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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相信地一張張挨個看，越看眼前越發黑——
都是空白的！
全部是空白的！
一張有幾個字，還是她隨手塗鴉的，壓根不是他的字！
沐風看着她額頭冒出來的冷汗，前一步，擔憂地道：“聖尊大人，您歇一歇吧？您應該是在禁地時間太長了，出現了什麼幻覺……”
那麼一個活生生的人，居然說沒了沒了，在別人嘴裡還是幻覺！
而這人還曾經是帝拂衣最忠心的下屬！
帝拂衣到底在搗什麼鬼？
帝拂衣——
帝拂衣——
這個名字在她心如沸油似的滾過，怎麼能忘？！這些人怎麼能忘記他？！那麼優秀那麼強大的一個人……
她感覺像跌進了一個巨大的噩夢之，還是無論如何也醒不來的那種。
她腦子裡轟轟作響，一顆心下沉再下沉，彷彿要沉到深不見底的冰冷深淵裡去。
她驟然一把扯住了沐風的衣領子：“你和我走！”
不待沐風說話，一個瞬移，直接去了帝拂衣的書房……
那裡有帝拂衣親筆寫的無數書簡，都是絕世孤本，也是帝拂衣要傳給她的聖尊術法和策略，帝拂衣不可能連那些東西也全部毀掉吧？！
帝拂衣的書房顧惜玖不知道進來過多少次，帝拂衣常常在這個地方教給她一些知識。
而她那時最喜歡做的事是坐在不客氣地坐在他的腿，他的懷，聞着他身好聞的氣息，聽他講那些術法……
現在那張他常坐的椅子還在，桌也摞着一疊書卷，面是有字的！
顧惜玖幾乎是撲過去的，直接抽出了一本，她眼睛有些模糊，但也迅速翻看了一下，面有字！還是寫滿了字！
“沐風，你看，這是他寫的！這些都是他寫的……”她極力淡定，但聲音隱隱顫抖。
沐風看看她手的書冊，頓了一頓：“聖尊大人，這些書……不是您吩咐我們抄寫的嗎？”
什麼？！
顧惜玖手的書冊差點掉地！
她吸了一口氣，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發現面的字體果然不是帝拂衣的字體，而是沐風的……
她不相信地又接連抽出了幾本，結果這些書冊的字體都是沐風四使的。帝拂衣的一本也沒有！
她踉蹌了一下，直接坐在了那張椅子，胸的酸澀熱氣一陣陣衝，衝的眼睛生疼。
手腳是軟的，頭腦也是空白的，整個人像是跌進地獄之，眼前陣陣發黑。
她想爬來，可是那隻拉她的手再不會出現了……
帝拂衣！帝拂衣——
他拋下她了！
他不要她了……
那個夢是真的……
他羽化了！
可是明明不到日子！明明還有六天，爲什麼會提前？
她千辛萬苦才採來那藥草也沒用了——
怎麼可以這樣？！
是不是這又是帝拂衣做的一計？他怕她在最後的日子會傷心，不想讓她直面他的羽化？所以藏起來了？
她一雙眸子如火落在沐風身：“他藏起來了是吧？！你告訴他，我已經給他採來了藥，我找到紫雲禪菇了！你讓他出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