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塵三步並作兩步,猛然推開臥室門,向自己牀上看去,牀鋪整潔乾淨並沒有一具女屍趴在上面。
只見他很明顯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想多了,也覺得自己有點神經過敏了,怎麼能被那些陰狠的小人嚇成這樣?
顧逸塵有些疲憊的坐在牀邊發呆,想象着米雪有可能受到傷害便心亂如麻,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也許,他應該按照自己的本心選擇米雪,他不可否認他已經愛上了米雪,和她在一起很開心很舒心。
每當看到她呆呆傻傻的樣子,每當看到她需要自己保護的樣子,或者她傻乎乎的崇拜着他,把他當做天神一般的男人,他就有種發自內心的滿足感和保護欲,這種感覺越來越膨脹,幾乎沾滿了他的整個心房。
今天蘇沫晗的出現讓他有些無措,她是聰明的女人,不吵不鬧,卻用淚水和柔情逼他做出了選擇,其實顧逸塵自己知道那個選擇是有些違心的,好像是爲了打發她走,才順着她的意思說的。
顧逸塵用手按着太陽穴,腦子裡亂哄哄的,覺得女人多了也是煩惱……
叮咚叮咚!
門鈴響起,顧逸塵飛快的衝了下去,他希望是米雪和李姐回來了,這樣他就安心了,可惜門外站在邵陽。
“出了什麼事?太太又被人綁架了嗎?”邵陽看着顧逸塵看到他一副很失望的樣子,有些焦急的問道。
“人不在家,打電話又打不通,我有點擔心!所以想查查她們的行蹤!”顧逸塵接過電腦有些有氣無力的說道。
兩人抱着電腦到了沙發前,將電腦放在茶几上,邵陽突然看到桌上放着兩封信,只見他指着信封不解的問道:“這是什麼?”
顧逸塵拿起來看了看,一個信封上寫着辭職信,另一個上面什麼也沒寫,但信封內卻不是空的,看着面前的兩封信,顧逸塵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只見他先拆開了那封辭職信,是李姐寫的,簡單幾句話,說家裡出了
點急事,她辭職不做了。
而令一封信更加簡單,只有十個字,卻生生撕裂了他的心。
上面是米雪的字跡:米雪雖低賤,卻不做替身!
顧逸塵的手有些顫抖,他看着上面寥寥數字,尤其刺眼的是‘低賤’和‘替身’二字,上面沾染了淚痕,字跡周圍被淚水暈染化開,彷彿是一大滴墨汁滴落在上面。
邵陽的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他最不願看到的事情發生了,還沒等顧逸塵做出抉擇,那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已經受到了殘酷的傷害。
“顧總,這……她應該是知道了?她怎麼會知道的?”
顧逸塵呆呆的看着紙上的字猶如被施了定身術一般一動不動,那些字字泣血的話,每個字都化成一把鋒利的箭,一箭一箭的穿透他的心房。
他覺得自己的心絞痛難忍,彷彿被油煎火烤一般,她知道了,她還是知道了!
米雪一定恨透了他,恨他卑鄙無恥、陰狠小人,不但騙了她的身還騙了她的心。
邵陽看着他面如死灰的樣子,心中越發着急,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果真是烏鴉嘴,自己的話又應驗了,這件事讓她傷了心,也讓他失了心。
看顧逸塵的樣子,他不是愛上了米雪,而是愛慘了米雪,卻被他一直猶豫不決害慘了所有人。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顧逸塵,他了解他,在生意場上他殺伐果斷、雷厲風行,但在感情上他卻是個愛情白癡,情商極低。
從小到大顧逸塵接觸過的女孩只有蘇沫晗一個,而那個女人又救過他的命,從此便吃定了他,顧逸塵不能確定那是不是愛情,但卻知道那是他一生的責任,也許他是在認識米雪後,才慢慢分清了什麼是愛情什麼是責任。
但,他卻明白的太晚了!
這樣的抉擇太難了,一個是青梅竹馬的救命恩人,一個又是乖巧可愛的妻子,他不能忘恩也不能忘情,又情商極低,分不清責任和愛情,才導致了今天的結果。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能說他和米雪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有緣無分而已。
“顧總,你……你沒事吧?”
“對了,你不是在太太的衣服釦子上安裝了追蹤系統嗎?現在查查她在什麼方位,我們去把她找回來,說不定還能解釋清楚,只要……只要她是真心的愛你!”
邵陽這樣勸說着,但心裡卻知道希望不大,人能找回來,但是要被原諒卻很難,雖然米雪是真心愛着顧逸塵,但他更清楚,愛的越深痛的越深。
顧逸塵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手腳慌亂的打開電腦,卻什麼也查不到,他不相信又查了一遍,卻還是沒有任何信號。
“這……這怎麼回事?不是衣服釦子裡嗎?怎麼會查不到呢?她總不能不穿衣服出門吧?”
顧逸塵似乎想起了什麼,像一頭猛虎一般衝到儲物間,米雪那個破舊土氣的包袱沒有了,留下了一件精美的裙子,這隻能說明,她連他給她買的衣服都不願穿,又穿上她那件破舊的校服離開了。
只見他失魂落魄的說道:“她走了,真的走了,連衣服都不肯穿走,她一定恨透了我!”
邵陽明白了,顧逸塵曾經說過,他在米雪衣釦裡安裝的是最先進的追蹤系統,人提控溫,只有穿在身上有着體溫,才能查到信號,否則在衣櫥內放着是不會有任何信號。
他沒想到那個小丫頭竟然這麼有骨氣,連衣服都不穿走,這是不是代表她想和顧總斷的乾乾淨淨?
“唉!她這是傷透了心,人離開了,東西也帶走了,不欠你分毫,也不給你留下任何東西!”
邵陽的話讓顧逸塵想起了什麼,只見他動作僵硬的走到書房,書櫃上最醒目最中間那個位置空空如也,果然,她不帶走分毫也不留下分毫,這是在清清楚楚的告訴他,他們之間徹底完了!
邵陽看着他一直盯着中間空着那一格,目光呆滯又充滿傷痛,不解的問道:“她帶走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