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承隕深邃的黑眸微垂,定定地望着她,好久好久……彷彿一個世界那麼久,他修長的手指擡起,似乎想慢慢地撫過她光滑的臉蛋,可卻又在空中停頓了。
又是好久好久……
車廂裡低低的音樂,車外或明或暗的路燈,營造出一派慵懶、舒適,而又甜蜜溫馨的氛圍。
擡眸,他看向窗戶,熟悉地方,讓他深邃的眼眸裡閃過一絲複雜難懂的色彩。
當車一停下來,厲承隕便擡手將鬱景融的頭推開,可是似乎感應到車停下來一樣,鬱景融突然醒了過來。
伴隨着“嘭”的一聲,頭一麻,鬱景融的腦袋磕在椅子上。
並不嚴重,可卻讓鬱景融愣了一下,擡眸看向外面,已經到她所住的小區了。
摸了摸不算痛的頭,她又看了看身邊的厲承隕,剛纔撞到椅背上,應該不是她打瞌睡把自己的頭撞到的,因爲就算撞怎麼也不會撞後面。
應該是她不小心把頭擱在厲承隕肩膀上,然後厲承隕用粗魯的動作拒絕了她的頭。
可問題是兩人隔得不挺遠的嗎?怎麼就會靠到他肩膀上去了呢。
還好,已經到家了。
本來想對他說聲“謝謝”,但看他一臉淡漠,冷冷地望着前方,瞥都不瞥她一下,鬱景融想了想,抿緊了脣,然後抱着從霍胖子那兒拿的東西,下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厲承隕望着她,消失在眼底的背影,在心裡嘀咕了一句:“沒良心的小壞蛋。”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厲承隕車上睡了一會兒,又或者是因爲想知道沐老爺子的“機會”何是來,這夜鬱景融翻來覆去,腦子亂七八糟的,直到天快亮了這才睡着。
還沒有睡多久,就被霍淑芬給叫醒了,因爲霍胖子來了,昨天把一盒子雕刻工具給了她,今天又往鬱景融家搬了其他要用的一些雕刻工具。
還有他購買的那塊翡翠。
其實這些東西鬱家都有,家裡有個小房間,裡面就是她爸爸生前所用的一些雕刻工具。
但是東西既然搬來了,鬱景融也不好再拒絕了,把胸針雕刻完美以作報答吧。
雕刻之前,鬱景融讓霍胖子去準備一個,用白金打造的胸針託。
還有親手打磨一些碎鑽,這就是鬱景融所說的,親手所完成的一部分。
真正的雕刻工作,鬱景融是不可能讓他參入的,要知道雕刻一樣東西,是半分錯都不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