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森月不用想不用回頭都知道此時此刻穆雪柔的臉色會有多難看,但是這與自己也沒有什麼關係,她根本就不想去理會穆雪柔,只是因爲雲晟和凌瑾,所以牽扯進了穆雪柔,但其實根本上,寧森月一點也不喜歡和穆雪柔這種人說話,更是不屑於。
穆雪柔站在寧森月的身旁,微微側過臉偷偷的瞄了一眼寧森月的身影,看見寧森月臉色平靜的看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自己則又微微轉過了臉,也不再去看寧森月,自己心裡也想起了許多的事情。
風還在吹,兩人的青絲被吹起。
寧森月心中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只是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心中略微有些悲痛,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因爲雲晟?因爲穆雪柔?還是因爲凌瑾?
只怕通通都不是,寧森月離開了自己所處的時代,來到了這裡,生死不在自己手裡,就連愛情這種事情,也由不得自己,不能跟隨自己的心,一舉一動都受到了鉗制。
這種跨越了時空的悲痛,又有誰能明白呢。
想着想着,寧森月心中的波瀾又平靜下來,她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些事情,就當做,沒有發生過一般。
穆雪柔站在風裡,也不去看身旁的寧森月,只是被風輕輕的吹着,心中的事情也如同風一般涌了出來,顯現在她腦海裡。
自己的雲晟哥哥,和寧森月,凌瑾之間的這些事情,牽扯了這麼多,自己也捲了進來,到底該怎麼辦纔好,穆雪柔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唯一明白的,就是寧森月這個人,反正自己也不喜歡她,更加看不慣她和雲晟在一起時的樣子。
穆雪柔想了許久,腦海裡卻突然想起了雲晟的事情,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寧森月,無奈的撇了撇嘴角,頓了頓,也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最後,還是開了口,打破了二人之間的寧靜,“寧森月,其實,雲晟哥哥不是我的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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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穆雪柔聲音略微一頓,偏過頭看向了身旁的寧森月,看着寧森月輕輕的閉着雙眼,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她是不是聽到了自己說的話,只是靜靜的等待着,等待着寧森月的反應和回答。
驀然,寧森月聽到穆雪柔的這句話之後,一下子睜開了雙眼,看向旁邊的穆雲柔,神情中充滿了好奇,但聲音仍然是清冷不已,“繼續說。”
寧森月清冷的聲音和命令的語氣讓穆雲柔很不舒服,畢竟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有誰敢這麼和她說話,當下脾氣就上來了。“憑什麼你讓我說我就說,現在我偏不說了。想知道,求我啊。”說完,穆雪柔一臉得意的看着寧森月,卻不想寧森月早已重新閉起來雙眼,不作如何反應。
穆雪柔看着寧森月這樣的表情,見她已經閉上了雙眼,似乎是一點也不好奇一般,一下子就有些無奈。
穆雪柔感覺自己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寧森月沒有如何用表情的臉讓她泄了氣。
寧森月心中思索着,但是面上卻也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她知道依照穆雪柔的性格,既然已經說了,是一定還會再說下去的,自己也就不再去追問她。更何況,
就算她不再說下去,自己知不知道這個消息,也都沒有什麼區別。
又過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聲音,正當寧森月心中好奇這不符合穆雪柔的性格時,耳旁卻突然出現了穆雪柔的聲音。
“其實雲晟哥哥的生母是伽納國的貴族小姐,而生父則是……當年太子遺孤。”
寧森月簡直難以置信。穆雪柔的話太過震撼了。景雲晟是太子遺孤,這不是說笑的事。
太子遺孤的身份,誰敢宵想,也宵想不了。
“怎麼可能?“寧森月有一瞬間是瞳孔放大,臉色靈異的,隨後又被她很好地掩蓋下來。
“哼,怎麼可能。要是不可能,雲晟哥哥註定是要娶她的。“穆雪柔莫不囂張得意,只要除掉寧森月,那就大快她的心頭了。“你世子妃的位置,準備好給何凌瑾吧。“說着。
穆雪柔嘴角的弧度看着猙獰刺眼,就像是在取笑寧森月,取笑她的高傲狂妄,取笑她的一切,取笑她,擁有了本不該她擁有的東西。包括景雲晟。
達到目的的穆雪柔心裡那個順暢啊,儘管沒看到寧森月的醜態,可一定能給這賤人重創。別提她多得意,她就要寧森月嚐嚐心如刀割的味道。
而寧森月赤裸裸地無視了穆雪柔,留她自己在心花怒放。
這女人的毒眼沒少受,心思縝密又多,還是個心機婊白蓮花,跟何凌瑾一模一樣,難怪可以成爲朋友。
“穆雪柔,話說得聲着響。還是想想你自己吧,哪天自身不保還怎麼說別人。“寧森月容不了敵人趾高氣揚的驕傲模態,反機相脣。
可穆雪柔的話真的讓寧森月陷入沉思。
太子遺孤,不是個不足爲道的小身份。以前不是,以後不是,現在更加不是。
當政朝局混亂,皇帝之位一直有爭議。朝廷分派,各立其主,爭紛不休。
如果景雲晟是太子遺孤的消息傳播出去,朝廷打亂。而景雲晟也必定要尋靠山作依背。
想着,寧森月就覺得腦袋疼痛。
景雲晟如果真的是太子遺孤,那他就可以繼承皇位,而且是名正言順地繼承。
皇位,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穆雪柔的話就像顆炸彈,在寧森月的心裡炸開了一層又一層。
寧森月扶上一旁的樹木,腦袋一片混亂。
半餉後,被生生忽略的穆雪柔漸感憤怒。自己好心告訴寧森月這麼一個大消息,竟然還忽視她。
寧森月在深思,她似乎知道爲什麼何凌瑾死活都要嫁給景雲晟了。
這種後知後覺的感覺好難受,冥冥中有條線,盡頭忽隱忽現,卻怎麼也抓不住。
何凌瑾三番四次地要嫁給景雲晟,這比刺殺先皇的皇帝的太子云逸風,景雲晟更爲名正言順去繼任皇位。
何凌瑾也可以得到她想要的地位、金錢一切。
寧森月慌神,她想了好多好多。自己成爲世子妃,景雲晟是世子是下任皇帝,裡面這些人、這些事、這些物,一切的一切,如團迷霧。
“寧森月,你到底有沒有聽本小姐說話。“穆雪柔嘰嘰喳喳,在寧森月耳邊嗡嗡不停,“你以爲雲晟哥哥是真的愛你才娶你的嗎,你以爲雲晟待你的那個是真心嗎。娶你,不過是爲了解開身上的毒。“
穆雪柔啅啅逼人,“而你,只是解手,來尋解藥而已。“
“胡言亂語!“寧森月冷冷甩出幾字。心裡卻掀起波瀾大浪。
景雲晟自幼身中劇毒不假,比平常人所受的痛苦百倍,那種切膚之痛她也知曉。可是要她相信景雲晟娶她爲世子妃的目的就是因爲解藥,這個她接受不了。
當真這般,那景雲晟之前對她的好、對她的真言,也是假的嗎?
寧森月擺明了是不相信穆雪柔,可心中暗暗接受了一點她的說辭。
“寧森月,你要是不相信,你不大可以去找雲晟哥哥對峙。那時候你可要看清楚聽清楚了。“穆雪柔這時的蠻橫,寧森月永遠忘不了。
“是否與世子爺對峙,此事便與你毫無干繫了……”寧森月猛地起身,將這話落下後便起身離開山洞,穆雪柔緊隨其後。
穆雪柔將繩子綁在飛天爪上,這飛天爪用玄鐵打造,堅硬無比鋒利異常,所以寧森月一拋出飛天爪,它就立刻吸附在石頭上,無論怎麼扯也不能扯掉。
寧森月奪過穆雪柔手中的飛天爪,她自是留了一手,免得穆雪柔屆時反悔將她一人留在山洞中。
奪過飛天爪後的寧森月將穆雪柔背起放在肩上,雖說女子體重不如男子沉重,可是一個人在懸崖峭壁上攀巖已經很困難了,更何況還揹着一個人,困難已經不言而喻了。
穆雪柔也乖了很多,不吵不鬧,她知道兩個人是一根繩的螞蚱,寧森月汗如雨下,穆雪柔還掏出雪帕擦拭寧森月臉上的汗。
寧森月笑笑,“沒想到郡主還這麼體貼入微,小女子可真是享福了。”
穆雪柔撇嘴,“你以爲本郡主無事給你擦臉,本郡主告訴你要是不能安全回到地面,雲晟哥哥絕對不會放過你了。”穆雪柔威脅道。
“是是是,小女子粉身碎骨也不會讓郡主少根毫毛。否則天打雷劈。”寧森月好笑的看着她,洞悉穆雪柔的一切動作。
約摸一炷香時間過後,寧森月終於爬了上來,氣喘吁吁將穆雪柔放在地上。
寧森月剛把飛天爪收入懷中,脖子上突然出現一把匕首。
兩個人措手不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沒想到你命真大,這麼高的懸崖也沒摔死你。”
寧森月回頭,驚訝地說:“青筠,怎麼會是你?”
青筠冷笑道:“怎麼,你很驚訝麼?”
寧森月見到陌生的青筠,從驚訝到冷靜,“青筠,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又爲什麼這麼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