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森月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驚訝的問道:“什麼?國公夫人她中毒了?還懷疑是我做的?”這都什麼跟什麼,她哪有機會下毒?
景雲晟也是無奈的皺着眉看着寧森月,那眼神似乎在說,你們家的事情可真麻煩。
寧森月瞪了他一眼,若不是有陌生的丫鬟在這裡,她真的要上前給那世子爺一拳。“好,本妃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寧森月讓那丫鬟趕緊下去。
青筠青莜連忙上前詢問:“世子妃,現下該怎麼辦?難道您真的要過去嗎?”這明顯便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局,就等着寧森月上當。
寧森月有些苦惱的瞟了她一眼,道:“難不成還能走嗎?那德慧郡主也不是吃素了,人家好歹也是皇室中人,若是現在離開了,反而會落個畏罪潛逃的罪名,反正這件事情不是我乾的,我怕什麼。”
景雲晟瞄了寧森月一眼,他原本以爲這位世子妃會接受那青筠青莜的意見,快馬離開這寧國公府,但是不想,她的這爲妻子再一次給了他一個驚喜。
臨危不亂,有勇有謀,勇氣可嘉。她的確有着令人高看的資本。景雲晟對着青莜笑了笑,道:“好了,你先去外面候着。”
青莜有些癡呆的看着世子爺嘴角邊的微笑,她是看錯了嗎?一向以高冷自持的世子爺居然在外人面前笑了,實在是令她震驚吶。
寧森月略微疑惑,她問道:“難不成你還打算與我一塊去嗎?”他就不怕趟這攤渾水。
景雲晟一副自信的摸樣,“本世子又豈是臨陣脫逃之人,更何況你是本世子的世子妃,你若是有了罪名,本世子這面子上也過不去。”
寧森月有些吃驚的詢問:“難道你相信我沒有下毒?”
“你沒有機會下毒。”景雲晟很是自信的肯定,是的,他到來之時,這丫頭纔在前堂中央與國公夫人脣槍舌戰,後來便一直在他的身邊,她基本上是很難有機會下毒的,而且以寧森月的性子,景雲晟不大相信她會無緣無故毒害一個人。
寧森月輕嘲道:“喲,那麼相信我。”瞧瞧,這寧森月的家世多可憐,相處了十幾年的家人,妹妹和‘母親’恨不得要他的命,祖母對於她的死活袖手旁觀,而父親則是連她的童年過得怎樣都不知情。
若是這個家曾經有給過寧森月一點點的溫情,想必寧森月的下場斷然不會如此可悲。
“走吧,世子爺,本妃向你保證,不會辜負了您的信任。”寧森月站起身,大有一副上陣殺敵的姿態。
景雲晟就這樣看着她僅僅是一瞬間的鬱悶之後,便又恢復了往常的自信與明媚。果然,任何事情都不能阻礙到她。景雲晟在心底微微腹誹,同樣站起身。
他身形修長,寧森月也同樣是身材高挑之人,但是兩人站在一起,卻形成鮮明對比,寧森月的身高僅僅到了景雲晟的肩頭往上。
一紫衣華貴,一紅衣嬌豔,兩人站在一起
難得的般配。
夫妻兩人就這樣在丫鬟的帶領下,很快來了國公夫人的房間。
剛一打開門,寧森月便看見了滿屋子的府醫,以及一旁一臉凝重的寧國公以及一旁站着的寧森嫺與寧森宇。
寧森嫺低聲抽泣,而寧森宇則是沉穩的緊皺眉頭。
寧國公一看見寧森月,當即便上前怒喝道:“逆女,你可是你乾的好事?”
寧森月有些無奈的看着這一臉火氣的中年男人,再一次在心裡質疑對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親。“我說父親大人,您需不需要好好的調查此事之後在做決斷?”
寧森嫺當即插話道:“寧森月你以爲我們都是傻子嗎?這府裡除了你還有誰用毒,而且你一過來,母親便中毒了,不是你還會是誰?”
所有人的目光一時間都聚集在寧森月的身上,只見她一副坦蕩的摸樣,聲音洪亮中帶着清脆。“本妃再次重申一遍,這件事情與本妃毫無干系。”
寧森嫺一時間惱怒不已,上前便打算給寧森月一個耳光,如同小時候那樣。
但是她忽略了,如今的寧森月早已不是她年幼之時隨意侮辱的對象,只見還不等寧森月有所舉動,反倒是景雲晟沉着臉,握住了寧森嫺的手腕,冷聲道:“夠了,這件事情還未查清楚。”緊接着,他有對着寧國公到:“難不成這便是寧國公的家教嗎?”
寧森宇也是對着自己那位愚不可及的妹妹說道:“夠了,這件事情還未查清,怎可輕易冤枉自家人?況且世子爺還在一旁看着。”
寧森宇這一開口,倒是成功的吸引了寧國公的注意力,只見寧國公深深的注視了他一眼,許久才收回目光。
寧森月上前一步,看着國公夫人皺着眉躺在牀上不省人事的摸樣,她的面色微微發白,春色也是發紫,還真是一副中毒的摸樣,只是就是不知這毒究竟是旁人惡意下的,還是這原本就是這家人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寧森月對着寧國公開口,“府醫們都怎麼說?”
那寧國公的神色焦急,面色也是不好,只見他說道:“都說中毒,只是無人能解,如今我正打算讓太醫過來一趟。”
突然,景雲晟開口提議道:“不若讓太醫院的太醫令沈瀟然過來一趟。”
寧國公也是贊成的,但卻似乎有着難言之隱。他想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道來:“那沈瀟然雖說醫術高明,但是卻是御前太醫,專門爲皇室中人治病,因此,臣等無法將他輕易請來。”
寧森月在一旁撇了撇嘴,還太醫令,她真的很想上前去給這國公夫人解毒算了,也好爲自己洗脫罪名,但是,很明顯的,她認爲寧森嫺絕對不會讓她靠近國公夫人,更枉論讓她來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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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景雲晟也是明白這個理兒,這才提議讓沈瀟然過來,畢竟此人醫術高明,又清心寡慾,不容易被人收買。
景雲
晟看着這滿座的府醫,黑曜石般的瞳孔閃過一絲嘲諷,他就不相信這些府醫沒有一個可以爲國公夫人解毒,想來多半是寧森嫺授意。
景雲晟將腰間的玉佩取下遞給寧國公,對他說道:“將我的玉佩帶去,跟沈瀟然說,就當本世子欠他一個人情,請他過來一趟。”
寧國公有些震驚的看着景雲晟,似乎沒想到對方願意真心幫助自己,他結果玉佩,立刻便讓下人前去將沈瀟然請了過來,他心下感嘆,也許應該重新看待這件事情,興許還真不是寧森月所爲。
寧森嫺看到這裡,則是不樂意了,只見她一副惱怒上前,直接便跪在寧國公的面前,哭訴道:“父親,不可以這樣,孃親現在生死不明,而寧森月又是最可疑的人,應當立刻將其拘禁。”
此言一出,景雲晟便警示的瞄了她一眼,寧森嫺原本有些膽怯,畢竟景雲晟的眼光實在是讓人從頭到腳的發寒,但是一想到國公夫人之前對自己的交代,她深知自己不能退縮。“父親,這府中還有誰能夠下毒難道您真的不清楚嗎?我知道寧森月對母親一向怨恨,這點府中衆人皆是知曉,母親爲您辛苦了大半生,難不成如今您要眼睜睜看着兇手逍遙法外?”
寧國公一副爲難的說道:“好了,這件事情還不曾調查清楚,不該妄下定論。”更何況此刻世子爺還站在此處,的確不應該當着他的面處罰寧森月。
寧森嫺有些失望的看了他一眼,但是最終還是站在一旁。畢竟這府裡還是自己的寧國公做主,她作爲女兒更是不能違抗,再者,母親的目的已經達到,倒不如暫且放過寧森月一馬。
不一會兒,沈瀟然果真到了寧國公府,他僅僅是帶着隨身的藥箱,以及身邊的一個藥童。只見他來倒寧國公以及景雲晟面前,跪地行禮。“臣參見國公大人,世子殿下。”
景雲晟示意他不必多禮。
沈瀟然一起身,便對着景雲晟笑着開口道:“世子殿下讓微臣前來是有何事?”
景雲晟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摸樣,只見她對着沈瀟然說道:“勞煩你爲國公夫人看看。”
沈瀟然聞言,便走上前去,而一旁的幾位府醫也只能是皺着眉爲他讓位。
沈瀟然很是熟練的從藥箱中拿出絲帕,緊貼在國公夫人的手腕上,緊接着便專心致志的將手指按壓在脈搏上把脈。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所有人都是一副擔憂焦慮的摸樣,除了景雲晟和寧森月二人。
很快的,沈瀟然便收回了手,起身對着寧國公鞠了一禮,開口道:“國公大人,國公夫人想來是中毒了。”
這話與府醫之前稟報的一模一樣。寧國公的眉頭深了幾許,他的眸子閃過幾分殺機,到底是誰膽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毒害他的夫人!
沈瀟然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凝聚在寧森月的身上,有懷疑,有探究,有厭惡……卻無一人站出來爲寧森月說上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