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娜滿意地勾脣,她的魅力絲毫未減,正常男人見到她都會走不動腳,除了宮歐那個討厭的男人。
偏執狂。
居然爲了不讓自己對時小念的感情變淡,就連病也不治了,偏執到這種地步。
莫娜步姿Xing感地上樓,從電梯中走出,她走向宮歐的臥室,臥室的門緊閉着,封德帶着幾個傭人站在那裡。
傭人手裡都端着餐盤,餐盤上的美食用銀色蠱罩扣着,亮得反光。
封德懷中抱着一疊N.E的文件。
“莫娜小姐。”
見到莫娜,封德恭敬地低了低頭。
“宮先生還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莫娜問道。
今天一天宮歐都把自己關在臥室裡,中間離開了一次,不知道上哪去,然後就是一直呆在房間裡,從來沒有離開過。
“是的。”封德站在那裡,手上拿着文件,皺着眉道,“少爺一天不出來,從昨天中午到現在都沒有吃過一口東西,N.E又有很多緊急文件等着處理。”
再這麼下去,要麼N.E亂套,要麼少爺就要餓死。
明明是少爺甩了時小姐,怎麼現在弄得像是被甩的是少爺一樣。
“一口東西都沒吃過嗎?”
莫娜怔然。
宮歐對時小念的偏執出乎她的意料,有必要到這地步麼?
“你們先下去,我來和他說說。”莫娜的眸中掠過一抹思考,朝封德他們說道。
“好的。”
封德點頭,帶着傭人們先行離開。
莫娜看着他們離開,然後站在到門口,擡起手敲了敲門,“宮先生,是我,我是莫娜,能開下門嗎?”
“滾!”
一聲厲喝從裡邊傳來,那語氣恐怖到了極點。
宮歐真是一點修養都沒有,以後他們在一起,她這教育工作都很艱難。
莫娜站在門旁,想了想揚聲說道,“宮先生,你應該知道你這樣下去是不對的,如果你繼續絕食、不出門,不出一個星期,英國那邊就知道了,宮家就會知道你是爲了時小念絕食。”
“……”門那一邊沒有聲音。
莫娜繼續說道,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心平氣和,“宮老爺是什麼樣的人物,說不定他會起疑你爲什麼和時小念分手,到時候再去查一下時小念的身世,那你做的這一切不就白費了麼?”
她知道宮歐的軟肋在哪裡,就是三個字:時小念。
他既過不了自己心裡這關和時小念繼續在一起,又不想讓時小念受到任何傷害。
莫娜又要說話,突然門就被打開,宮歐站在門口,一雙黑眸陰鷙地瞪着她,“吵吵吵!你是烏鴉麼?你怎麼還不滾,還厚着臉皮呆在這裡?”
厚着臉皮?
莫娜的驕傲頓時受到一萬點攻擊,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說過她的臉皮是厚的。
宮歐挑戰了她所有的驕傲和尊嚴。
宮歐滿臉不悅地關上門,越過她往外走去,一隻手上拿着平板電腦。
莫娜的臉上有着難堪,半晌,她不氣餒地又追上去,“宮先生,我覺得你現在需要我。”
“我不需要一隻烏鴉,給我滾!”
宮歐大步往前走。
“我是你的心理醫生。”
“這病我不治了!”她是聾子麼,說這麼多遍都沒聽懂。
“可因爲我是知情人,又是心理醫生,我能提醒一些你注意不到的事不是嗎?”莫娜追隨着他的腳步不死心地說道,“就像你今天把自己關在房裡,時間一長,英國那邊肯定會發現的。”
她反覆強調自己的重要Xing。
“我不需要你提醒!”
宮歐冷冷地道,走進電梯。
莫娜也迅速跟進來,站在他的身邊。
宮歐慍怒地瞪着她,莫娜挺直腰,胸前的豐盈彰顯着她女Xing的驕傲,“真的不需要嗎?你確定你情緒達到一個點的時候,你能控制得住自己?”
莫娜在他身邊喋喋不休地說着。
宮歐恨不得抓着她的頭往電梯上去撞。
電梯門在他們面前打開,宮歐沉着臉走出電梯,往外走去,背後傳來莫娜的聲音,“如果你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會不會最後就變成時小念沒命了?”
一句話,直中要害。
宮歐站在那裡,一雙腿像是被人用釘子用力地釘在地板上一樣,一張英俊的臉上失去了表情。
會不會最後就變成時小念沒命。
不會。
絕對不會。
“……”
見宮歐停在那裡,莫娜就知道他又中招了。
她的心泛起微微的疼,爲什麼每一次她都要提時小念才能直刺他的要害。
時小念對宮歐來說究竟有多重要。
那女人有什麼好的,嘴上說着不放棄,最後還不是就六天便同意分手,走得乾淨?
莫娜往前走去,走到宮歐的身旁,纖纖玉指撫上他的手臂,海水藍的眼睛看向宮歐的臉,聲音帶着一股蠱惑,“宮先生,你是需要我的,我可以幫你。”
宮歐低眸冷冷地看向她的手。
“在適當的時候,我會提醒你,什麼時候做會比較好,怎麼才能真正地保護好時小念。”莫娜說道。
“啪——”
宮歐一把將她的手打開,黑眸陰冷地盯着她,轉身往廚房走去。
他沒堅持趕她走。
莫娜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跟着他往前走去。
一進廚房,宮歐拿起杯子接水。
“你不能光喝水啊,這樣身體吃不消,我做點晚餐給你吃吧?”莫娜是真的心疼他。
“不需要!”
宮歐冷冷地道,一手拿着平板電腦擱到桌上,一手拿着水杯喝水,將水灌進空空如也的胃裡。
莫娜心疼地看着他,這麼不吃飯光喝水太傷胃了。
都說越是有錢的人越珍惜生命,他卻根本是在耗費生命。
莫娜走上前,正欲再度勸說,目光掠過那臺平板電腦,只見平板電腦上播放着影片。
不是,是監控畫面。
莫娜看過去,只見那是一個比較簡單幹淨的屋子,鏡頭對着的方向是一張桌子,桌上全是畫稿。
一個纖瘦的身影伏在桌上,身體微微地顫抖,似乎在哭泣。
再細一看,平板電腦屏幕上的人分明是時小念。
時小念趴在桌上身體顫抖,是在哭麼。
可這個視角……
莫娜驚呆地捂住嘴,難以置信地看向宮歐,“宮先生,你監控時小念?你太瘋狂了!”
她的語氣頓時變了。
莫娜像看着一個瘋狂的魔鬼一樣看向宮歐,他這樣的人居然做出監控別人生活的事來,這太可怕了。
太恐怖了。
“有你什麼事?”
宮歐陰沉地瞪向她,指骨分明的手指劃過平板電腦,將電腦拉到自己的面前,低眸看着屏幕上的人。
他的一雙眸子深邃,定定地盯着屏幕中的時小念。
她已經趴在那裡好一會了。
身體顫抖成那個樣子。
宮歐端起杯子,仰起頭一飲而盡,將水全部灌了下去,冷水這麼灌進喉嚨,他的胸口依然悶得厲害,沒有一點舒暢。
“宮先生,你這樣對時小念會陷入一種病態心理的。”莫娜看着他道,想要開解他。
宮歐轉眸,陰冷地瞪她,“你怎麼一天到晚廢話這麼多?”
“我只是爲你好。”
“我不用!”宮歐瞪着她,一字一字冷冽地道,“蘭開斯特莫娜,我可以留下你,但你記住,你只需要提醒我不能靠近時小念,不能讓當年的事曝光。剩餘的,我不用你提醒!”
“……”
莫娜站在那裡,呆呆地看着宮歐眼中的固執。
不對,那不是固執。
那就是偏執。
可怕的一種偏執。
……
十點半,時小念走進臥室裡躺下來,臥室裡留着一盞着小燈,光線幽暗。
她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卻沒有半點睡意。
她轉過身,側着身體睡覺,一閉眼,一睜眼就覺得牀邊應該有宮歐躺在那裡,或者是誇張地蹲在牀上、站在牀上,然後一雙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時小念慢慢睜開眼,眼前卻是空空如也。
沒有宮歐。
整個臥室都是空的,這個房間這麼小,她覺得好空好大。
都說分手後會有後遺症,那她這後遺症什麼時候才能痊癒。
“主人,睡不着嗎,需要我播放助眠的音樂給你聽嗎?”Mr宮貼心地爲她服務。
“好啊。”
時小念淡淡地說道。
一陣音樂立刻在Mr宮的身體裡響起來,時小念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
催眠的音樂舒緩低沉,像是誰在她耳邊輕聲呢喃讓她入睡一般。
很久,時小念終於有了一點睏意,躺在牀上緩緩睡去,還未睡沉,忽然外面有什麼細小的聲音傳來,她猛地睜開眼睛,整個人戒備地坐起來。
“Mr宮,你聽到聲音了嗎?”時小念坐在牀上問道。
Mr宮關掉音樂,一雙黑眼掃瞄着時小念的方向,然後點頭,“是的,主人,我有聽到。”
“能分辨出是什麼聲音嗎?”
時小念問道。
“似乎是金屬物品落到地上的聲音。” Mr宮反應一會兒說道。
金屬物品?
時小念不解地看着它,忽然想到白天發現在門把手上的那短髮,心裡不由得有些打鼓。
難道是有小偷白天來踩點,晚上來偷東西?
時小念一下子從牀上下來,走到Mr宮的身邊,聲音很輕地道,“可能是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