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莜走後,只有青筠一人留在寧森月身邊侍奉着,青筠隱約明白寧森月想做什麼,她並不點破,只是對寧森月道:“世子妃,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寧森月勾脣冷笑,說道:“等人上門就好,我倒是想看看,那景王妃是有多大的能耐。”
緊接着,寧森月便摸索着牀下的一個揹包,她拿出揹包,將揹包打開一個缺口,看着裡面閃閃發亮的綠眸,嘴角上揚,安撫道:“乖啊,等等就讓你出來好好透透氣。”
青筠看着那揹包裡的不明物體莫名的發怵。
寧森月見此,不由得笑了笑,說道:“不必擔心,他不會隨意傷害我的人的。”
青筠點了點頭,雖說知道這一點,但是得到了寧森月的再次保證,心裡還是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便從外頭傳入室內。“世子妃,景王妃讓您出來一趟。”一個丫鬟說道。
寧森月看着青筠,笑着道:“準備好了嗎?若是你害怕,在這裡呆這邊好。”
青筠連忙搖了搖頭,哪裡有讓主子出去面對,而自己則是窩在房裡的道理,青筠一副忠誠的模樣看着寧森月,說道:“世子妃,青筠願意伴您左右,決不背棄。”
寧森月笑了笑,便說道:“那便走吧,可別讓景王妃等急了纔是。”話音一落,她便站起身,裙襬拽地,大步朝着室外走去,而青筠見此,自然是緊隨在她的身後。
景王妃早已在外頭等候片刻,如今見寧森月出來,心下一怒,上前一步卻見對方一襲盛裝的站在自己面前。
今日的寧森月不似往常,比起初見時候的嬌豔,如今的她顯得更爲華貴雍容,倒是景王妃也不由得眸底流露出驚豔。
而穆雪柔更是揉虐着手中的帕子,表面上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但是那眸底一閃而過的記恨卻是徹底的出賣了她。
她側過頭,見景王妃看着寧森月靜默不言,似乎在想些什麼,不由得有些惱怒,她輕輕的扯了扯景王妃的衣袖,作爲提醒。
景王妃總算是回了神,看着寧森月昂首立於門前,半點悔過的神色都不曾有,景王妃更是覺得心下惱怒。
她上前兩步,與寧森月平行對視,直接忽視對方那美麗的眸子,毫不留情面的指責道:“寧森月,本王妃之前還覺得,你雖說性格刁鑽了些,但好歹是國公府的大小姐,可是不想,你居然做出這種沒有教養的事情。國公夫人即便不是你的生母,但也好歹是你的母親,你居然如此惡毒,你是不是還想着哪一天,將我也毒死算了。”
寧森月也不落下風,反駁道:“不知母妃是從哪裡聽來的流言蜚語,竟是認爲森月大逆不道的謀害了國公夫人?”
景王妃冷哼道:“如今京城四處早已經是口口相傳,均是道你昨日在國公夫人的餐飲中下毒,難道你還想抵賴
不成?”
寧森月看着景王妃,眸中閃過一絲嘲諷,似乎是看見了什麼笑話一般,“難道母妃您願意相信那些市井之人也不願意相信您的兒媳?”
“這事不是信與不信的事情,正所謂無風不起浪,若是你真的沒有做出點什麼出格的事情,外頭何苦這樣傳?之前你嫁進王府之前,我便聽聞你與國公夫人的關係並不好,看來你是蓄謀已久吧。”景王妃咄咄逼人。
寧森月看着這位自己名義上的婆婆,說出來的話卻是字字想要定自己的罪。
更可笑的是,這件事情她不調查清楚便來找自己問罪,想必是恨不得她早日離開這個王府吧。
“我是與國公夫人不合,但是昨日之事,沈太醫也說了,不過是我母親不小心誤食兩種相剋的食物而已。如今母妃不分青紅皁白,便來森月這裡問罪,到底意欲何爲?”寧森月看着對方的眸中閃過森森寒意,語氣帶着質問。
景王妃倒也不怒,而是笑着一一羅列寧森月的罪狀,她道:“首先,你大婚之日便砸了王府的大門,此乃不守婦道,其罪狀一,其次,你多次與婆婆頂嘴,其罪狀二,最後,由於你在府中養殖毒物,恐有惡意傷人的嫌疑,其罪狀三。”
寧森月笑着聽她說完,她挑了挑眉,說道:“所以,母妃您是打算告訴兒媳什麼,教兒媳做人的道理?”
景王妃看着她這一副故作不知的模樣,又是一陣咬牙,自己原本還想着給她留下一點餘地,讓她自己承認自己不遵守婦道,讓出正室的位置,但是不想寧森月卻是如此的不識好歹,硬是逼迫着自己開口。
好啊,既然她想要自討苦吃,那也怪不得自己羞辱她了。
景王妃冷笑道:“本王妃也沒有那麼閒情,在這裡與你嚼舌根,本王妃要你讓出正室一位,你這樣惡毒的女子,根本就不配當雲晟的正妻。”
寧森月脣角上揚,眸底閃過一絲瞭然,原來如此,她就說嘛,這老女人大張旗鼓的來找自己,能有什麼事請,將自己趕出王府她還是做不到的,畢竟自己還是皇上親自指婚的世子妃,可是將自己貶爲側室就不一樣了,皇上完全沒有必要管這等閒事。
想來,青莜那丫頭也該過來了吧?寧森月不留痕跡的望了望遠方。
很快的,她便收回目光,看着自己這位名義上的婆婆,說道:“讓出正室給誰呢?是給我這位小姑子?”寧森月朝着穆雪柔投去嘲諷的目光,她將小姑子咬得極重。
穆雪柔臉色微白,她最討厭的便是旁人拿她是雲晟哥哥的妹妹的身份說事,她連忙反駁道:“那又如何,我並非雲晟哥哥的親妹妹,我嫁給他,有何不妥?”
寧森月笑了笑,說道:“自然並無不妥,只是雪柔妹妹,你確定你家雲晟哥哥真的喜歡你嗎?我真的不忍心你嫁過來守活寡呢。”
此言一出,穆雪柔的眸中竄上
了少許火苗,而一旁的景王妃更是怒不可遏,直接便揚起手,狠狠的朝着寧森月那白皙如玉的臉蛋摑了下來。
寧森月美眸一眯,看着眼前那高高揚起的玉臂,下意識的便是伸手扣住其手腕。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那景王妃,說道:“不知王妃這是何意,本妃究竟是犯了何錯,需要景王妃在大庭廣衆之下掌摑本妃?”
景王妃見自己的手還被對方拿捏着,而且那個對方還是自己的兒媳,一時間更是怒不可遏,她看着寧森月,說道:“賤|人,你好大的膽子!難不成陳嬤嬤不曾教你什麼叫做尊卑嗎?你膽敢忤逆你的婆婆,你說本王妃有沒有資格打你?”
寧森月又是冷嘲一笑,說道:“尊卑?本妃竟是不知,原來這個詞彙,也可以用在王府的世子妃的頭上,您說兒媳對您不敬,那您看看,您突然帶着一幫人闖入兒媳的別院,二話不說便讓兒媳讓出正室的位置,難道兒媳連一句爲自己辯護的權利都沒有嗎?”
緊接着,她餘光一瞥,門扉那熟悉的衣角,脣角上揚,笑着道:“更何況,陳嬤嬤不過是教導兒媳宮中的規矩和禮儀,可從未教導兒媳是非不分。”
此言一出,還不等景王妃發怒,門扉倒是傳來一陣讓寧森月熟悉的蒼老的聲音,只見那人說道:“世子妃說得好。”
景王妃又是皺着眉,朝着門扉看了過去,她原本想看看到底是那個人不知死活,爲寧森月開口說話,沒想到來人居然是宸妃的派來的陳嬤嬤。
誰都知道宸妃乃是宮中皇上最爲寵愛的妃子,而陳嬤嬤更是宸妃帶入宮中的奶孃,她雖說名義上是下人,但在宸妃的心中,如同長輩,在後宮中更是能夠橫着走的一位。
景王妃看見陳嬤嬤,饒是她也不由得給予三分薄面,畢竟現如今後宮可是宸妃與皇后獨大,而宸妃,自己自然是要給幾分面子。
景王妃假笑一聲,看着陳嬤嬤說道:“不知是哪裡的風,竟然把陳嬤嬤給吹了過來,真是稀客。”
而一旁前去帶陳嬤嬤過來的青莜,連忙閃在一旁,躲在寧森月的身後,她可不希望景王妃注意到她,她只是一個丫鬟,若是景王妃真的有心要她的性命,她十條命也不夠給的。
陳嬤嬤得體一笑,對着景王妃盈盈一拜,說道:“奴婢見過景王妃。”最起碼的禮儀陳嬤嬤可不曾忘記。
而景王妃見此,便笑着擺了擺手。示意陳嬤嬤起身。
陳嬤嬤又是將視線放在寧森月的身上,看着寧森月的眼神略帶帶着一絲暖意,她說道:“奴婢見過世子妃。”
寧森月連忙上前將陳嬤嬤扶了起來,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樣,說道:“陳嬤嬤不必多禮,陳嬤嬤乃是宸妃娘娘身邊的老人,對於一些女戒女律自然是耳熟能詳,不如陳嬤嬤說一下,今日之事到底是森月不懂規矩,還是景王妃實在是咄咄逼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