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婚生子,頂着壓力獨自把孩子養大,她形婚,和一個不愛自己自己也不愛的男人立下協議,她給錢,他幫忙掩飾,她埋葬掉夢想,斷送掉前途,然而只換來一句“你真讓我噁心”,徐離悅突然生不起氣了。
她只剩下無奈。
他說得對,你真讓人噁心。
不止噁心了他,還噁心了你自己。
自己要犯賤,賤到讓人噁心,這怪得了誰?
虧她先前還打着小九九,等他回來,她可以結束這段沒有感情的婚姻,再嫁給他。
但是現在看來……
徐離悅,你真噁心。
光是有這個想法,你就讓人噁心。
兩人對峙了半晌,徐離悅眼裡的氣焰漸漸弱了下去,她無力的推開卿以行,側身走了出去。
卿以行看着她臉色大變後一句話也沒說就走出去的背影,心裡突然悶悶的疼了起來。
那些傷人的話是一把雙刃劍,傷了她的同時也傷了他自己,天知道對着心愛的人說那些惡毒的話,看着她難受,他心裡又有多難受。
卿以行走出去時,徐離悅已經在牀上躺了下來,背對着他這個方向,背影單薄又落寞。
卿以行默默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看着沉睡的靳衍,他心裡突然就後悔了。
兩人的關係好不容易纔緩和了一些,他爲什麼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要說出那些話?
在懊惱裡,一整夜就這麼過去了。
早上,靳衍最先醒來,見卿以行和徐離悅都還睡着,她吭哧吭哧的爬到卿以行身上,去拽他乾淨柔軟的頭髮。
卿以行睡眠本來就淺,被她這麼一動就醒了,見小傢伙一臉惺忪,還不忘跟他鬧着玩兒,他心裡微微一怔,捏了捏她的臉:“昨晚睡得好嗎?”
“好。”靳衍歪着腦袋湊上去:“爸爸你呢?”
“我也還好。”
“那媽媽呢?”
“……”
“爸爸我要刷牙洗臉。”靳衍跳起來說。
卿以行起身,帶着她去浴室。
拿了牙刷牙膏,看着靳衍熟練的擠好牙膏,慢慢刷牙的可愛樣子,動作雖然有些遲鈍,但是一板一眼的,刷的很認真,其實從這個孩子的一言一行裡,卿以行可以看得出來,徐離悅把她教得很好。
父女倆洗漱完畢,出來時徐離悅已經醒了,正坐在牀上發呆,靳衍見狀立刻奔過去:“媽媽,你醒了呀。”
徐離悅摸了摸她的腦袋:“恩。”
“媽媽昨天沒睡好嗎?”
“睡好了。”
“騙人,媽媽你看起來好累的樣子!”
“……”徐離悅下意識的看向卿以行,卿以行也正看着她,四目相對,兩人都有些尷尬,她很快就別開了視線。
卿以行咳嗽了一聲,對靳衍招手:“阿衍,過來,跟爸爸一起去買早餐。”
靳衍歡呼了一聲,轉身跑向卿以行,卿以行把她抱了起來,兩人一起走出醫院。
徐離悅怔愣了很久,這才起身下牀洗漱。
南方的冬天比北方冷多了。
北方至少還有暖氣,屋裡的溫度能持平在二十度左右,但南方的冬天即使不下雪,但屋裡的溫度只比室外的溫度高兩三度,十多度的溫度也是讓人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