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而柔軟的白色大牀,俏麗的她靜靜躺在上面,兩隻小手卻依舊緊緊抓住他的衣襟,似乎怕他扔下她一般。5
修長大手,愛憐撫摸着她的發,她的臉,痛惜而寵溺的目光由上而下,看着傷痕累累的她,心底,心痛更甚,特別是她那腳底明顯被得物刺破的傷痕,更讓他不可抑制的心痛——
“菲寶貝兒……這兩天辛苦你了……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我發誓……我保證……”
只是,這些傷口一再不處理的話,該化膿了!
在不吵醒她的前提下,費了好大的勁,纔將她輕輕拉開,吩咐手下的弟兄,盛好溫水,再準備好一切該準備的藥品送進來……
當看到爲柳菲菲擦完身體又跪在地上親自爲她的腳消毒上藥時,送藥進來的弟兄不由得大吃一驚,欲將他手上的消毒棉搶下:
“天哥!不行,讓我來吧!”
擡眸,紫眸射出冰凍光束,一個字,冷冷從脣邊溢出——
“滾!”
“可……天哥……”
“滾!”
怎麼要能讓別人再碰她?任何人也不可以!她是她的!她全身上下已經烙上狄傲天的烙印,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有所改變!
如此堅決!如此暴戾!讓那送藥進來的手下不僅後退數步,最終棄門而去——捱罵!理所當然,那是天哥的女人,他如此愛她,寶貝她,怎麼可能讓假手於人?
在爲柳菲菲上好藥後,他脫掉身上的衣物,鑽進被窩,抱着他最愛的寶貝兒,沈沈睡去——兩天了,他沒有合過一眼,睡過一覺……
與主艙相距不遠的船艙裡,所有人正焦急的看着牀上爬着的楚修澤,那俊逸的臉上早已長出青青的胡茬。1
爲什麼爬着?
理由很簡單,因爲背心正中,那處被利物刺傷的傷口!
而他現在那蒼白的臉色正是由於那處深深的傷口發炎所至!
“怎麼樣了?澤哥怎麼樣了?還沒退燒嗎?”一個身穿黑色套裝的約五十來歲的大漢從門口擠進來,擔心的問。
衆人相視一眼,後搖搖頭:
“忠叔,你來了,澤哥……還沒有……要是再這樣下去……”
“怎麼樣?”忠叔急了,對於楚修澤,他是十二萬分的忠心與愛護,因爲,當初投奔狄家的楚修澤,正是由他一手帶大的,他忠地狄家,但對於楚修澤,他有着父與子般的深情。
“可能……可能……澤哥的性命……有礙……”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聽到這句話,忠叔不僅後退數步不相信的瞪大眼,“還有什麼方法沒試!一定要救他!”
“忠叔,你別急,不是沒有辦法,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你tm到是一口氣說完呀!”
“只是……澤哥似乎沒有生存的……欲……望……”
“生存的欲、望,這tm是什麼鬼東西?”
“忠叔,您別急……應該還有機會的……”
“什麼機會?只要能把他救活,那怕要了我這條老命,老子也認了!”
衆人想視一眼,好半天才讓出一位置,讓忠叔上前,那細小的聲音衆楚修澤乾澀的脣角慢慢溢出:
“小菲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想的……真的不想……只是……我控制不住……愛你……小菲菲……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驀地,腿一軟,忠叔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半天才擡頭,看着周圍的弟兄:
“這事……天哥……知不知道?”
“應該……知道……因爲……是天哥告訴我們澤哥在哪裡的……”
意思也就是……
倏地,忠叔起身:
“我去找他們!”
“忠叔……”就近的弟兄一把拉住他,敢動天哥的女人,那可不是鬧着玩的,沒直接要澤哥的命,那就算他仁慈了!
一把甩開他們,忠叔捏緊拳頭堅定開口:
“我不管,如果要以命換命,那就用我這條命一換!”
“天哥……天哥……”
一聲聲敲門聲夾雜着呼喊聲在船艙門口響起。2
不一會兒,另一個似急切的聲音響起:
“忠叔,別叫了,天哥可能已經睡着了,他已經兩天兩夜沒有休息……”
“不行!再不叫他,修澤就沒命了!”
說完,不再管其他人,繼續敲門:
“天哥……天哥……”
如此動靜,要不吵醒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朦朦朧朧,柳菲菲睜開眼,懶懶動了動身子,擡眸,正對上那抹藍色的眸子——
“天?我不是在做夢吧?”
說完,不相信的捏捏自己的臉,身體卻清涼一片,忙拉開薄被,入目,不着寸縷!
“那個……那個……”
“我脫的!”
俏臉,刷的緋紅,惡狠狠白他一眼:
“討厭……你怎麼可以……”
驀地,高大身體一翻,將她壓於身下,脣,與她的紅脣相隔半寸,兩人之間,呼吸纏繞:
“爲什麼不可以?菲寶貝兒?你全身上下有什麼地方我沒見過?”
“你……”
“我怎麼?”
“真想……”
砰砰砰……
鍥而不捨的敲門聲,緊接着,那焦急的聲音再次傳來:
“天哥……天哥……請您和少夫人去看看修澤……他快不行了……他還年輕……不能就這麼去了……天哥……”
“怎麼回事?”柳菲菲驚詫的看着他,鳳目全是不解,爲什麼會說楚修澤不行了?怎麼會不行?
狄傲天蹙眉,態度有些不悅,大手,一把扣住她的肩,厲聲道:
“菲寶貝兒……你很關心他?”
啪……
柳菲菲一把打開他的手,不悅瞪着他:
“去!哪邊涼快哪邊去?不信我就快開我,省的一天到晚勞神費力!老……唔……”
脣被封住,狄傲天睇着身下的她,厲聲道:
“不許粗口!”
不滿白他一眼,別過小臉,小聲嘀咕:
“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