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森月心下一震,莫名其妙的還真有些緊張,這個時代的真龍天子啊,誰不想一睹真容。
寧森月跟隨着衆人一塊紛紛站在兩側,緊接着便低着頭跪下了去,恭迎皇上的到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擡頭一睹真龍天子的容貌,而寧森月則是因爲距離太遠,相想而又見不到。
緊接着,只聽見空氣中傳來低沉醇厚的聲音,只見聲音的主人說道:“衆位卿家不必多禮,今日乃是賞花宴,不必鞠禮,快快平身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這才站了起來,卻依然是低垂着頭,並不敢太過於逾越規矩。
寧森月心下嘲諷,這就是皇宮,哪怕是說錯一個字,也有可能遭來殺生之禍,即便是皇上說了不必鞠禮,但還是沒有人敢逾越了規矩。
“父皇這樣說是不會有人敢肆意玩鬧的,父皇一定要帶頭開懷暢飲纔是。”遠處傳來一道女聲,那聲音清亮悅耳,如同流水敲打着磐石,令人心下不由自主的放鬆。
寧森月很是好奇的朝着那人投去視線,畢竟能夠在皇宮中同皇上說出這樣的話,定然不是一位普通的公主。
緊接着,只見那高座上的皇后一臉|寵|溺,眼神也是帶着絲絲暖意,只見她朝着不遠處招了招手,說道:“連城,快快過來,瞧瞧你,比本宮和你父皇來的還晚,真是該罰。”
雖然說嘴上說着該罰,但是眼神卻滿是寵溺,可見這爲公主受寵程度絕非一般。
暢通無阻的道路,只見那女子身材高挑,削肩細腰,她踩着繡着珠寶瑪瑙的繡鞋,身着一襲鵝黃色宮裝,衣裙上用金絲線繡着栩栩如生的鳳凰,其身份高貴溢於言表。
走進了些許,寧森月這纔看清楚她的相貌,濃密的黛眉細長,一雙大眼睛灼灼生輝,彷彿是天上的星辰,高挺鼻樑,脣瓣是健康的紅豔色,雖談不上傾國傾城,卻也是國色天香的姿容,最令人移不開眼的,是那眉宇間隱然透着一股英氣。
只見那連城公主快步走來,來到皇上與皇后的跟前,單膝跪地,行禮道:“兒臣見過父皇母后,給父皇母后請安。”
皇上慈祥一笑,這一刻纔算是有着作爲父親的慈愛,“快快起身,連城啊,今日何故姍姍來遲?”
連城笑着開口道:“連城在路上碰見了沈太醫,連城由於擔心父皇的龍體,便多問了幾句沈太醫,父皇您的病情,這才耽擱了時間。”
皇上哈哈大笑,臉上盡是瞭然之意,他笑罵道:“好啊你,都學着拿父皇來當擋箭牌了,你以爲朕不知道你那點心思?”
連城那嬌俏的臉上染上一抹嬌羞,只見她低頭說道:“父皇可別亂說,女兒的確是擔心父皇的病情啊。”
皇后也是掩脣輕笑,說道:“是是是,連城就是擔心皇上的病情,本宮的連城這麼孝順,皇上何不讓沈太醫也一塊前來參加賞花宴會?”
此
言一出,一官家女子便附和道:“皇后娘娘說的是,這賞花宴本就是男女皆可參加,沈太醫又是皇上的貼身御醫,在皇上跟前伺候,自然是極好的。”
連城公主感激的朝着她望了一眼,緊接着便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看着皇后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母后說什麼便是什麼。”
皇后自然是能夠看出,自家女兒心裡的那點小秘密,她對着身邊的貼身宮女叮囑了一聲,緊接着那宮女也是笑得一臉曖|昧,趕緊離開前去將沈太醫,沈瀟然找了過來。
“好了好了,就像連城剛剛說的那樣,都不必拘束了,想怎麼玩就怎麼玩。”說着,皇上便拍了拍手,示意手下的太監和宮女,前去將皇宮御廚一早便準備好的佳餚端上來。
寧森月跟隨着景雲晟一起席地而坐,她緊挨着坐在景雲晟的身旁,兩人同一張坐席。
而穆雪柔卻像是不死心一般,也坐在景雲晟的身邊,雖說並非與景雲晟同席而坐,但能夠坐在景雲晟的身邊,已讓穆雪柔感到歡喜。
儘管景雲晟從頭到尾都不曾擡眼看她。
寧森月對此也是倍感無奈,其實以穆雪柔作爲王府小姐的家世,以及那驚爲天人的容貌,想要嫁誰作爲正室都是綽綽有餘的,但不知爲何就是要糾纏着景雲晟?
太子爺雲逸風似乎是對穆雪柔有了心思一般,他竟是落座在穆雪柔的身邊,搖着扇子,冷眼瞧着穆雪柔對景雲晟的獻媚。
接下來便是歌舞四起,賓客們分別坐在兩側,於是中間便有着一大片的空地,那舞女歌姬上前之後,便在空地上彈琴的彈琴,跳舞的跳舞,遠遠望去,伴隨着綻放的煙花,倒也是一副極佳的美景。
“皇上,今日還是如同往常一般,讓衆位才子佳人一同賦詩嗎?”皇后笑着詢問身邊的丈夫。
皇上沉吟片刻,除了賦詩飲酒,他也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法子玩樂,剛一想要點頭,身邊的連城則是一副苦瓜臉的摸樣說道:“別啊,每年都是賦詩賦詩,多沒勁兒啊,倒不如連城給母后提供一個作樂的好法子如何?”
皇后一副好奇的模樣看着連城,說道:“哦?那你可有什麼好主意?”
只見連城神秘兮兮的在皇后耳畔嘀咕了一會兒,緊接着,皇后也是一副雀躍欲試的模樣,笑着對連城說道:“好的,便依你的話去做。”
皇上也是一副好奇的看着皇后,問道:“怎麼,連城有什麼鬼點子?”
連城嗔怒的看着皇上,說道:“什麼鬼點子嗎?臣女想的那可都是好點子,一定保證讓父皇讚不絕口。”
皇上也是一副狐疑的看着她,倒是很好奇這丫頭,能夠想出點什麼點子。
只見連城並非讓身邊的侍女下去準備,而是從席子上站起身,笑着徵詢在場人的意見。只見她說道:“大家都聽本公主說一下,本公主想過了,如果每年都是賦詩,想來各位夫人小姐也都有些厭煩,本
公主想了一個好玩的點子,想與衆位一塊商討一下。”
寧森月聞言,倒是有些覺得好笑,她看着景雲晟,低語道:“沒想到這個公主還是挺有人性的人啊,還懂得徵求大衆的意見,實在是可敬啊。”對於這個雖然沒有過半句談話的連城公主,寧森月不由得生出幾分好感。
連城見在場的人無人起來反對,便笑着接着道:“本公主的點子就是,一開始讓宮女拿着裝滿各位夫人小姐姓名的竹籤,將竹籤放在一個桶中,由母后來抽取兩人的名字,被抽中之人,必須要當着所有人的面,表演節目,類型不限,是賦詩也好,歌舞也罷,到時候再讓在場的才子佳人們點評點評,最後輸的人要麼罰酒,要麼便回答贏的人三個問題,如何?”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臉上,都流露出好奇而又興奮的表情,就連寧森月都有些想要嘗試,這個連城公主倒是不簡單,一個古代人能夠想出這樣的點子,看來這頭腦是十分發達的。
安樂郡主站起身來,對着連城公主行了一個萬福禮,說道:“公主殿下,如果臣女想要與另外一人比試,是否可以不必抽籤?”
連城公主想了想,便笑着回答道:“如果另外一人答應,那麼自然是可以的。”
見此,寧森月不由得朝那安樂郡主投去視線,她心下已經是隱隱約約有了答案,看來那安樂多半是想要跟自己算算之前的賬吧。
安樂郡主皺了皺眉,顯然有些不大滿意,但是畢竟對方是公主,又深受皇寵,她也不敢多言,只能笑了笑又坐回坐席。
傾城公主見衆人沒有異議,這才讓身邊的幾位宮女,拿着一個端盤,盤上赫然是一張白紙,只見那宮女端着端盤來到衆位賓客的面前,跪在地上,將端盤高高捧過頭。
連城公主連忙在上方笑着解釋道:“還請各位將各自的名字寫上。”
賓客一下子便明白過來,衆人皆是笑了笑,瞭然的拿着筆,沾了沾墨水,緊接着便在紙上寫下名字。
輪到寧森月和景雲晟的時候,景雲晟顯然是一副無趣的模樣,他飲着酒,並沒有動筆的意思。
寧森月鬼靈精怪的轉了轉眼珠,悄悄的拿起那端盤上的狼毫筆,在那白紙上寫下娟秀的‘寧森月’三字,緊接着,她又飛速的看了景雲晟一眼,見對方併爲留意自己的舉動,趕緊又在自己名字的一旁寫下‘景雲晟’三字。
景雲晟緊皺着眉,有些無奈的看着她孩子般的舉動。
寧森月笑了笑,打趣道:“別那麼無聊啊,連城公主的點子聽起來還算不錯,可以試試。”
景雲晟聞言,便只能是無奈的撇開頭,一副不願意搭理她的模樣,寧森月掩脣輕笑,倒也不理會景雲晟,她將狼毫筆放下,示意宮女可以端着端盤離開。
而一旁的穆雪柔看着這一幕,又是覺得刺目的很,她看着寧森月的雙眸,射出一道仇恨的光芒,恨不得將寧森月撥皮拆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