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見自家皇兄如此爽快的一飲而盡,連連拍手叫好,她笑道:“皇兄果然是豪爽,連城佩服。”
雲逸風冷不然的瞪了她一眼,感受着口腔那詭異酸辣的味道,酒水順着喉嚨留下,一陣酒氣上來,不由得竟是感到腦袋一昏,如果不是他定力較強,還真是要在衆人面前失態。
雲逸風走回坐席,但他並未立刻坐下,而是站在一邊,俯視着景雲晟,眼神帶着輕蔑和不甘,他嘲諷道:“景王世子今日的所作所爲,還真是讓本太子大開了眼界,之前原本以爲景王世子孤傲冷淡,如今竟不想也學起了那些花花公子的作風,竟在大庭廣衆之下向世子妃示愛,本太子還真是佩服啊。”
言下之意便是,景雲晟明明可以一同舞劍,但是卻選擇了這樣的把戲,明顯是勝之不武。
此言一出,所有賓客皆是面面相視,他們均是從對方的眼神看見了疑惑。
正如雲逸風所說,景雲晟曾經是何其冷淡,對女子更是拒之千里之外,如今竟是當場爲世子妃作畫,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但也正是因爲這其中的反差,才顯得更加的難得。
景雲晟反脣相譏,說道:“皇上也已經同意了本世子的做法,若是太子殿下之前有異議,那爲何不向皇上稟明,如今勝負已分,太子殿下多說無益,還是坐下來好好休息吧。”他擡起眼眸,雖說是仰視着雲逸風,但氣勢卻不輸半分。
只見雲逸風氣得語塞,憤憤的看着景雲晟,他這一番話,雖聽起來是好心提醒自己休息,但實際上,他尤其會聽不出他話中的嘲諷。
雲逸風袖袍一甩,很是不甘的盤膝而坐,閉上眼睛,閉目養神,打算藉此緩解酒性。
皇后見衆人都不再有異議,便笑着打算再次抽取牌子,進行下一輪的比試和表演。
接下來的幾番比試,由於主角都是才貌平平,技藝並不出衆,因此這接下來的幾番比試,倒是讓上座觀看的幾位大人物覺得無趣的很。
但是礙於自身高貴的修養,皇后和連城也不敢說些什麼,只能是強撐着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端莊高貴,靜靜的坐在貴妃榻上。
皇后慵懶的掃視着周圍的人和物,緊接着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對着身後的花嬤嬤詢問道:“今日那宸妃不曾來嗎?”
花嬤嬤點了點頭,上前一步,湊近皇后的耳畔,低聲道:“不錯,據說宸妃娘娘身子不適,如今正在宮裡面休息着呢。”
皇后冷笑一聲,眼底滿是憎恨和嫉妒,她低聲諷刺道:“身子不適?想來是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此言一出,緊挨着皇后身邊的連城,倒是抽了一口冷氣,連忙制止了自家母后找死的行徑,她趕緊開口說道:“母后啊,這話可不能亂說。”
緊接着,她朝着皇上那裡的方向瞥了一眼,見皇上似乎未曾留意這邊,便鬆了一口氣,湊近皇后的耳畔,低聲說道:“母后,父皇如此的寵愛宸妃娘娘,這話若是讓父皇聽見了
,只怕父皇又要與你鬧僵了。”
連城想到這裡,便是一陣搖頭輕嘆,每一次母后總是因爲宸妃娘娘的關係,便和父皇吵架鬧僵。
皇后聞言,也知道自家女兒是擔憂自己的處境,不由得心下一暖,她攬着連城入懷,安撫着道:“好了好了,母后知道,母后一定不會亂來的。”
是的,如今她有連城,連城又是如此的得皇上的寵愛,她千萬不可以讓連城因爲自己的關係而失了寵愛。
連城孩子般一笑,在皇后的懷中拱了拱,在皇后的面前,她就像是一個未長大的孩子。
皇后寵溺的撫摸着她那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還一邊詢問着一旁的花嬤嬤,說道:“對了,這幾日你要留意一下那個陳嬤嬤的動向,她畢竟是宸妃身邊的心腹。”
只見花嬤嬤躊躇了一會兒,還是說道:“那個陳嬤嬤,不是宸妃派她前去景王府,教導世子妃禮儀規矩了嗎?”
一說到這裡,花嬤嬤的臉上便呈現出少許尷尬,畢竟自己與陳嬤嬤是一塊前去的,可是對方只留了陳嬤嬤,而沒有留下自己,這件事情越想她便越覺得不甘心。
之前皇后眯着丹鳳眼,語氣帶着一絲低沉,“本宮記得之前可是讓你與陳嬤嬤一起去的,她還未回宮?”由於這陣子忙於賞花宴之事,她倒是極少關注宸妃那邊的事情,倒不想花嬤嬤居然還隱瞞了自己這樣大的事情。
花嬤嬤神色慌張,帶着一絲惶恐,若不是此刻賓客衆多,她還真是得跪下來請罪不可。
“娘娘恕罪,這件事情是老奴的過失,只是如今賓客衆多,老奴擔心她們會非議娘娘,所以還請娘娘回宮再責罰老奴。”花嬤嬤也的確是爲皇后考慮。
皇后低沉輕嘆道:“不必了,這件事情本宮不再計較,只是下不爲例。”
花嬤嬤都已經年邁,她在自己眼裡,更如同長輩一般,打也打不得,最多便只能是罰罰俸祿。
花嬤嬤神色一鬆,應了一聲之後,便站在皇后的身側。
皇后那妖媚的丹鳳眼掃視着在場的賓客,直到目光掃過寧森月之時方纔停留,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寧森月,打量着那張與沈瑤有着六七分相似的臉蛋,同樣是一位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她勾脣冷冷一笑,哼了一聲。
“沒想到沈瑤這個賤|人的女兒,居然能夠得到景王世子的青睞。”說着,那勾魂奪魄的丹鳳眼,快速閃過一道狠戾。
這京城誰不知道景雲晟的盛名,不論是姿容還是才華亦或者是武術,景雲晟都是極爲出挑之人,卻不想眼光差到這份上。
先前她還以爲景雲晟迎娶寧森月是有所目的,但是如今看來似乎並非如此,皇后媚眼微眯,眸光閃過一道疑惑。
連城滿是疑惑的看着皇后和花嬤嬤,她嬌嗔着道:“母后你們在說什麼?還有,那個世子妃怎麼了,爲何母后如此在意她?”經過剛剛景雲晟那一副畫作,連城對寧森
月還是有一些好感的。
皇后揉了揉她的秀髮,寵溺一笑,道:“這件事情與你無關,你還是不知道爲好,你就好好的當你的公主,無憂無慮的,倒時候找一個如意郎君,平安一生,母后也就安心了。”
這就是皇后爲連城設想的一生,連城雖說出身高貴,乃是皇上的嫡親公主,也是未來與迦娜國聯姻的最好人選,但是皇后和皇上都只希望她好好的待在京城,遠離那些陰謀鬥爭。
連城嘟了嘟脣,顯然有些不滿,但也並未多問,只是心下暗暗記住了,世子妃寧森月這個人,心想着回去之後,一定要讓侍女好好的查一查。
就在皇后與花嬤嬤聊着寧森月的時候,這邊的比試已經完畢,勝負也有了決斷。
連城依然是如同前幾次一般笑得十分端莊,她示意身後的侍女端來一杯酒,爲那下方輸的人遞了過去。
那女子雖說不願,但勝負擺在眼前,也不得不接過酒杯喝了下去。
皇后見此,便依照之前的順序,招了招手,示意身後的宮女端來端盤,她依照規矩抽取,正打算朝着罐內抽取木牌。
然而就在這時,安樂郡主快速起身,笑着制止皇后的動作:“皇后娘娘請稍等。”
一瞬間,安樂郡主成了所有人的焦點,全場賓客,包括上座的皇上皇后以及連城,均是一副訝異的看着她。
安樂郡主款款走來,朝着皇帝皇后恭敬跪地,恭敬請安道:“微臣參見皇上,皇后娘娘,連城公主。”
皇帝擡了擡手,示意她平身,並且追問道:“安樂是有何想法?”
安樂郡主在丫鬟的攙扶下起身,緊接着笑着道:“安樂只是想要與世子妃比試一番,不知皇上可否答應?”
此言一出,滿座賓客,包括寧森月和穆雪柔在內,皆是一副訝異的看着她。
寧森月倒是不覺得有多驚訝,一開始她變察覺到了這個女人對自己的敵意,反倒是穆雪柔,一副詫異的看着她,似乎很是不解她究竟想要做什麼。
安樂好不慌亂的迎接上寧森月的視線,與她對視着。
寧森月也是絲毫不顯慌張和膽怯,她直直看着對方眸底的挑釁,嘴角輕揚,饒有趣味的看着她,笑問道:“不知安樂郡主是否當真?”
安樂郡主理所當然道:“自然是當真,怎麼,難道世子妃不敢嗎?”
寧森月也是不甘示弱,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有何不敢?”她倒是想要看看,這個安樂郡主想要做什麼。
安樂郡主就怕寧森月不會上鉤,可是如今沒想到,對方這麼容易便上了自己的當,一時之間也是有些詫異,但是很快的,她便笑了起來,眸中閃過一絲狡猾。
安樂朝着皇后笑着稟報道:“皇后娘娘,世子妃已然答應,不知您可否現在宣佈,讓微臣與世子妃現在比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