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爲躲不過的林詩語,忐忑一晚,也未聽見門響。
所以第二天早上天剛亮她就起牀,乘着裴湛不在,她對柳姨說有重要東西落在了公寓,現在必須去取回來。
柳姨有絲意外,但也只是看了看她,就叫來司機送她。
清泉墅離公寓不過半小時的車程,來到公寓樓下,林詩語婉拒了司機的護送,獨自乘電梯前往25層。
打開門,她首先跑到陽臺,果然,陽臺上那盆被做記號的蘭花不見了。
愣怔間,她聽到門鈴響。
門鈴聲很輕,但很執着,她不知是敵是友,猶豫了好一會才低聲問:“誰?”
“是我,開門。”
門外的聲音讓林詩語一怔之後就是一驚:“蕭仲愷?”片刻後才反應過來,連忙跑過去打開門——蕭仲愷就站在門口,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身上的襯衫帶着明顯的褶皺,額前的發也胡亂翹着,整個人看起來疲憊不堪。他看見林詩語出來開門,嘴角勉強扯起個弧度,臉色卻是帶着幾分頹廢。
林詩語帶他進客廳坐在沙發上,纔想轉身去冰箱給他拿什麼喝的,就聽見蕭仲愷在那裡沉聲道:“爲什麼發生這種事情,你卻不告訴我?”
“什麼?”林詩語扭頭看向他:“是……”
“別瞞了,胡斐都告訴我了。”蕭仲愷的臉色看起來很是陰沉,他擡眼望着林詩語,一副頹廢的口氣:“林詩語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朋友?出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都不告訴我一聲?”
林詩語聽他這麼說,心裡先是暗怪胡斐八卦,隨即就不由嘆口氣:“事情不是胡斐說的那樣,你別這麼想。”
“那應該讓我怎麼想?”蕭仲愷抿脣,因被裴湛設計而沒幫上林詩語的挫敗感讓他很是悲涼。“你這段有家不能回、被人追殺、弟妹被綁架、求裴湛交贖金,這些事情我全部都是通過胡斐才知道的,假如換作是你,你會怎麼想?”
林詩語實在是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麼強烈,不由就有些愣怔。
蕭仲愷看着她的表情,心裡就一痛,放緩聲調道:“詩語,爲什麼不先告訴我呢?如果我知道,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想到裴湛的腹黑,他很是憂心的道:“這麼些年,你爲什麼就不能……不要把責任看得比你自己的命重要?”
林詩語聽他這麼說,黯然無語,過了好一會兒才苦笑道:“你以爲我想那樣麼,這都是命。”
“怎麼會是命?我從不相信所謂的命,如果你同意,我現在就幫你把贖金雙倍還給裴湛,至於你爲了責任想做的事情,我幫你去做,這樣也不行嗎?”蕭仲愷終於是表面上有些平靜下來,但雙手卻緊緊交握在一起,暴露他內心依舊不安。
“不行。”林詩語有些頭疼:“裴湛的個性,你該從上次簽約未遂上可窺見一二,我兩次把豐渥的賺錢機會送給他都被他看穿而拒絕,這樣看來,原計劃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