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兮覺得自己一世英名毀於閃腰上面。
月妖,輕衣及夜魂三人乾淨利落的解決了這幫綁藍兮的盜匪,解救了被困的村民,原本那幫盜匪是想利用村民做人質威脅她們三人的,但那拿刀要挾的盜匪話還沒說完就給夜魂一拳揍暈,末了夜魂還頗有些不耐,“話多的人就該老實躺地下呆着!”
於是,本想表達自己感激之情的村民一致閉嘴當幕布,眼帶淚光的注視着前方四位仙子,果然世上是有神仙的,否則爲何他們陷入困境時總有人從天而降的出現並解救他們?
與村民飽含感激的目光不同,藍兮仍維持原有姿勢杵在那裡,無人搭救,連懷裡的那條色土狗也不厚道的拋棄她爬到花暮醉的懷裡。
她的四周各站了一人,皆圍着她看好戲。
月妖媚笑,“噯,夜魂,你說這小子能保持這個姿勢多久?”
夜魂面癱,“保守估計,一年!”
藍兮怒,你他孃的以爲老子是化石呢?
輕衣嬌嗔,“你們二人實在不厚道,怎能如此嘲笑小師弟?”
藍兮默默點頭,是的是的,還是輕衣最好,嘲笑我的人都是烏龜王八蛋!
輕衣嬌笑,“小師弟,你倒是起身呀,你對着我行如此大禮,我可受不起呢!”
藍兮默,老子收回剛纔誇讚你的話,他孃的一個個都不是好東西。
花暮醉嗤笑,“想學俠士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
藍兮望天,姑娘,你用錯形容詞了吧?老子明明救的是狗!
四人你來我往地冷嘲熱諷不能動彈的藍兮,說得好不樂乎,藍兮感嘆,人說一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現在她面前可是蹲了兩千只鴨子啊,這能賣多少錢啊?
但是,就算你們是肥鴨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啊,我好歹也是爲了救那色土狗弄成這樣的,你們欺負我不能動疼得不能說話就算了,你們竟然還以多欺負人少,你們的江湖道義去哪了?
藍兮覺得自己就是一悲情女主,不知道被誰給弄成人妖不說,還飽經摧殘,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五哥!”
果然,藍兮剛剛脫口而出,一直嘰嘰喳喳笑話藍兮的三隻立即閉嘴緘默,不明所以的花暮醉疑惑地望着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三個女人,不懂爲何前一刻她們還把將藍兮踩在腳底下爲樂,下一刻就開始對藍兮畢恭畢敬甚至是諂媚,難道跟藍兮說的‘五哥’有關?
花暮醉這時纔想起藍家現在只有三子,四子藍波,五子藍樞及六子藍兮,他嘴裡的五哥該是那五子藍樞了。難道……藍樞也來了?而且看樣子這三名女子對他十分畏懼。
花暮醉自那三名女子出現並對着藍兮一口一句小師弟時就在猜測這幾人的身份,及藍兮隱藏的不爲人知的背景,如今又加了個藍樞,令她更加好奇這藍家到底還有什麼秘密是他們花家沒發現的。
藍兮嘴裡喊的五哥正是藍家五少爺藍樞,他是藍老爺子精心培養的接班人,如今不到二十便接管了家族大半事業,只待藍老爺子將剩餘的一小部分家業轉給他,那麼他將是藍家的最高掌權人。
藍樞是何人?或許太平縣城的百姓對他還不是非常熟悉與瞭解,因爲他爲人十分低調,基本是在幕後操縱生意,所以許多人都以爲藍家的當家人還是藍老爺子。
心機深沉,有耐性,陰險狡詐,這是花老爺子對他的評價。
成熟,穩重,進退得宜,有野心,有生意頭腦,是天生的生意人,這是藍老爺子對他的評價。
寧願被藍兮揍也不能得罪藍樞,否則會遭暗算,這是藍波對他的評價。
他是深不可測的人,這是月妖,輕衣,夜魂三人對他的評價。
藍兮知道之後嘴角淡淡一撇,五哥比你們想的更腹黑,更奸詐,更陰險,更卑鄙,更無恥,也更冷酷。
所以,藍兮說出藍樞之後,三人不敢在明目張膽的笑藍兮,因爲藍樞的眼線到處都有,加之藍樞不需動手,只需對她們淡淡一撇,她們就會嚇得毛骨悚然,那是天生的上位者的氣勢啊。
更何況,她們早就知道藍樞對藍兮的寵愛,那基本上是有求必應,當然,藍兮極少對藍樞有所求,一旦有所求,那藍樞的應都是有目的的。
是夜。
藍兮有些恍惚地睜開眼,望着黑漆漆的房樑,全身被一個暖暖的氣息包圍,彷彿是迴歸到母體般,一向冰冷的皮膚竟然微微有些灼熱,她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我說五哥,您能別三更半夜摸到我被子裡把我當抱枕不?
當抱枕就算了,您能別一手緊緊圈着我脖子一手緊緊圈着我腰不?我快呼吸不過來了!
藍兮想掙扎也沒法掙扎,腰還是僵硬的,不能隨便亂動,只能安靜地當木頭任由身旁的男人緊抱着自己,如果不是因爲知道他們是兄弟,她真的會以爲這男人有斷袖之嫌。
不過也多虧了他,讓怕冷的她在冬天總能抱着他當暖爐,似乎在她穿來的一年之後,這個在她印象裡一直是優秀的,好看的人就開始與自己來往,並時常遣手下給她送吃的用的,當然,她只瞧得上那些好吃的,那些在藍樞看來孩子應該喜歡的,卻被藍兮嫌棄得要死,媽的,真當老子弱智呢?一個破風車也拿來哄老子!
許是察覺到藍兮的呼吸有些急促,藍樞這纔開口低低道,“不舒服?”
藍兮一陣飄忽,不得不說這男人的嗓音如同夜晚電臺的男播音員那樣,帶着某種吸引人的特質與低沉,聽得人只想沉醉其中。
“你差點掐死我!”藍兮啞着嗓子道,脖子被壓了這麼久,嗓子都啞了。
聞言,藍樞卻低低的笑了起來,藍兮腹誹,笑個屁,老子不過是懶得擡手掰開你的爪子而已!
“還是這麼懶!”藍樞微微鬆開禁錮藍兮的雙手,身體卻沒有離開半分,知道藍兮即便是快要被掐死也懶得動手,這個人吶,看起來貪生怕死,但實際上呢,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在乎,連自己也不在乎。
藍樞鬆開攬着藍兮腰的手,緩緩擡上藍兮的臉頰,輕輕摩挲,“兮兒。”
藍兮心口猛的一緊,這個男人一般不會喊她兮兒這麼親熱的名字,不論是他開心還是不開心的時候,他都會喊自己六弟,一旦他喊自己兮兒就表示……
“那個人碰的是你哪邊臉?”
藍兮眨眼,誰碰自己臉了?沒人碰啊?
“牛家村!”藍樞淡淡提醒。
藍兮恍然大悟,說的是那盜匪呢?不過,自己貌似被摸的是屁股啊!
“忘了!”藍兮無所謂聳肩,離開牛家村也有十日了,現在還未到太平縣,原因是她的老腰拖了後腿。
藍樞似乎是對藍兮的回答在意料之中,不以爲意道,“睡吧!”
藍兮淚,你他孃的先滾蛋老子才睡得着啊,你沒發現託你的福,老子剛掰直的腰現在又閃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