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去衛生間，很快就回來。”李一河依舊站着，“葉總，鍾小姐過來坐。”
不用李一河說，葉澤也知道。
鍾文雅坐在葉澤身邊，也是李一河的對面。
李一河不算是第一次見過鍾文雅，如今近距離看，不自覺有點懊惱。這個鍾文雅長得真不錯，一看就是純天然，怪不得葉澤對她這麼喜愛。
不過說起漂亮，李一河對自己的女兒同樣很有信心。漂亮的簡直就不是自己的女兒，不過確實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茶水送上來，李一河還想和葉澤說兩句話。而葉澤已經專心致志和鍾文雅說話，彷彿包廂裡面只有他們兩個，沒有第三個人。
氣氛熱絡而又尷尬。
五分鐘後，敲門聲響起。走進來一個長髮飄飄的美女，白色的連衣裙，嬌小纖瘦的完美身材，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清純的臉龐越發顯得女人味十足。
這位美女是李艾，也就是李一河的女兒。
李艾乖巧的喊了，“爸爸。”
“這是葉總和他的女朋友。”
李艾故作眼前一亮，臉色含羞，漸漸發紅，“葉總你好，鍾小姐你好。”
葉澤笑了笑，表情疏遠許多，“李小姐你好。”
“請坐吧。”說出這三個字是鍾文雅，坦白講這個女孩雖然打扮挺白蓮花的，不過最起碼人蓄無害，長的夠漂亮，好吧鍾文雅承認自己就是個顏控。
李艾坐在李一河的身邊。
李一河輕咳。李艾頓時紅了眼眶，“鍾小姐。”
“嗯？”鍾文雅疑惑，一點也不給葉澤丟人。
“對不起。”李艾吧嗒吧嗒的眼淚掉下來。
說哭就哭，完全就是楚楚憐人。彷彿鍾文雅做了天大的錯事，既然捨得一個女孩子哭掉，簡直就是殘忍。
鍾文雅又好氣又好笑，同時不動聲色好奇，“你怎麼哭了？”
“我，我喜歡，葉總。”李艾扭扭捏捏的說，望着葉澤眼中充滿深情。
鍾文雅心底偷笑，也不知道葉澤此時什麼感想，被一個美女暗戀。
“嗯，所以呢？”
瞧着鍾文雅這麼淡定，李一河心中焦急，不只是如此，因爲葉澤還特別冷靜，彷彿對這件事情不是很感興趣。
“所以，我幹了糊塗事。”李艾拿出手帕，擦着自己的眼角，越擦淚水越多，“鍾小姐，葉總，不怕你們嘲笑，其實我以前喜歡女孩子，後來一見葉總，我才知道原來自己可以愛男人。”
鍾文雅心中噗地一聲，差點笑出來。
葉澤顯然也沒想到李艾會這麼說。
至於李一河點頭半天，然後驚了一挑，“你說什麼？”
三個人的視線齊刷刷放在李一河的身上。李艾說，“我本來是不想說出的，但是我沒辦法，我不能隱瞞。”
“……”李一河。
李艾捏手帕，故作痛苦，“我很難受，我不得不感謝葉總。葉總是我暗戀的人，可是葉總身邊有女朋友了，我……對不起，我不應該僱用小混混，我只是想把葉總請過來，給他生個孩子。”
鍾文雅眼中都是笑意，這姑娘一定是寫小說的，這思維槓槓的。
深怕鍾文雅和葉澤不相信。李艾攥緊拳頭，渾身瑟瑟打抖，如同小白兔般的無辜，“小混混是我照的，我第一次知道喜歡男人的滋味，鍾小姐長得漂亮，心腸又如此善良，我也不忍心破壞你們的感情，所以我只是要個孩子。”
鍾文雅不說話，葉澤更不會說話。
李艾擦掉眼角的淚水，“其實還有事情，我和我女朋友還沒有分手，我們都想要個孩子，但是我們沒這個功能。”
李一河氣得頭疼，顯然對這件事情絲毫不清楚。
包廂只剩下淺啜聲音，過了許久，鍾文雅開口，“李小姐的感情經歷很多。”
“唉，女人何必爲難女人。”李艾低下腦袋，“我很慚愧，我很自責啊。”
鍾文雅望向葉澤，“葉澤，那怎麼辦？”
鍾文雅的一句疑問，讓李一河和李艾同時豎起耳朵。
“你說吧。”葉澤表情溫柔，“我聽你的。”
鍾文雅垂眸，“即使葉澤都這麼說了，李小姐下次不要再這樣了。”
“我知道，我再也不會肖想葉總，我發誓！”李艾豎起三個手指頭，“對天對地發誓都可以。”
李一河干巴巴的笑了，“既然咱們都說開了，現在開始吃飯吧。”
鍾文雅握住葉澤的手掌。葉澤點頭，“好。”
接下來這頓飯，吃的尷尬無比。
鍾文雅和葉澤像是沒事人，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至於李艾，雙眼紅腫，往碗里加醋，氣定神閒吃着餃子。
至於李一河有點不甘心，也只能默默吃着東西。
他們四個人裡面，李一河心中整個人快要爆炸，簡直不能忍。
因爲他壓根不清楚女兒的情史，從他的眼中女兒的感情世界還是一張白紙，沒有想到她還會喜歡女兒！這件事情太荒唐，讓他根本不敢相信。
吃完飯，鍾文雅和葉澤離開。
包廂的門關上。李一河拍桌子，李艾開口，“爸爸，發脾氣以前，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你喜歡女人的事情？”李一河隱忍着憤怒。
李艾搖搖頭，“並不是。”臉色微微凝重，“葉澤可能要和東方慕楓合作了。”
“你說什麼？”李一河提高音量，顯然不甘相信，“葉澤和鍾文雅不是已經原諒這件事情了。”
李艾笑容譏諷，“葉澤是那麼大方的人嗎？”
“你的意思？”李一河臉思考的能力都快要喪失。
李艾若有所思的笑了，“我剛纔去廁所的時候，順便看見東方慕楓的汽車來了。”
“所以，所以……”
“公司我們保不住了，爸爸，我們離開這裡吧。”
“不行，不可以！”
李一河反應過來，重重拍在桌子上，“我不答應。”
瞧着情緒激動的父親，李艾目光復雜，“你答應那就算了，我要離開。忘記告訴你，我已經有了身孕，三個月。”
“你說什麼？”李一河緊緊抓住李艾的手，“你不是喜歡女人！”
說完以後，李一河楞下神，喃喃的開口，“剛纔你只是說謊？”
“對，我只是再說謊。”李艾垂下眼眸，“葉澤和鍾文雅都應該聽出來。”
李一河心沉了下去，一時之間竟然有點想哭，“孩子的父親是誰？”
“一個很普通的教學老師。”
“教你的？”
“對，是我勾引的他。”
啪的一巴掌狠狠打在李艾的臉上。李一河目光猩紅，“你不是我女兒。”
李艾捂住被打的臉蛋，笑容苦澀，“不是就不是吧，反正你也不愛我。”站起來，“從小到大，我被你推出來當槍使已經不是第一次，只是我想告訴你，下次你要小心了。”
“你給我走！”
李一河大吼一聲。
李艾站在門口，回頭看了看李一河，“踏出這裡，我就真的不是你女兒了！爸，一個葉澤就夠你受的，再加上一個東方慕楓，你確定扛得住嗎？趁着手裡有錢，你還不快點拿着錢跑路啊！”
“滾！”
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包廂裡面似乎還有聲音迴響。
李艾淚水從眼眶中打轉，打開門跑了出去。
望着空蕩蕩的門口，李一河伸手抹了把臉，原來臉上都是淚水。
他氣他惱怒，女兒的不自重，公司的敗落，更讓他無法反駁絕望是女兒那句你不愛我，從小打大被推出來當槍使。
“你什麼時候察覺到的？”葉澤問鍾文雅。
鍾文雅翹起二郎腿，“從她進門那刻，我就感覺她有了孩子。”
“女人的直覺？”
“算是吧，你呢。”
“我是從她喜歡女人那刻。”葉澤如實的回答。
鍾文雅砸吧嘴，“你就這麼斷定？”
葉澤點點頭，“斷定，因爲李一河這個女兒追求過男人。”
鍾文雅噗嗤一聲笑出來，“不過想起李艾好傻好天真的話，雖然知道她是故意說的，但還是忍不住想笑。”
“你開心就好。”葉澤手機響起來。
接通電話，不知道東方慕楓說了什麼，葉澤表情微冷嗯了聲。
“和你說啥了？”突然就變了臉。
葉澤擰起眉心，“李艾的丈夫，和東方慕楓是朋友。”
“所以不收購公司了？”鍾文雅問出中心點。
葉澤點點頭，“算，又不算。”
鍾文雅不解。葉澤繼續說，“李艾會來見我們，東方慕楓讓我們過去說話。”
“哦。”雖然不清楚是什麼情況，不過鍾文雅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還是還感興趣的。
開車過去。東方慕楓從一家咖啡館等待，陪着東方慕楓還有戴眼鏡的儒雅男人。
男人身材修長，五官俊秀，嘴角輕勾沐如春風的微笑。
“文雅，喝柳橙汁嗎？”東方慕楓詢問。
鍾文雅沒有客氣，直接點頭，“要。”
男人對着葉澤伸出手，“你好，葉澤先生，我是寧願。”
寧願？遠？還是願望的願？鍾文雅端起柳橙汁，稍微有點點的好奇。
“我是李艾的丈夫。”寧願說，“你們應該和我的妻子見過面。”
不只是見過面，我們還吃過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