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酒澆愁的男人,被鳳輕的一頓數落,不再變得沉迷下去,一切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景雲晟時不時的回去軍營裡,處理着軍營的瑣碎,一時之間,衆人皆認爲,那個沉迷思念的男人,此刻已然恢復了知覺。
“宗主,這樣做值得嗎?”
莜珺陪着鳳輕,望着遠處忙碌的景雲晟,輕聲的說着。
“唔……”鳳輕冷視了一眼身後的丫鬟,而後望着那個令她愛恨交加的男人。
莜珺問的,她也曾經想過,只是對景雲晟的感情,並非自己可以控制的那麼簡單。她原本想放任自流,任憑景雲晟如何去做,都跟自己沒有絲毫的關係,然而青莜的話,讓她遲疑,面對往日裡,疼惜自己的男人,鳳輕不忍心拒絕。
要知道,感情這種東西,哪怕因爲仇恨而接觸,但只要接觸了,時間久了,也會滋生出愛的火花,就像她跟着景雲晟之間一般的模樣。
“森月,你難道還執迷不悟嗎?你別忘了,師傅是怎麼死的。”
只是,沈瀟然的話一再的提醒着自己,讓她不停地告誡着自己,當年沈瑤如果不是他們皇族的事,怎麼會沒有了性命。
也便是因爲沈瀟然的點醒,才讓寧森月痛定思痛,在被休離之後,在涅槃重生之後,便覺得這是一個最佳的契機,讓自己遺忘了曾經的美好,遺忘了關乎景雲晟的一切。
“宗主……”
莜珺稟退了一旁彙報事情的丫鬟,而後在鳳輕的耳邊嘀咕了兩句。
旋即,鳳輕深情目送了景雲晟之後,便轉身離去。
這一切,景雲晟並不是不知道,從鳳輕注視他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畢竟他跟着這個女人生活了不短的時間,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他都洞悉的一清二楚。
“世子爺,要不要屬下陪同着。”
暗衛京東警覺的望着面前的一切。
畢竟隻身去了五毒宗,他絕對擔自己主子的安危,甚至不願意讓他再以身犯險。
“不用,這件事去的人多反而不好,很容易會打草驚蛇,你只需要在外接應就好了,”
景雲晟暗中得知那個之前跟自己廝殺沈瀟然竟跟這個鳳輕關係密切,來往甚篤。
私心更是覺得眼前的這個鳳輕,便是寧森月無疑。
“可是世子爺,那沈瀟然詭計多端,幾次三番,偷奸耍滑,這一次萬一又是他故意使詐,我等豈不是又浪費了周折?”
卻是原來,景雲晟在那一日跟鳳輕接觸後,便篤信了鳳輕便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寧森月。
後來,見那個沈瀟然跟着鳳輕關係也是不錯,於是就多番派了暗衛瞭解情況。
他們自然不知道沈瀟然還有一層身份,那便是五毒宗的四大護法之一——白虎,只是知道沈瀟然是寧森月母親沈瑤的徒弟兼義子。
現下,又是跟着鳳輕關係密切,這自然讓景雲晟懷疑,私心也是更加堅信鳳輕的身份,便是寧森月無疑了。
只是在沒有得到確鑿的證據之前,一切還是言之尚早。
也便是出於這層考慮,景雲晟沒少盯梢了沈瀟然,讓他成爲自己調查寧森月下落的突破口。
“師兄,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從莜珺那裡得知沈瀟然回到五毒宗,鳳輕便立刻來見了這個沈瀟然。
“師兄?”
這一次的景雲晟並沒有落空自己的計劃。
鳳輕跟這個沈瀟然的關係果真不是一般的。
景雲晟聽說過沈瀟然的身世,他也知道沈瀟然的師傅,便是寧森月的母親,沈瑤。
這沈瑤性格溫和,有着一顆菩薩心腸,沈瀟然呢本是孤兒,沈瑤好心收徒,並待他視如己出。
沈瀟然在沈瑤故去後,卻是徹查清楚,知道沈瑤的死因,伺機報復。
當然,這些都是一個正常人爲了報恩的行爲了,這自然無可厚非。
所以那一日,沈瀟然跟自己比武,景雲晟也只是認爲,他是爲了寧森月出頭,直到見到鳳輕之前,他都是這般認爲的。
既然稱之爲師兄,唯一可能得就是鳳輕便是沈瑤的女兒,寧森月。
“你前些日子見了景雲晟了?”沈瀟然略顯失望的望着面前的丫頭。
景雲晟乃是仇人的孩子,寧森月該深明大義,跟景雲晟斷絕一切關係纔是。
“師兄,我……”
鳳輕的心裡,猛然的一揪,內心的酸澀怕是無人可以理解。
她跟着景雲晟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本能夠觸碰彼此,卻只能觀望。
“森月。”
沈瀟然的稱呼,讓門外的景雲晟又驚又喜。
這個鳳輕果真就是寧森月,他癡愛的女人。
“森月,你該知道當年他是怎麼對你的,你好不容易脫離苦海,難道你還要跳進去嗎?”
沈瀟然苦口婆心的勸慰着面前執迷不悟的女人,“他曾經是對你好,不過,你別忘了皇族多是薄情寡義之人……”
沈瀟然一字一句的勸誡着寧森月,讓她不要重新再跳進去。
“可是,師兄,上一輩的恩怨,並不代表他也是這樣的。”
寧森月替景雲晟求着情,畢竟過往的甜蜜,寧森月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的。
當初自己被休離,也是有原因的,她絕對不相信這會是景雲晟的初衷。
直到這段日子的接觸,寧森月更加篤信了自己的堅持。
“好了,我自然是說不過你,不過你好自爲之。”
沈瀟然搖了搖頭,望着面前的鳳輕。
“啪嗒……”
門外,景雲晟望着裡面的二人,感觸良多。
原來鳳輕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名字便是寧森月,卻是因爲這麼多的因素。
景雲晟自責着,昔日過往的埋怨,此刻在他看來,卻是那麼的殘忍,讓跟在自己身邊的寧森月左右爲難,竟然經歷了那麼多的事,也難怪寧森月當年會詐死隱瞞。
知道了鳳輕的身份,景雲晟原本的思念,變得更加的濃烈了。
只是,他現在不能給寧森月任何的承諾,也只有選擇退縮。
景雲晟並沒有與寧森月相認,只是確定了她的身份就夠了。
“誰?”
房間內,沈瀟然格外的警覺,一聽到門外的動靜,便衝了出來。
然而,景雲晟已經全然沒有了蹤跡。
至於之後沈瀟然跟鳳輕的事,他並沒有太多的心思知道。
“唔……”
警覺的沈瀟然,瞥了眼空無一人的門外,嘴角不經意間的劃過一絲邪魅。
這個景雲晟果真還是耐不住心裡的思念,找尋着寧森月。
現下既然他已經知道了鳳輕就是寧森月,他倒要看看這個景雲晟該怎麼做來填補對寧森月的虧欠。
“師兄,怎麼了?”
鳳輕輕聲喚着這個自己最爲相信的沈瀟然,她已然不明白,沈瀟然勸慰她離景雲晟遠點的心思,只是爲了讓景雲晟得不到,如是這般,那景雲晟自然會抓狂,而無心軍中的瑣碎。
要知道,他已經從鳳輕嘴裡得知了不少有關景雲晟軍中的要務,自嘆不如的同時,也是思來想去,才故意不稱呼鳳輕爲宗主,取而代之的是森月的。
“沒什麼,不過是隻貓兒罷了。”
沈瀟然漠然的說着,而後關上了門。
——景雲晟啊,景雲晟,我料想你怎麼也沒有想到,你會落入我的手中。
這一輩子,師傅待我恩重如山,我發誓一定要爲師傅報仇雪恨。
如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既然你沉迷女色,我倒要看看,當你知道了鳳輕的身份,你該何去何從?
邪魅的笑容,鬼祟的眼神,讓沈瀟然顯得格外的可怕,那內心的慾望,膨脹的心理,讓人琢磨不透。
鳳輕納罕的望着面前有些鬼祟的沈瀟然,驚詫不已。
“師兄,也是虧得師兄陪伴,纔不至於讓森月功虧一簣。”
鳳輕並未對沈瀟然的心思有所察覺,只是依然的相信沈瀟然並沒有欺瞞了自己。
若然知道,鳳輕也絕對不會做出任何一件對景雲晟不利的事情,這一點沈瀟然也洞悉了,如是便是慫恿着鳳輕不再執迷不悟的同時,也放縱着她,滯留在軍營之中,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讓鳳輕成爲他在軍營中的眼睛。
“好了,傻丫頭,莫要這般說了,也是虧了師傅,我才能苟活到今天,我不照顧你,誰又照顧你的安危?”
沈瀟然打消着鳳輕心裡的顧忌,旁敲側擊着,私下卻已然集結了大部分的人,準備在景雲晟疏忽懈怠的功夫,伺機而動,讓這個雲升王朝徹底顛覆。
“師兄……”
鳳輕感慨的望着面前的沈瀟然,無論自己身份是誰,這個男人總在自己的身邊,護着自己的周全,這大恩大德的情意,讓鳳輕難以償還。
卻說,景雲晟離開了沈瀟然處,回到了軍營,難掩內心的喜悅。
這是他遍尋多年的結果,沒有想到卻在這一刻,她卻是近在咫尺。
在五毒宗,鳳輕跟着沈瀟然的話,他也竊聽了,也是清楚了鳳輕,不,也就是寧森月內心深處顧忌的,也是難免她會有了這般的心思。
景雲晟已然決定,暫時不會拆穿她的真實身份,依舊稱呼着鳳輕的身份,等所有的一切塵埃落定,再做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