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空中陰雲密佈彷彿是要下雨,又下不着雨的樣子。
這種天氣真讓人琢磨不透,陰沉沉的。
這天正是景雲晟帶着諸多將士回到城中府。
浩浩蕩蕩的退伍迎着最近的小路走,小路的周邊有很多植物,其中路邊的樹枝忍不住幽靜得寂寞發出“沙沙‘’的聲音,有些稍微柔弱的小草,小樹,經不起怒風的帶來的放肆,而不甘心的傾斜了身子!!
騎馬爲首的是一名男子,黑色玄衣上沒有一絲花紋。
如墨的髮絲被黑玉冠所束縛,狂風襲來吹揚起了他的廣大的衣袍,猶如君臨天下,不畏所動。
狹長的劍眉下是一雙漆黑無一絲紋波的寒潭,讓人不由冷自生來。玉雕的下顎勾出了精緻的畫面。
而她旁邊騎馬的女子一身紅衣,十分張揚,紅衣上的裙襬上有點點不能說出名字的小花朵,衣袖上有黑色的紋條,不禁顯的十分大氣。
三千縷絲如瀑布般傾斜而下,沒有什麼裝飾,很是散懶,狂風吹過,吹亂了那柔順的髮絲,不禁顯得有些凌亂。
白皙的皮膚,柳眉下一雙狹長的鳳眼勾勒出了完美的弧度,而高挺的鼻樑則勾刻出了精緻的輪廓。十分完美,每一處都不是多餘的,每一處都是點晴之筆!!!
正如紅塵中的亂世佳人,她跟男子的美,美的不同。美得紅塵滾滾,美得如傳說中冥界的彼岸花那般妖嬈!
一紅一黑迎風而立,十分養眼,如九重天上的神仙情侶般,美的不真實,美得讓人窒息。
“我感覺有些不對。”鳳輕皺了皺眉頭,鳳眼處有一種不知明的的擔憂,修長的手拉了拉僵繩。
“我也覺得。”緊閉的薄脣輕啓,眼中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一絲波紋,也拉了拉僵繩。
鳳輕看了看後面的一羣將士們,心中不好的感覺上來了。
突然,正如心中所想的那樣,從草叢中出來了無數的黑衣人。
一身黑色的衣服,臉上帶着黑色的面具,給人跟這鬼天氣的氣息差不多。
黑衣人很多,團團圍住了鳳輕等人,而且能在這裡沒有被景雲晟和鳳輕發現,可見功夫很深。
這下麻煩了,我就說爲什麼我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結果還是來了。
鳳輕依舊皺着眉頭看向這一切。
將士們現在十分的警惕,準備與黑衣人決一死戰,就等着黑衣人們先動手,雖然已經被重重包圍着了,但是將士們還是挺清醒的。
雖然面對無數的黑衣人的抱着必死得決心,但是還是臨危不懼,這種氣勢是多少年打仗也磨練不出來的。
無數得刀光聚集在了景雲晟的臉上,黑衣人很有默契得分成了幾個小隊,三分之二得來對付鳳輕和景雲晟,三分之一得人來殺盡將士們。
刀光聚影,景雲晟得眸中終於有了一絲絲漣漪,他迎劍而上,把鳳輕擋在了安全得身後。
鳳輕想着: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可是……
“待會兒,我爲你殺出一條血路。”景雲晟輕言得說道。一邊擋着黑衣人的沒有長眼睛得劍一邊和鳳輕說話。
“不用。”風輕淡淡的回到道。
開玩笑,我怎麼可能獨自走開!!棄你們與不顧,我可不是這樣得人?
“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景雲晟有一份加重了語氣的說道。
景雲晟手握長劍,雖然打傷了很多黑衣人,可是黑衣人太多了,體力有些吃不起,而且他們個個武功高強!所以幾百個來回下來,有些吃力了。
而那些將士們更不要說了,死的死,傷的傷,連景雲晟對上他們都有些吃力,何況這些將士們呢?
不行!
鳳輕此時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了一個小哨子,只見她放在薄脣上輕輕的吹了一個不知明的曲子。
曲聲連綿而悠長,又有些古老得氣息,也有些神秘!
曲子短短的完畢,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了一些也是黑衣人,他們就是魑魅魍魎。
只不過他們跟黑衣人不一樣,他們缺少了呼吸,他們缺少了一個人的正常膚色。
準確的來說他們有點想死人!
那些黑衣人看着有來了一羣黑衣人,抽出身來,齊齊對付。可是那些人好像沒有知覺?而且還是刀槍不入!!
真是見鬼了!
鳳輕輕輕的笑了笑:“就憑你們?”
鳳眼迷離,輕帶諷刺。
見形勢好轉了,鳳輕有拿起剛剛的那個口哨吹着,這會的曲子跟上一次的不一樣了,光是這曲子的音調就難以讓人琢磨!時沉時低,音調起伏不穩定,十分的快。
隨後就聽見了密密麻麻“沙沙沙”的聲音!
只見在鳳輕的衣袖中出來了很多密密麻麻毒蠍和很多吐着信子的毒蛇。黑衣人見了都暗暗皺眉。
這些動物一出沒,勝算就更大了。
他們跟默契的配合魑魅魍魎,不到片刻功夫就將殺手們制度,將士們高聲歡呼。
畢竟他們剛剛已經是註定要死的,沒有想到鳳輕扭轉了乾坤!
誰都不想死,所以活下來的感覺真好。
大家歡呼的圍着鳳輕,鳳輕也是的高興,跟大家有說有笑的。
景雲晟此刻在另一遍看着這些毒蛇,毒蠍子發呆,眼中有些不明的光芒。
鳳輕,你到底是誰?
記憶之中,寧森月也喜歡往袖中藏飼養的毒蠍毒蛇,若是寧森月召喚這些毒蠍毒蛇爲她作戰,必然也是這等姿態。
那一剎那,景雲晟瞧着寧森月,險些出了錯覺,那一剎那,他險些將鳳輕看成了寧森月。
近乎一模一樣的容貌,相差無幾的身段……
唯一差異便是,寧森月清麗脫俗,張揚明媚。
鳳輕果斷狠厲,桀驁不馴。以及鳳輕右眼角處那一朵栩栩如生,宛若地獄之花的黑色罌粟。
“有沒有活口?”景雲晟緩過神後,冷冷詢問。
眸中又回到了那個沒有漣漪的寒潭。
“沒有。”一個將士回答的說道。
看來這些都是死士。
景雲晟正要翻身上馬時,恰巧這個時候與一身紅衣鳳輕對眸。
她絕代芳華,一身紅衣傾國傾城!
他冷若冰霜,一身黑色玄色風華絕代!
他一冷寒潭,冰封三尺!
她眼裡的狠色!
只在這一瞬間化開了。他退開寒潭,她退開狠色!
這一刻彷彿永遠定格!
刺殺便如同插曲一般,二人逃過一劫後,便如同沒事人一般騎着馬回城中府。
景雲晟始終質疑着鳳輕的身份,自從那日遭刺客刺殺後便是更甚從前。
他獨自一人在軒閣中思慮半晌,終是做了一個較爲大膽的決斷。
“暗衛!”景雲晟輕喝一聲。
人的面目可能相似,這無可厚非,但是如果秉性、習慣也雷同,那就有太多的巧合了。
這個鳳輕是五毒宗的宗主,這身份不容置疑,但是相似的面容,雷同的習慣,就算她刻意僞裝,對自己冷漠,也絲毫難以掩飾她身上有寧森月的影子。
“世子。”
門口的暗衛走了進來,聽候着景雲晟的吩咐。
景雲晟招呼着暗衛附耳在自己的身旁,如是在他的耳邊耳語着。
“是。”
旋即暗衛便抽身離去。
景雲晟回到城中府裡之後,沒有做別的指揮部署,只是派人盯緊那個鳳輕,他相信有一天,這個鳳輕一定會露出蛛絲馬跡。
“森月啊,森月,你難道就這麼恨我嗎?”
景雲晟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圓月,思忖着這段時間跟鳳輕之間發生的一切。
這個若即若離的女人,剛讓他觸碰,卻又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外,這讓景雲晟很是無奈。
當然,他也理解寧森月如果健在,該會是這樣的舉動,畢竟是自己傷她傷的太深,他此刻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夠找到寧森月,彌補他的過錯。
功夫不負有心人,暗衛的辛苦監視沒有白費,景雲晟意外的得知了鳳輕會飛鴿傳書回五毒宗的書信,於是派暗衛中途攔截。
這一日,景雲晟坐在書房裡,瀏覽着軍事佈防圖,門外的暗衛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
“可曾有了消息。”
景雲晟頭也不擡的詢問着門口的暗衛。
“世子爺。”
暗衛將手裡攔截的書信遞給了景雲晟。
景雲晟變得格外的激動緊張,在他的意識裡,已經篤信了那個鳳輕就是寧森月無疑。
可是,越是如此,他越是害怕眼前的這個佐證,會讓他全部的希冀成爲泡影,成爲幻想。
“世子爺。”
暗衛納罕的請示着面前的景雲晟。
要知道他們的主子從來不會這般的魂不守舍,他素來都是獨斷獨行,不會這樣瞻前顧後。
但是,見了鳳輕之後,一切就都改變了。
這些暗衛跟寧森皓一樣的想法,如果景雲晟能夠找到精神寄託,他們也希望,鳳輕能夠成爲寧森月的替代,做了景雲晟的世子妃。
“好了,你先下去吧。”
景雲晟打發了眼前的暗衛之後。
悄然的將手裡的書信慢慢的打開,那娟秀的字體慢慢的顯現出來。
“森月?”
景雲晟將書信大開,那熟悉的字跡驀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景雲晟太清楚寧森月的字跡了,一筆一劃一撇一捺的力度,他也深知。
這鳳輕的筆跡,儼然就是寧森月的字跡,看到這字,景雲晟甚至在自己的腦海裡,可以臆測的出,寧森月下筆的方式。
“森月,你讓我好找。”景雲晟腹誹着,他對寧森月的思念,從未停止過,眼下又確定了鳳輕的身份,他難以掩飾着內心的激動。
“來人吶。”
景雲晟難以按耐自己心裡的喜悅,想要即刻趕回軍營,雖然他天天見寧森月,但她始終用鳳輕的身份逃避着自己的愛戀。
此刻,他已經確定了她的身份,他一定不會讓寧森月再一次脫離自己的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