,可結合褚容口中所言,她多半已是能有一半以上的機率確定,褚容便是那書生無疑。
一時間,寧森月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如此眼睜睜瞧着褚容從自己眼前離去,若是青莜知曉此事是否會責怪自己,責怪自己沒能爲她看護好她心愛之人。
寧森月知曉,褚容此次若是隨了歐陽紫鳶離去,好景必然不長,歐陽紫鳶是五毒宗教徒,按理說五毒宗又豈會派出殺手追殺自己同胞,因此,便只有一個解釋,歐陽紫鳶多半背叛五毒宗,或是做了其他有違五毒宗之事。
五毒宗行事向來狠辣惡毒,歐陽紫鳶能躲過此次,卻無法躲過下一次,下下一次,只要她還活在這世上,她,更甚者她身邊之人必然會遭到傷害。
或許褚容仍舊被歐陽紫鳶矇在鼓裡,他始終不知歐陽紫鳶的身份。
衆人一番道別後,便各自揚長而去。
寧森月景雲晟一行人前往京城,而歐陽紫鳶與褚容則是毫無目標的隨處遊走。
又一次穿越密林,只是此次似乎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來得順利,又或許是對方早已見識景雲晟與寧森皓的實力,而今見二尊大佛坐鎮,不敢侵犯半分。
不管是何緣故,總之,此次穿越密林尤爲順利,衆人並未遭受半分阻礙。
待順利越過密林後,已是將近日落時分,景雲晟見日暮西垂,便提議暫且先找間客棧暫住一晚,明日天亮再啓程前去京城。
夜裡趕路向來不便,寧森皓夏侯緋月等人皆是並無異議,可天不遂人願,五人將近尋了半個時辰,直到累得精疲力盡,也未能尋到一間可借宿的客棧。
不知轉了多久,衆人來至先前被燒燬的客棧前,一臉無奈之色,心下皆是感嘆,此處不愧是荒僻之地,僅有這麼一處酒家,現下被大火一把燒了,行人途經此處竟是連借宿的地兒都沒有。
“天都快黑了,這下可如何是好?”夏侯緋月一臉焦急之色,她仰頭望着一旁被完全遮掩紅日,心下着實不安。
先不說黑衣人是否會趁夜來襲,再者此處臨近密林,天黑後多半會有野獸毒蛇之類出沒,若是尋不着一處可容身之所,夏侯緋月還真是不知今夜該如何度過。
“不如我們今夜生些篝火,我們輪流看護。”寧森月託着下頜提議着,“然後,我們還可以找些木樁,再拿些布鍛搭下帳篷即可。”
現如今,這似也是唯一的解決之法。
衆人皆是微微頷首,表示贊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