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森月不會忽視這最令人訝異之處,便是這羣殺手彷彿毫無知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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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皎月當空,繁星萬里,往日寂靜的樹林卻暗藏殺機,無數道黑影穿梭,刀光劍影,無數身着夜行衣的殺手圍成一個圈,將寧森月與景雲晟包圍在一起。
一望無盡的樹林,雨後的空氣無比深沉彷彿如同萬人凝重的呼吸,兩方人馬對持,時間彷彿擱淺,一場刀光血影的廝殺,已經近在咫尺。
她一身鮮紅,傲立於重重包圍之中,汗水從臉頰滑過,額前的碎髮隨着汗水粘連在那絕美無比的臉頰上。
她將劍立於地上,一雙冷豔的眸毫無溫度的看着這些殺手,三千墨發隨着雨後呼嘯而過的風隨風而逝,雖然衣衫襤褸,看似有些狼狽,但卻依舊遮擋不住她的萬千絕美。
景雲晟一襲白衣,在漆黑的夜裡分外顯眼,他的白襯托着寧森月那如忘川河畔的彼岸花般,更加絕美,一白一紅的搭配,彷彿二人是天生的一對。
二人背靠背的現在那裡,她的墨發垂至腿彎,使得那抹白更是現眼,黑眸看向遠方,將對面那無數的黑色身影深深映入心底,三千髮絲如墨,衣紅似血。
她感受着背後傳來的溫度,清冷一笑,朱脣微啓“景雲晟,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景雲晟玩味一笑“哦?什麼賭?說來聽聽。”
寧森月脣角微勾,“我賭我們能安然離開。”
說罷,丟給了景雲晟一顆白色藥丸“等會我放毒,你要不吃也可以。”
說完腳尖立即離地騰空而起,身形橫臥,一抹紅色殘影自景雲晟眼前掠過,所到之處皆是月影瀰漫。
景雲晟從背後看着那抹鮮豔的紅,那在黑色人影當中穿梭的紅如同一顆種子在他心底紮根。
那抹紅在他眼裡更加顯眼,景雲晟看着成片的殺手,絕代風華的臉頰上露出一抹戲謔的笑,目光陰寒,眼底透出的是無盡的肅殺之氣。僅在一瞬間,他眼底的肅殺此時已經完全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邪魅,彷彿他剛剛所流露出來的肅殺只不過是剎那的幻覺,他薄脣輕啓,風姿卓絕,盡顯絕色。
“我賭,用我的命定護你周全。”
景雲晟聲音雖然不大,卻還是盡數落入到了寧森月的耳中,她的身軀微微一滯腦中是景雲晟的那句話“我賭,用我的命定護你周全”
寧森月脣角微勾,竟是笑了,她的眉在笑,她的眼在笑,就連那顆冰寂數久的心也在笑。
景雲晟卻沒有留意到寧森月的反常,只見他他騰空越起,拿劍的手腕微動,劍在手中旋轉,凌空踏步,如風一般向殺手襲去。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在一瞬間變得更加濃重。
濃重的血腥在空中擴散,寧森月聞着空氣中的血腥,皺了眉頭,她一向不喜歡血腥,但卻不得已的在一次又一次的血腥夾縫中生存。
寧森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這條路上,最終是越走越遠,她的手上,沾染的鮮血太多,讓她回頭,卻是不能。
她所向往的平淡的生活,在來到這個世界後,就註定她這一生都無法實現。
她的杏眸似乎漸漸染上了鮮血,變作了一雙紅眸,妖冶凌人的肅殺之氣。
她緊了緊握在手中的劍,劍身寒光閃閃,刀起刀落,
沒有絲毫的停歇,想要發泄心中的一切。
爲什麼?爲什麼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就如同螻蟻一般在夾縫中生存?
爲什麼?爲什麼她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換來的不是周全而是一次更甚一次的危險?
不,不。她不願作夾縫中的螻蟻,不願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那不是她。
她要作逆天的王者,她要站在這異世的最高處俯瞰天下。
她要六界蒼生都奈何不了她,都毀不了她。
天若亡她,她便誅了這天,地若滅她,她必毀了這地。若是蒼生負她,她便讓這朗朗乾坤化爲人間地獄。
她要這天下無人欺她,讓這天下人人敬她,畏她。
她要讓這天下聽到她寧森月的名號都生起敬畏之情。
寧森月忽的笑出聲來,笑聲迴盪整個樹林,爽朗的笑聲不絕於耳漸漸演變成無邊霸氣。
此時的寧森月臉上滿是冰冷殘酷,彷彿是來自地獄的使者,讓人心驚膽顫。
她要做王者,獨一無二的王者。
她要傾權在手,她定殺盡天下負她之狗。
此時的她,猶如站到了世界的頂端,她的周身漸漸散發出的王者之氣讓人不敢直視,絕美的臉龐是那樣的冷酷決絕,那般的不可一世,那樣的狂妄囂張。
此時的她,如同匯聚了所有的陽光,那般耀眼。
景雲晟不由自主向寧森月看去,僅一眼,讓他今生今世無法忘卻。
那一抹傲世絕立的紅色身影讓景雲晟深深震撼。
他清楚的知道,在她眼前的寧森月猶如一個正在蛻變的蛟龍,待她蛻變成功,必是驚天動地。
他絲毫不懷疑,若是她想毀了這天下,那便是整個雲升帝國,整個天下的浩劫。
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風吹的猛烈,彷彿是要把這裡的血腥和喧囂盡數吹去。
鮮血浸溼她的衣訣,竟分不出哪個纔是她衣服的原本顏色。
寧森月因爲之前在樹林遇到的陷阱,現在又遭到了殺手的暗殺,因此她的身體漸漸有些體力不支。
但依舊緊握着手中的劍,紅眸浸血,看着劍身的鮮血,寧森月發現了反常。
她和景雲晟對殺手的攻擊彷彿並沒有什麼作用,鮮血淋漓卻無一人疼痛出聲。
從一開始寧森月就發現了,她原來以爲是這些殺手是專門出來的死士,心性堅硬,非常人可比。
可照這個情況來看,也許並非如此。
寧森月留意到殺手雖然是鮮血四濺但是卻無一人倒下。
這讓經常和毒藥打交道的寧森月的腦海中一種可怕的猜測漸漸成型。
剛開始打算放毒,現在怕是不太可能,毒藥已經對這些殺手毫無傷害力。
彷彿是爲了驗證她的猜測,她的劍出,全是殺手的致命地點。
然後她發現這衆多的殺手的確不知道疼痛,無論寧森月的劍如何用力,但那些殺手卻絲毫感覺不到痛。
她下意識的望向殺手的眼睛,發現那些殺手的眼睛也如她猜測般空洞無神,只知道一昧的攻擊
,卻絲毫沒有技術可言靠的全是蠻力。
果然。
寧森月眸色一深,堅定了她的猜測。
她開始向景雲晟靠近,然後道,“這些殺手是被藥物迷惑,不知疼痛,我們這樣下去,就算耗盡所有力氣都無濟於事。”
景雲晟看着那抹紅,邪魅道“那你看如何?”
寧森月不管他的戲謔,冷聲開口“砍下他們的頭。”
她不相信,沒了頭,就算有藥物操控又能怎麼樣。
說罷一個飛身,劍如殘影,一個頭顱應聲倒地。
隨之倒地的還有黑衣殺手的身軀,倒在地上無聲無息。
寧森月微微一笑,看來這樣是可以的,她調皮的向景雲晟眨了眨眼睛。
景雲晟看着時而冷酷時而古靈精怪的寧森月失聲一笑。
隨後也加入了那殘酷無比的戰爭當中,他的加入,瞬時掀起了萬丈狂瀾。
明月懸掛九天,將地面的廝殺照的明亮無比。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夜。
寧森月體力終於支撐不住,身軀有些搖搖欲墜,卻依舊緊握着手中的劍。
景雲晟發現了寧森月的異常,快步走到面前,伸出一隻手攔腰抱住寧森月。
一隻手和殺手作着抗爭,一隻手抱着寧森月。
寧森月有些不太適應這樣的感覺,用手推了推景雲晟。
景雲晟的雙手卻依然緊緊的抱住她,寧森月似乎有了一絲惱怒,她冷聲開口帶着令人無法忽視的寒意,“放手”
簡單兩個字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語氣冰冷的沒有絲毫溫度。
景雲晟翩然一笑,卻也不惱,“我說過,我要護你周全。”
寧森月知道自己說什麼也沒有用了,何況自己已經身受重傷,也撐不了多久了,乾脆就任由着景雲晟將他抱住。
景雲晟看着懷中的人兒,嘴角勾起了一抹連他自己都不易被察覺的笑。
“你究竟,事一個怎麼樣的人?”景雲晟看着寧森月絕美無比的臉龐說道。
寧森月微微一愣,隨後開口道,“壞人。”
景雲晟爽朗一笑,不再說什麼,他的速度極快,那些殺手的頭顱一個接一個不間斷的落下。
也明顯感覺到那些殺手比之前少了很多。
很明顯,景雲晟佔了上風。
殺手被景雲晟消滅的所剩無幾,就當景雲晟和寧森月以爲快結束的時候,一大波的黑壓壓一片開始朝着她們這邊聚集。
景雲晟看着越來越多的殺手,眼底的急切更甚,可面上依舊不顯露半分。
這是在對他們使用車輪戰,因爲對方知道,面對景雲晟這樣強大的對手,只能靠數量取勝。
景雲晟似乎越戰越勇,劍身寒光閃閃,帶着無盡的殺氣,劍起劍落,一個個的頭顱一個接一個落下。
鮮紅的血染紅了他的白袍。
一個頭顱剛剛落下,景雲晟感覺自己腹部隱約有了不適,一股熟悉的熱流在他小腹部穿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