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寢宮,衆人因爲皇帝受傷忙作一團,而皇帝宮裡丫鬟太監都摒住呼吸,小心謹慎的站在一旁隨時聽候差遣。
畢竟是皇帝,從馬上摔下來,不說摔斷腿,但是還是很疼,貴爲天子也忍受不了這劇痛,此刻滿臉虛汗。
沈太醫小心的爲皇帝上藥,看着皇帝痛苦的樣子,眼裡閃過幾絲快意,但只是一秒的事情很快便消失不見,在場的太子和景雲晟都沒有看出沈太醫的不對勁。
沈太醫包紮上藥之後,恢復往日的溫和,恭謹的道:“皇上,微臣近來要好好休息,切不可勞累過度啊,這傷筋動骨的,還是要好好養着,免得落下什麼根。”
皇帝聽了,掃了自己的腿一眼,忍住眼裡的怒火,不耐煩的說道:“朕知道了,沈太醫你的話太多了。”
“是,是,微臣多言了,請皇上恕罪。”沈瀟然拱手道,眼裡卻閃過一絲不悅。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朕有話要與太子和景世子說。”皇帝擺了擺手示意其他人都下去。
其他人一走,很明顯的,房間裡的氣氛頓時變得壓抑。
“朕這次很不高興,你們就沒有什麼話對朕說嗎?”皇帝臉色很黑,說出的話帶着薄怒。
太子知道很明顯是發怒了,上前拱手道:“父皇,是兒臣保護不周,請父皇責罰。”說完便跪下來,其實他心裡很是不滿,但是這次怎麼着也得讓父皇遷怒於景雲晟,哼,景雲晟跟我鬥,你還差的遠了。
見太子態度極好,皇帝很是滿意,轉而將一雙凌厲的眼睛看向景雲晟,語氣中威嚴十足:“難道景世子就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料到皇帝要問自己,景雲晟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上,拱手道:“臣有罪,當時皇上摔下馬的時候,臣本想救駕,可是還是遲了,請皇上責罰臣。”
“你們都說你們該罰,但是朕怎麼覺得你們不該罰,今日的馬是誰負責檢查的。”皇帝畫風一轉,開始責問讓他摔下來的事情。
看到太子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又不說的樣子,皇帝眉頭一蹙,雄渾的聲音便響起:“太子,朕看你有話說,說吧,不管什麼話朕都不會生氣。”
得到皇帝的應允,太子擡起頭,語氣中頗有幾分憤恨的道:“這馬兒臣是讓太僕寺的人看守的,而且父皇的馬尤其小心,無時無刻都有人看守,不過,最近兒臣比較忙,就讓景世子幫忙照看,也許景世子認爲這件事情沒什麼大不了,就沒有放在心上,下面的人見了自然也就鬆懈了,那馬兒沒有人看守着,慢慢地就野了。”
“聽太子所言,是在懷疑本世子嗎?本世子一向行的正,坐的端,太子交代的事情,就算給我一百膽也不能懈怠,況且這些都是御馬,更是要謹慎。皇上,請您臣自問恪盡職守,希望皇上能夠相信臣的話。”
“好了,都不要說了,你們都起來吧”,“來人把最近餵馬的人給朕帶上來。”皇帝一吩咐下,一會負責看馬的太監便來到皇帝的寢宮。
許是在宮裡當
差怎麼久了,都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陣仗,太監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磕着頭,說出的話也是帶着顫抖:“奴才叩見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嗯,朕問你朕今日所騎的馬是你負責的?”看到下首戰戰兢兢的太監,皇帝心裡很是高興,怕,說明自己的威嚴。
“是奴才負責的。”太監頭低着,聽到皇帝的話,擡起頭回到皇帝的問題。
“那你可知道,就是你負責的那匹馬,險些要了朕的命。”皇帝暴怒的說道,許是太生氣,說完便咳嗽幾聲。
“皇上,奴才不知道,奴才一直小心謹慎的照顧那匹馬,那馬兒一直都很溫順,只是不知道今日怎麼這麼烈。請皇上饒命。”太監說完又在地上磕着幾個頭。家裡弟弟妹妹還小,父親很早就去世了,母親本來身體就差,後來更是撒手去了,現在家裡只有他一個人拉扯着幾個弟弟妹妹,也是爲了能夠供養弟弟妹妹他進宮當差。可是現在卻遇到這種事情,要是他出了什麼事情,弟弟妹妹誰來照顧啊。想到這些,小太監留下傷心的淚水。
看到一個男人居然流下眼淚,像個娘們似的,皇帝沒來有幾分厭惡,可是轉而一想宮裡的太監本來就不算男人。任由太監磕着腦袋求着情,當看到太監額頭上面已經磕破頭,流出大量鮮血時候,皇帝的聲音才響起:“行了,別磕了,朕問你那馬除了你可還有人來看過?”
太監聞言想了想,猶豫着說道:“前幾日,景世子倒是來過,當時景世子只是問了有些馬的一些基本情況就走了,不過,太……”
太監還沒有說完,太子就搶先說道:“景世子還有什麼話說?”
景雲晟眉毛一挑,戲謔的看着太子,太子被他以看戲的眼神盯着,心裡有幾分心虛,說出口的話又幾分惱羞成怒:“看着本太子幹嘛,你還沒有回答剛纔的問題。”
景雲晟悠悠轉過頭,面無波瀾的對皇帝說:“是非曲直,臣相信皇上自有判斷,還有剛纔這名馬監好像還有話沒有說完,就被太子打斷了,不知太子意欲何爲?”
景雲晟平靜的眸子掃過太監,太監嚇得打了一個顫。
聽了景雲晟的話皇帝有幾分懷疑,帶着怒火指着太監說:“把你沒有說完的話說完。”
太監正準備開口,可眼睛一瞥,就看到太子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塊玉佩,那玉佩一直在自己弟弟脖子上掛着,不用想也知道怎麼回事。閉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攆去眼裡的幾分痛苦,開口道:“昨天太子也來看過那馬。”
太子聽完很是詫異,看來這太監看不清楚形式,那就不要怪他無情。
皇帝聽完太監的稱述,轉而有些薄怒的看着太子:“你去看馬做什麼?”
太子明顯感覺皇帝怒了,連忙跪在地上:“父皇,兒臣是怕擔心這些太監馬虎,所以爲了以防萬一,就忍不住去看了一眼。但請父皇放心,兒臣真的只是單純看了一眼,沒有做什麼。”
“哦?太子是覺得馬監沒有您懂得餵養馬,還是覺得本世子對於這件事沒有放在
心上。”景雲晟略帶諷刺的道。
“景雲晟,你別忘記你的身份,竟然用這種口氣和本太子說話。”
“好了,朕不想在聽你們爭論了,不過朕還是要說一句,景世子,不管怎麼樣都是你監管不嚴。”皇帝面帶威嚴的看着景雲晟道。
“兒臣也贊同,兒臣覺得應該罰景世子在家面壁思過。”太子挑釁的看着景雲晟說道。
“好,就依太子所言,罰景世子禁足兩個月。景世子可有什麼不滿?”皇帝仔細觀察着靜雲晟的表情。奈何景雲晟,任然是面無表情的說道:“臣並沒有什麼不滿,臣謹遵聖意。”
“好了,都下去吧。朕乏了。”
出了宮門,景雲晟召來下屬,面帶冷酷,“帶上一些人,把今日馬監的弟弟救出來,還有給他們一些銀子,讓馬監帶着他弟弟妹妹遠走高飛。還有切記不要暴露身份。”
侍衛得到吩咐,立刻去執行。
回到王府,天色早已暗了。但是王府的燈早已經點好,像等着他歸來似的。這一刻,景雲晟覺得自己那顆沒有得到安寧的心似乎得到棲息之所,這一刻,他很滿足。
來到大廳,桌子上面早已經擺好各種菜,而那個自己心心念唸的女人安靜的坐在一旁。聽到腳步聲,看到是他,那苦惱的表情一下子變得豁然開朗,眉眼溫柔的問他:“沒有吃飯吧,快坐下來,我讓廚房在熱一下菜。”
看到她忙就忙出的樣子,景雲晟覺得她這個時候最美,最讓他心動。
“來,這個是你最愛吃的菜,嚐嚐。”說完便拿起公筷爲他夾在碗中。
“嗯,你也坐下來吃吧。”景雲晟溫柔的道。
“好。”鳳輕嘴角上揚,坐在他身邊。
“最近兩個月,我都不用上朝了,你看你想去哪裡玩,我可以陪你去。”景雲晟看着鳳輕平靜着道。
鳳輕放下手中的碗筷,蹙眉道:“怎麼回事?”
“沒事,因爲一些小事,被罰禁足兩個月。”
聽他平靜的語氣,鳳輕沒來的有幾分心疼,略帶不滿地道:“皇帝,我看是最近越來越糊塗了,還有那個太子就知道和你暗中較勁,也不看看他算哪根蔥。”
聽到她語氣中的憤憤不平,他很是高興,溫柔的道:“就當給自己放兩個月假,還可以陪你到處看看,不好嗎?”
“好是好,可是……哎,算了,感覺是我瞎操心了。”說完嘟着嘴,繼續吃飯。
“你不要擔心我,這些都是小事。”
“可在我眼中,你的事情都是大事。”鳳輕一臉認真的說道。
這話聽起來像表白,景雲晟聽了很高興。
“在我眼睛裡,什麼事情都不上你。”景雲晟說完略帶寵溺看了她一眼。
然而聽了他話的鳳輕卻覺得自己臉很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