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孟凡對鬱景融的到來並不意外,此刻的曹氏已然變成了別人的。
可是他對鬱景融的到來,完全沒有期待,只有憤怒,他覺得如果不是鬱景融設了這麼一局,那麼曹氏不落到現在這樣子。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更多的是不滿:“你……你還敢來,現在我們曹氏沒有了,你滿意了。”
鬱景融無視曹孟凡的憤然,她坐到了牀邊的椅子上,看着曹孟凡,一雙眼睛依舊是帶着嘲諷,“我不滿意,因爲我的目的,並不是想要你們曹氏易主,你們曹氏易主,到底是因爲什麼,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這話直戳心窩,一股尖銳的刺痛刺進心臟,在最深處的地方蔓延開來,曹孟凡只覺得氣都要透不過來了。
輕吸一口氣,鬱景融的耐心也耗盡了,輕聲開口:“曹總,我的目的你應該很清楚,只是現在看來,我不明說,你會一直裝傻,那麼我現在就明白告訴你,只是想知道我爸爸是怎麼死的,當年你是爲了什麼,纔會願意幫蘇馨一起害死我爸爸,是爲了錢嗎?是爲了曹氏嗎?如果你爲了曹氏,而跟人合利害死了我的爸爸,利用了這樣卑鄙無恥的手段,才讓曹氏有了現在的規模,那麼現在曹氏成了別人的,不是應該我應該活該嗎?你又憑什麼來怪責我,因爲我的設計讓曹氏變成了別人的?曹孟凡,從頭到尾曹氏就不是你的,在你這樣怪責我的時候,你摸了摸自己的良心,到底我們兩人之間,誰欠了誰?”
一字字,一句句,刺進曹孟凡心臟,最軟的地方,他嘴脣劇烈顫抖,想說什麼,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鬱景融繼續道:“現在,你居然還怪我,看來你真的完全沒有想到曹霖,可知道剛纔曹霖在外面,有多麼憂傷……曹總,你應該慶幸,你做了這麼多壞事,暫時沒有報應到你兒子身上,只是讓你沒有了身外之物,我告訴你,這世上是有因果循環的,做了壞事一定會得到報應的,沒有什麼事情,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曹孟凡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剛纔在外面,曹霖和你說什麼了?”
輕吸一口氣,鬱景融啞聲感慨“說什麼你在意嗎?你現在只在意你的憤怒,你知道你的兒子的憂傷嗎?還有你知道我的憤怒嗎,知道當我知道爸爸的死,是你和蘇馨一手造成時的憤恨嗎?知道雖然我知道了真相,可年代久遠,沒有人證,沒有物證,我根本證明不了爸爸的清白時的憤恨嗎?你永遠不知道當所有人都說我爸爸是玉雕界的恥辱時我想毀掉你們的心情,你如果好好想了,那麼現在你,又有才能資格來憤慨我呢?”
說到曹霖時的無盡的悲哀,說到知道真相時無盡的憤恨,曹孟凡的臉上從白到青,再從青到現在的面無血色。
“不……不是的……景融,你爸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