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歲月匆匆,也許就連寧森月也未曾意識到,平靜的日子竟是過得如此之快。
她站在窗前,透過半掩的窗口,看着後院裡自己精心栽培的毒花毒草,如今已然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她長嘆一聲,即便是她不願意面對現實,但是事實便是如此,不知不覺,她來到這個遊戲一樣的世界,已是半月有餘。
不由得,她倒是有些想念現實的世界,她也曾試着尋找回去的辦法,但始終是毫無頭緒。
看着窗外生長的毒藥,這其中便有幾味藥材,是給景雲晟製作解藥的藥引,是必不可少的。
想起景雲晟,自己似乎許久不曾與他正常說話,除了人前片刻的僞裝,私底下,二人不過是如陌路人一般。
想想自己之前還將此人當成了夥伴,寧森月便覺得有些可笑,景雲晟這人是如此的驕傲自負,自己在他眼裡,只怕除了解毒,便是毫無用處吧。
一想到這裡,寧森月也是覺得心下一陣酸澀。
“世子妃,世子妃!”外頭傳來了青莜那丫頭焦急的呼喚聲。
寧森月回過神來,她看着那推門走入的青莜,只見青莜一臉焦急的看着她說道:“世子妃,趕緊的,景王妃讓您過去一趟。”
寧森月眉心緊蹙,下意識的便想到了那日的事情,景王妃可不是什麼善茬,而穆雪柔更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心|機|婊,這兩人湊在一起讓自己過去,定然是不會有什麼好事。
寧森月試探的問了一句:“青莜,那你是否知道,景王妃讓我過去,究竟是所爲何事?”她有些警惕。
青莜也是茫然的搖了搖頭,景王妃那是多大的人物啊,怎麼會同她這樣一號小人物說這樣的事情。
寧森月無奈的長嘆一聲,該來的躲不過,既然來了,那自己便等着接招吧。
那景王妃也是好些日子不曾來尋找她的麻煩,以至於這半月來,她才能夠安心的與陳嬤嬤學習宮中禮儀。
現如今距離宮中盛宴越來越近,約莫便在最近幾日,而自己的禮儀規矩也是馬虎過關,最起碼進宮是絕對不成問題的了。
寧森月依然是帶着貼身丫鬟青筠和青莜,她換上一身豔紅的羅裙,腰間盈盈一束,越發襯得她身材玲瓏有致,墨發盡數挽起,露出纖細白皙的脖頸。
寧森月來到景王妃所住的別院,走入議事的前堂,便看見陳嬤嬤早已在此等待,見有陳嬤嬤再次,寧森月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好歹陳嬤嬤也算是自己這邊的人,有他在,想來景王妃也不管隨意亂來。
寧森月盈盈一笑,蓮步輕移,落落大方上前,一舉一動皆有着大家風範,她在景王妃的面前站立,盈盈一拜,“兒媳見過母妃,母妃金安。”
起身後,穆雪柔也是嘴角擒着一抹溫婉笑意,對着寧森月盈盈一拜,“雪柔見過嫂嫂。”
寧森月擡了擡手,示意她不必多禮。
景王妃一看見寧森月便不由自主的皺起
眉,眸中閃過一絲厭惡,一想起上次鬧出的笑話,景王妃便不由得挫敗。
“你總算是來了,每次都是慢悠悠的,那日敬茶也是如此,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這王府的景王妃,本王妃是你的媳婦兒。”景王妃冷嘲熱諷。
寧森月十分鎮定的靜立着,她不作他聲音,低着頭,似乎是在仔細聆聽王妃的教誨。
見景王妃說完之後,這才單純的笑笑,擡起頭看着她說道:“母妃,請問您說完了嗎?”
此言一出,景王妃又是覺得心下惱火,雖說寧森月看着模樣恭敬,但是眉宇間透着那股鬼精靈勁兒,卻是讓人不由來的心下不滿。
只見景王妃不耐煩的說道:“過兩日便是皇宮舉行賞花宴,你是我們王府的世子妃,到時候可一定要好好的給本王妃爭口氣,若是到時候宴會上面你鬧出了什麼醜聞,本王妃定然家法伺候。”美目射出一道犀利的寒光,緊緊的凝視着寧森月。
寧森月莞爾一笑,連連點頭,說道:“那是自然,母妃多慮了,這幾日兒媳跟隨着陳嬤嬤一塊學習宮中禮儀,斷然不會出錯的。”
景王妃算是滿意的點點頭,這也算是寧森月進門一來,景王妃第一次,對這個兒媳有了一些滿意。
寧森月垂下眼瞼,眼下眸中一閃而過的狐疑,她死都不信,這景王妃讓自己過來,會只是提醒自己幾句過兩日便是賞花宴?只怕還有什麼事情不曾告知。
只見景王妃笑着對寧森月商量道:“森月,母妃有一件事情,想要與你商量。”
寧森月心下冷笑,果然是早有陰謀,不過她倒是很好奇,這位高高在上的景王妃,究竟有什麼重大的事情需要與自己商量。
寧森月表面上一副乖巧的說道:“母妃您說。”
景王妃笑了笑,道出了自己的目的,“過兩日不是宮中的賞花宴嗎?往年的賞花宴,我們王府一向都是本王妃帶着雲晟和雪柔兩人前去赴宴,但是今年你嫁進王府,本來應該有云晟帶着你一塊赴宴,但母妃希望你能夠帶着雪柔一塊前去。”
寧森月乍一聽倒不覺得有什麼,但是深想便能夠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
這皇宮舉辦賞花宴,一般朝廷四品以上官員以及皇親國戚,若是成家立業便帶着內人以及兒女,若是無兒女便帶內人或是妾侍,若是還未成家立業,便一人前往。
按照往年,這王府中成家之人乃是老王爺,但是老王爺不在府中,便由景王妃帶着兒女前去赴宴,只是如今景雲晟已經成家,按照慣例,自然是得帶着妻子,也就是寧森月前去赴宴。
而如今,景王妃居然是讓自己捎上穆雪柔,其中的深意已經十分的明顯。
寧森月心下冷笑,景王妃不就是想讓自己出面,在賞花宴會上告訴衆人,景雲晟即將會迎娶穆雪柔爲妾侍嗎?這景王妃倒是打的好算盤,只是這樣明擺着的虧,她又豈會乖乖嚥下。
只見寧森月擡眸,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看着景王妃,問道:“母妃,爲何要帶着雪柔妹妹前去?不是沒有這個規矩嗎
?”
穆雪柔也料到寧森月不會輕易答應,她盈盈一笑,上前挽着寧森月的胳膊,說道:“規矩是死的,這賞花宴會乃是賞花玩樂之地,皇上自然不會在意這點細枝末節。”
寧森月並未答話。
穆雪柔眯着眼看着她,她聲線上揚,帶着疑惑:“莫非,嫂嫂還在爲上次的事情生雪柔的氣嗎?上次的事情,的確是雪柔與母妃過於衝動,還請嫂嫂莫怪纔是。”軟的不行,便換成威脅。
寧森月擡眸與穆雪柔對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眸底卻是寒光四射。
她又何嘗聽不出穆雪柔言語之中藏着的威脅?
寧森月反脣相譏,說道:“妹妹此言差矣,上次的事情原本便不是雪柔妹妹的責任,畢竟你與母妃也是一時間聽信流言蜚語,這才一時衝動之下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只是此時嫂嫂已經忘記了,何來怪罪一說?”
言下之意便是,她與景王妃捕風捉影,不經大腦思考便前來找她的麻煩,然而她由於心胸寬廣,這件事情已經被她忘記。
穆雪柔笑意一僵,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
景王妃則是有些慍怒的看着寧森月,不想如此完美的計策,居然也被寧森月識破,她勾脣冷笑,說道:“本王妃是你的母妃,本王妃與你商量,你還以爲真的是需要經過你的同意,不管你是否願意,賞花宴那日,都得帶着穆雪柔一塊前去赴宴!”見寧森月並不上當,景王妃只能採取逼迫。
寧森月笑了笑道:“母妃如此執着兒媳也是無可奈何,反正這樣不合規矩的事情,兒媳是斷然不可能做出來的。”她字字珠璣,神情十分堅定。
意思便是,即便是景王妃那日讓穆雪柔跟着去了,她寧森月也會裝作一副不認識她的模樣,斷然不會向在場的達官貴人,介紹穆雪柔的身份。
一旁的陳嬤嬤也是贊成的點了點頭,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景王妃,說道:“王妃,世子妃說的也有道理,禮不可廢,還請王妃大人大量。”
“你們,你們……”景王妃氣得連話都說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從寧森月來到府上之後,不曾有過一次聽從自己的意思,她從來便是在忤逆着自己,如今更加過分,居然夥同外人來惹自己生氣。
寧森月早已沒有了繼續待下去的心情,她對着景王妃盈盈一拜,說道:“如若母妃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那麼兒媳便要隨着陳嬤嬤,一塊去練習禮儀規矩了,還請母妃恕罪。”說完,寧森月便直接轉身離開。
景王妃看着寧森月離去的背影,心下鬱悶難當,手中的指甲甚至要刺入肉中,她有些心疼的看着穆雪柔,安撫道:“雪柔啊,母妃對不起你,母妃當初就不應該讓這個忤逆我的賤|女人進門啊!”
穆雪柔連忙爲景王妃順了順氣,說道:“母妃千萬不要激動,您可別氣壞了身子。”
景王妃見她如此體貼懂事,更是心下愧疚,她對穆雪柔承諾道:“你放心,母妃一定會和雲晟好好說說,母妃就不信了,難不成她寧森月,還能夠不聽從自己的丈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