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錚連忙往旁邊一縮,卻被站在身前的烈風給叫住。
烈風壓低了嗓音對李錚講道:“別動,再動你的小命就沒了。”
他的聲音裡透露出的是一股冰寒,仿若沒有半點情感。聽得李錚竟然不敢再動彈分毫,聽話地蹲在原地丁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此刻,烈風也蹲在了原地,他手裡握着刀視線卻看着門外兩名傭人,此時兩個人在馬車前停了下來,其中一個拉開了簾子看樣子是想要把屍體給搬運上去。
“奇怪,那個女子不就是景王妃的丫鬟嗎?”烈風素來眼力極好,他作爲暗衛記憶力和洞察力也是做到了極致,尋常只要看過的人事後一眼便可認出。
烈風雖然不知道他們把屍體運到馬車上是要做什麼,但明眼人一下就可以看出,這幫人自然是要把屍體給運走。
爲何運走,難道是想毀屍滅跡……
烈風出於直覺,很自然地感覺到了什麼,他迅速把目光從馬車收了回來並對旁邊的李錚說道:“你去前面把馬車攔着,我去抓他們。”
說着,烈風便走了過去與此同時兩個人也上了馬車,他們更本就來不及顧着旁邊就在馬車剛要跑的時候,一個侍衛用手拉住了馬。
車上一男子頭上帶了頂帽子,這是王府下人專用的帽子。
當他看見了自家的馬匹被人拉住,心裡先是一驚隨即往李錚看了過去。
他有些呆滯地看着李錚,而李錚此時也身爲王府侍衛他就算是再慫,此時也是即爲硬氣的。
他揚着腦袋,很有底氣地講到:“你小子這是要去哪裡啊?”
“啊。”傭人此時的呆滯轉化爲了驚怕,車裡又傳出了一聲女子的尖叫。
“愣着幹什麼,還不快讓馬車跑起了。”說話的人是剛纔的丫鬟,她奉了景王妃的旨意辦事,要是出了差錯他們一家老小都會沒命。
既然橫豎都是死,他們兩人也只有拼一把了。
李錚本來以爲趕車的男子已經被自己嚇住,哪裡知道在車裡女子的提醒下,男子又緩過了神來。
只見他朝着馬匹使勁地揮了揮鞭子,這馬生性大若是鞭子揮下李錚是居然拉不了的,還好在關鍵時刻從側面伸出手來,帶着強勁的力道一把就把正在揮舞的馬鞭給捏在了掌中,而捏着馬鞭的手卻沒有受半點地傷痕。
烈風拿下了馬鞭之後朝着自己這邊使勁一扯,車上的男子便被這麼扯了下來。
他哎呀一下落到了地上,當場昏死了過去。
這個場面讓一旁的李錚看得瞠目結舌,他一雙崇拜的眼光正仰視着烈風。
“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把人給我綁起來。”烈風對着李錚講道。
李錚反應過來,連着點了兩下腦袋對着烈風說道:“好。”
他此時後背有些發涼,因爲要不是先前烈風及時出手,很有可能就被馬車給撞了。
想到這裡,李錚不禁對烈風殘生了崇拜之情。
馬車裡此時還有一名侍女,她原本見着烈風在和
李錚說話,所以趁機想要溜走。
在她從馬車得車棚裡竄出的那一刻,正好被烈風逮住,烈風只是在她的後背輕輕拍了一下,女子也便是暈死了過去。
讓李錚捉拿了二人,烈風沒有閒着。他立馬上了馬車,在看見了屍體的那一刻他不覺什麼都明白了。
車裡是一個女子,此人正是從前侍奉寧森月的侍女。
仔細查找了一番,竟然還從中搜到了一些物品。其中有一張質地極好的娟帕,引起了烈風地注意,並且在仔細搜查以後在她懷裡竟然發現了一支極其精美的金釵還有一對玉鐲子,此等貴重之物都不應該是一名丫鬟該有的。
烈風想了想,喃喃地講到:“既然這兩個下人都是景王妃的人,此事定然與她有關係。”他心裡有了方向,決定還是讓景雲晟來定奪好了。
李錚綁完了人,朝着烈風走了過來。
“喂,你在馬車上翻什麼啊?”
烈風聽見了李錚講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李錚心裡一蹙頓時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只是在心裡想着:“暗衛還真不好惹啊。”
景雲晟此時在軒閣之中,他端起了手中的茶水在鼻尖遊走了一番,卻因爲心事重重遲遲沒有飲下。
就在他心緒未定之際,卻聽見門外走廊上傳來的腳步聲。
景雲晟對這門外講到一句:“誰?”
門外的人說話到:“稟報世子爺,屬下有重要的發現。”
聽見了門外之人回話,景雲晟這才知道外面的人是烈風,不過聽着先前的腳步聽起來卻有好像並非只有一人。
得到了景雲晟的答覆,烈風讓李錚跟着自己走。
李錚在後面押着兩個傭人,響亮地說道:“快走,還想不想要命了。”這可是他第一次在王府立功,也算是露臉了。
烈風帶着身後的三人走入了軒閣,景雲晟擡眼看去竟然是兩個僕人。
景雲晟仔細看去,竟然發現其中一個丫鬟竟然是平日裡伺候景王妃的侍女,於是他開口說道:“你二人不是伺候王妃的嗎,被人押到了這裡所謂何事?”
兩個下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心裡頓時一橫想着已經被景雲晟認出,想必她們也是難逃意思,索性便咬舌自盡。
景雲晟本來是要等着面前的人回答自己,可是沒有想到下一刻他們便咬斷了自己的舌頭,鮮血不住地溢出了嘴巴。
“不好。”李錚有些着急,大聲的喊道。
當然蹲下身摸了摸二人的鼻息以後,他們二人竟然都已經死了。死人自然是什麼也問不出來,景雲晟只好問問烈風到底是怎麼回事。
烈風講到:“都是屬下不好,他們二人被我等發現的時候正在後門搬運一具屍體,屬下探查之時竟返現屍體還存有餘溫,定然是殺了人想要毀滅證據。此二人都是伺候王妃之人,屬下猜想此事定然和王妃脫不了干係。”
景雲晟看到了兩個僕人當着自己面咬舌自盡,又聽烈風說了先前之事,心裡對王妃起了懷疑又想起了王妃夕日對寧森
月的種種之事,越發的覺着王妃疑問點頗多。
想到這裡,景雲晟決定先去看一看烈風口中說的那具屍體,於是讓人把房中死去的二人處理了並帶着烈風去往了偏殿。
殿裡,一具女屍被白布蓋着,並且地下面鋪着草蓆,在陰暗的光線下額外地淒涼了些。
景雲晟帶着衆人走了進來,烈風和李錚都在場。對於先前烈風說的一切,他也在場所以毫不猶豫地給烈風做了證。
景雲晟表情凝重地看了看遮蓋屍首的白布,又擡起頭和烈風對視了一眼,烈風點頭表示確認以後,景雲晟才蹲下了身子用他的手輕輕將這片遮屍布給掀了起來。
自然是無需將整塊遮屍布給掀開的,只需要看一看她的臉,也好確認了她的身份。
在白布輕輕掀起之際,一張熟悉的面孔暴露在了景雲晟的面前,看這婢女的容貌景雲晟驚愕地喊了聲名字:“小桃……”
而此刻烈風也趁熱打鐵,對景雲晟講到:“這些是我在她懷裡搜出的物品,皆是一些女子裝飾之物,還請世子爺過目。”
景雲晟結果烈風的包裹,順着絹布緩緩打開一些金貴的手勢出現在了絹布里,這些都是貴重物品皆是權貴之人才能用得起,一個婢女又如何有的。
“你們速速去查一下,這些東西是如何來的。”景雲晟冷冷的說道心裡已經有了結論,眼下他要真是自己的結論,還需要一切確鑿的證據。
因爲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景王妃,烈風當然曉得該怎麼去查。
他將府裡的下人都聚集起來,讓他們仔細辨認,府中的暗衛都親自着手了這些下人又怎麼敢耍花樣。
沒有多久,就有人指認出這些首飾像是景王妃的,並且對於那張絹帕下人用性命擔保就是景王妃的物品。
軒閣之中,景雲晟對烈風講到:“王妃的東西爲何在小桃那裡,她又爲何派人去殺了小桃,莫不是想要掩蓋什麼事情……”
烈風嘆了口氣,想着先前的事情又做了一番分析,隨後講到:“屬下不敢說,但不說其他。便是小桃被人殺死,這一件事就與王妃脫不了干係,世子爺正好可以藉着這件事情前去和王妃對峙,想必一切都會清楚。”
眼下雖然種種跡象都表明了景王妃有可疑,可是當事情沒有完全明瞭之前,烈風做爲暗衛亦是不敢妄斷,畢竟被懷疑的對象此時依舊是王妃,是這景王府的主人。
出於這般目的,他只好讓景雲晟自己去找答案,只要坐實了景王妃殺人一事她若是幕後兇手,自然是跑不掉的。
沒有耽擱時間,景雲晟帶着所有證據去往了景王妃的住處,而自家的屬下已經死了的消息她竟然一無所知。
景雲晟帶着烈風京東李錚一干人等,推開了景王妃的房門。
此時此刻她在宮殿裡面等候這消息,只聽到殿門被人推開,還以爲是兩個僕人辦完了事情回來了。
在着急之餘,她起身迎上前去喊了一聲:“小翠,事情辦完了嗎?”
哪裡知道,走入殿中的人竟然是景雲晟,景王妃大吃了一驚一時間失了神呆站在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