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森月見此,不由得心下疑惑,難不成穆雪柔還真的玩真的來了?只是她究竟有何目的?
寧森月這一刻還真是猜不透眼前的人兒,那姣好的面容之下,藏匿着如何的心思,則是任何人都不得而知的。
只見寧森月看着穆雪柔笑了笑,說道:“既然雪柔妹妹如此大方,那麼本妃也就不客氣了,本妃便先收下了。”
這纔是穆雪柔真正想要聽見的結果,她眸光一閃,眼底流露出赤|裸|裸的嘲諷。
她早就料定寧森月不過是一個貧窮的嫡女出生,自小雖是在國公府長大,但是卻受人凌辱,因此,她定然是從未見過這樣好的東西,一時間起了貪戀也是正常,而這也在穆雪柔的意料之中。
只見寧森月笑着示意青莜將禮物帶走,青莜黛眉微蹙,看了寧森月一眼,最終還是選擇將手中的盒子收到寧森月的房間。
其實青莜是極其不贊成寧,森月接下這紅瑪瑙佛珠手串的,畢竟正所謂,天上沒有白吃的餡餅,既然穆雪柔突然造訪,還帶着一樣極其珍貴的佛珠手串,定然是有所陰謀。
只是看着寧森月那一副氣定神閒的摸樣,青莜腦中則是油然而生一股信任,是的,她應該徹徹底底的相信世子妃。
寧森月送走了穆雪柔之後,回到房中研究起這串佛珠手串,手串的佛珠皆是顆顆瑩潤碩大,一看便知道,這並不是普通人便可以從塞外帶過來的。
只見寧森月皺着眉看着那佛珠手串,一副深思的摸樣。
她已經將這佛珠手串上上下下全方位的檢查了一遍,這佛珠乃是一種極其珍貴的珍珠,一般可以用藥,效果極好。
確認這一想法之後,寧森月更是有些不知所以,看着這明顯極其珍貴的佛珠手串,一邊是穆雪柔那不爲人知的陰謀,一邊便是這珍貴無比的佛珠手串,兩者只能是擇其一,而不能澤其二。
仔細思慮過後,寧森月最終還是決定,將這手串收藏在庫房的雜物庫裡,畢竟穆雪柔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擅長僞裝而又詭計多端,實在是不能夠掉以輕心,而那手串,她即便是真的想要,日後也一定要靠着自己的真憑實力前去奪取,而不是靠着他人的施捨。
無趣的時光最終還是散去,寧森月次日一大早便被青莜從榻上拉了起來,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爲寧森月梳妝打扮,前去參加賞花宴會。
青莜一邊爲寧森月洗漱,還一邊不忘記嘮叨着說道:“世子妃打起精神點,今日可是皇宮的賞花宴,可不能夠讓其他的貴婦們給比了下來。”
畢竟她們的世子妃可是正宗的皇親國戚,若是失了檯面,只怕世子妃心下苦惱不說,景王妃也會以此作爲藉口,剝奪世子妃的正室地位。
寧森月倒是不曾想那麼多,洗漱過後,她便感到自己被青莜壓在椅子上,開始對着寧森月梳妝打扮起來。
先是髮髻,緊接着便是宮裝,約莫半個時辰過去,青莜
和青筠總算是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兩人皆是一臉驚豔的看着寧森月,青莜性格開朗,她說道:“世子妃,我保證您一定會豔壓羣芳。”
寧森月倒是不置可否,只是那白皙嬌俏的臉蛋上,則是似有似無的浮上少許紅雲。
寧森月對着青筠說道:“青筠,關於馬車的事情你可是準備好了?我們如今便啓程吧。”
畢竟是皇宮的賞花宴,而且今日定然有着一大波的皇親國戚,甚至是大臣貴女前去參加,到時候街道上定然是擁擠不已。
青筠和青莜點了點頭,連忙上前攙扶着寧森月,便走出內室。
離開內室之後,一道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月牙白身影,出現在寧森月的視線,寧森月心下一怔,眸底流露出震驚,沒想到景雲晟居然在此處等待着他。
說起來,寧森月已經許久不曾見到景雲晟,這傢伙這幾日來也一直都是早出晚歸,每一次都是在寧森月還未甦醒的時候,便起身練習劍術以及準備早朝,而早朝過後雖說有回府,但也不過一回府便鑽進書房。
寧森月有些疑惑的看着青莜,眼神滿是疑惑,她並未開口,礙於此刻景雲晟在場,只是用眼神詢問着青莜,但是寧森月相信,青莜還是能夠清楚自己的意思。
只見青莜有些爲難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是愛莫能助,這幾日來,她一直都是伴隨在世子妃的左右,而世子爺更是許久不曾來看望世子妃,因此她更是不知道其中緣由。
寧森月看着青莜搖頭,便只能是微微嘆息,上前詢問道:“你,是來這裡跟我一同前去宮中赴宴?”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詢問,只能是略微尷尬的開口。
景雲晟轉過身來,下一秒,寧森月的身影,便映入他的眼簾之中。
他雖說許久不曾與寧森月接觸,但是景雲晟發現,無論他如何的刻意去做到與寧森月保持疏離,但對方的一顰一笑,眉眼輪廓還是時而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今日的寧森月極其美豔動人,她一改之前的雍容華貴,嬌豔明媚,一襲月牙白宮裝的襯托下,顯得眼前的寧森月越發顯得美若仙人,衣裙上用金絲線繡成的朵朵牡丹,又彰顯了她尊貴的身份地位。
景雲晟看了看自己身上同樣是一襲月牙白色的袍子,以及寧森月身上那月牙白的宮裝,一時間有些尷尬。
寧森月見景雲晟不曾回答自己的問話,便冷漠上前直接越過景雲晟離開,她的眉眼間透着一股寒意,她從未像此刻這般感到心寒過。
而景雲晟薄脣微啓,他剛剛想要回答寧森月之前詢問的問題,但是如今,看着那嫋嫋聘婷的背影漸行漸遠,也只能是將想要說的話吞入腹中。
他有些無奈的扶着額頭,看了看一旁同樣是一臉茫然的青筠和青莜,他想要詢問,畢竟只有青筠和青莜是寧森月身邊最爲親近的人,也只有這兩人,才真正的瞭解寧森月心中所想。
但一向是以冷漠孤傲自持
的他,如今想要上前詢問,則是心底生出少許反感。
他雙拳緊握,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的暴起,最終,景雲晟還是選擇隨着寧森月離去,而一旁的青筠和青莜,在意識到自己的兩位主子,都紛紛離去的時候,這才一臉焦急的在兩人身後追趕着。
來到府外,果然便看見了青筠事先便安置好的馬車,寧森月有些吃力的扶着車樑,腳下一蹬便上了馬車。
而景雲晟看着寧森月這一番舉動,又是一陣無奈,他緊隨着寧森月上了馬車,緊挨着寧森月便坐下。
“籲……”這一聲來自於馬車伕的呼喚聲,昭示着馬車開始朝着皇宮行駛。
果然如同寧森月所料想的一般,外面的街道十分的熱鬧,人魚雜亂,與此刻馬車內那微妙的氣氛,形成鮮明的對比。
只見寧森月努力與景雲晟拉開距離,背靠着軟墊,坐在馬車最裡邊的位置,與景雲晟間隔將近半米左右,寧森月才感到心下舒適了許多。
景雲晟無奈的看着眼前這一切,眸中的冷漠,不知何時被無可奈何所取代,他試圖尋找着能夠讓寧森月感興趣,而又不顯得自己故意尋找話題的話題。
“是否還需要本世子與你扮演恩愛夫妻?”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最終,景雲晟還是憋出了這樣一句問話。
寧森月勾脣冷笑,看着景雲晟道:“難不成世子爺是想要後悔?”
如果景雲晟下一秒膽敢點頭的話,寧森月發誓自己絕對會直接便走下馬車。
只見景雲晟低沉着略帶磁性的嗓音,說道:“自然不是,本世子只是確認一下。”
寧森月聞言,便不再開口,徹徹底底得將景雲晟當做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賞花宴上,你最好要小心一下皇后。”景雲晟想起自己近日來調查到的一些資料,不由得劍眉微蹙,對着寧森月提醒道。
寧森月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但是見對方的眸中帶着堅定,不由得也是點了點頭,似乎悄然間,她已經是完全的信任了自己的這一位掛名丈夫。
寧森月有些自嘲,她相信他,無非是因爲景雲晟確有實力,但是景雲晟只怕從始至終,都是將她寧森月當成一個外人來看待吧。
他如此的關心自己的死活,不外乎是因爲自己的手上,還拿捏着最有利的條件,便是她的醫術,但是……
寧森月不由得心下一緊,像是芒刺刺心一般的疼痛,美眸劃過一道落寞,如果有一天,自己爲景雲晟成功解毒,那她是否便失去了一切的利用價值,也就失去了讓景雲晟庇佑的資格。
景雲晟見寧森月如此冷漠,也是不由得心下微怒,他都已經卑微的示好過了,只是眼前這個女人還是心如鐵石一般。
兩人懷揣着對各自的不滿,兩個同樣傲氣的人,誰也不願意率先對誰低頭,他們心有靈犀的都選擇以沉默來面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