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煜辰眼裡閃過一絲疼惜,他家這個沒心沒肺的小東西,什麼時候露出過這麼痛苦的表情?
他伸手輕輕的攬住女人的腰身,把人直接從後邊抱了過來,俞桑顫抖着手捏住男人的手,似乎在尋求某一中歸屬的安全感,她靠在了他的懷裡,紅着眼圈道:“席煜辰,我是不是真的只有你了…”
“你有我就足夠了。”
男人的聲音清冽如泓,有種不知何由的安全感和可靠性,淡淡的語氣不似回答,篤定的更像是在宣判一般,宣判俞桑是他席煜辰的歸屬物。
那樣毋庸置疑,那樣不可否認。
她無言躲在男人懷裡,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她的人生經歷的太少,她學會的表情還不夠多。
席煜辰也不做什麼,就讓她抱着,像無尾熊抱住樹幹那樣,全場安靜的只聽得見呼吸聲,只有俞桑一個人的呼吸聲,有些沉重有些不安。
終於,她擡起頭,眼裡多了份銳氣和平靜,卻少了份哀傷,“那個女人是誰?”
此時,站在一旁的某位黑衣保鏢,拿着一張照片走到男人面前,抓起他的頭髮一把就把人給提了起來,這張照片是唐麗娟,十幾年前尚還年輕的唐麗娟。
見到照片,男人激動的全身一顫,大喊到:“是她!就是她!我記得她當年的樣子!她給我們一大筆錢,讓我們先出去,等我們再回來的時候孩子就已經死了!是被她掐死的……我們以爲是仇家尋仇,你知道這種事情我們這些小人物也管不了啊……俞小姐、不!俞奶奶,求求你放過小人吧!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幹虧心事了,我發誓!”
說完,男人又跪在地上磕起響頭來,不一會,他的額頭上就磕出了不少血跡,血液順着他的額頭滴滴答答的流下,血腥味混雜着酒精味瀰漫着整個房間,俞桑這才注意到。
原來,這裡的血腥味這麼濃重。
一向話多的南生和嘴欠的陸齊生都齊齊閉聲,嚴肅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其實他們看到過很多這種場景,但是很奇怪,這個懲罰不是最殘忍的,甚至可以說的上是溫柔,但他們卻莫名覺得很爽。
俞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半點憐惜,喜歡磕頭就繼續磕,反正,弟弟應該不會嫌多吧?
“聽你的話,你是那家醫院的醫生?那麼其它的人就是一起的醫護人員咯?”
話畢,其他人都是一顫,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今天居然會因爲十幾年前的錯誤而被帶到這個恐怖的地方來!
“醫生的職責不是救人嗎?爲什麼你們讓一個本該健康長大的孩子死在了最脆弱的年紀呢?”
所有人跟着最開始的男人一樣,都跪下來磕着響頭,嘴裡還哭着念着:“俞小姐放過我們吧!我們知道錯了……”
而她,只是靠在席煜辰的懷裡,抓着他的一隻大手專心致志的在研究着,對於周遭的一切好似全然不知。
只有席煜辰能感受的到,這個女人,手指其實是在顫抖。
忽然,她擡頭問男人:“席煜辰,你說……一個人要怎麼樣才能永遠不做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