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顧惜玖自然是帝拂衣,他點開玉牌,玉牌上花紋化開,轉爲鏡面,裡面出現了沐風的臉,沐風看着自家的主子有點糾結,但還是盡職盡責地詢問:“主上,有何吩咐?”
帝拂衣話語很簡潔:“派人調查一下七夕夜陪在雲清羅身邊的那個所謂左天師是誰,是何來路。這幾天盯雲清羅盯緊一些,看她可有什麼異常?”
沐風心中大驚兼大怒,居然有人敢冒充左天師?!活的不耐煩了?!
他立即答應一聲:“是!”着手安排去了。
帝拂衣將玉牌收起,手指在石桌上輕敲。
怪不得顧惜玖對自己這麼大的敵意,原來她是看到自己和雲清羅膩在一起了……
按道理說,顧惜玖並不是衝動之人,她一般情況下不會看錯,而且她七夕下山是帶着大蚌的,以大蚌的嗅覺,應該能辨別他身上的氣息來分辨真假……
莫非那西貝貨已經真實的連大蚌也分辨不出來?
他正沉吟,門砰地一聲被撞開,風召閃電似地跑進門,它的背上馱着陸吾,而陸吾的尾巴尖上夾着大蚌……
那大蚌是個活潑的,一進門就喊:“主人,聽說你受傷搬到這裡來了,好點了沒?”
它直接滾過來,就要用殼夾帝拂衣的下襬。
帝拂衣擡腳就踩住它。
陸吾則吱唔吱唔叫了幾聲,飛奔過來九條尾巴晃的像風火輪似的,就想用尾巴纏帝拂衣的手腕,來表示自己對主人的思念。
被帝拂衣一指頭點在那裡:“乖乖的!”他低喝。
他雖然用着顧惜玖的身子,但到底魂魄強大,一旦氣場全開,能讓人頭皮發麻。
動物是最敏感的,所以陸吾就嚇得不敢動了,眨巴着眼睛委屈地看着帝拂衣,不明白主人爲毛不和它親熱了。
帝拂衣自然不知道自己一個習慣動作已經傷害到了一頭幼獸的小心靈。
他也不在意,讓這三隻都老實了以後,他纔開口:“你們三隻都乖乖的,我有話問你們。”
說是問它們,其實他問的只有大蚌這個能說人話的。
當然,他不想讓這三隻察覺主人的殼子裡已經換了人,所以他想了一想,還是用了懷柔政策,弄了一堆篝火,預備給大蚌它們烤魚吃。
在烤的過程中,他像聊天似的和大蚌聊了幾句,終於知道七夕那天顧惜玖和雲清羅‘帝拂衣’他們相遇的一切細節……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湖面上忽然冒出了一串串的水泡,接着就泛起了漣漪,再接着雲清羅像急驚風似的冒出來。
她剛一冒出水面就猛然嗆咳起來,一張俏臉漲的紫茄子一樣。
因爲憋得太厲害,她咳了血,一口接一口。
她剛纔沉入水下時死死閉住了呼吸,因爲她知道他的巫術針能讓人麻一刻鐘,她只要憋過這一刻鐘就能恢復自由。
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極難。
原先一刻鐘她感覺須臾而過,而在這水中的一刻鐘卻像是永不止息般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