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現在,他還是用這麼輕巧的口氣,說着無關緊要的話。
是真的不在意自己的身體,還是不想要讓他們擔心,顯而易見。
“慶祝什麼慶祝。”唐向暖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以前,容易總說別人傻。
對於那種爲了別人可以放棄自己的事情嗤之以鼻。
也是,人都是自私的。
唐向暖理解。
可是現如今……
他卻這樣待她。
要讓她用什麼來還呢。
欠他的,恐怕這輩子都還不清,就算有下輩子,也還不上了。
“容易……”唐向暖剛剛開口,結果就又被他給打斷了,“既然沒事了,就不要賴在這裡佔個牀位了。不知道有多少病人等着這個牀位呢。”
他所說的話越來越不像是他的風格了。
就連一旁,琉璃都用複雜而又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這還是那個見死不救的容易嗎?
無疑就是想要刻意的轉移話題,想要把唐向暖的注意力從自己的身上移開。
南亦琛深深的凝望了容易好一會兒,隨後,纔開口道:“我欠你一個人情,你可以隨意向我開口一件事情,只要不會傷害到我在意的人,我都會替你辦到。 ”
現在容易對他的這份恩情,又豈是說還就能還上的。
現在他作出承諾,也是對此事的認真態度。
容易輕輕的摸了摸下巴,狀似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
好一會兒,纔開口道:“金銀財寶我不缺,地位權勢我不稀罕,這世上,倒還真是沒有讓我自己辦不到的事情。”
意思就是,南亦琛提出來的那一個條件的事情,對於他是用不到的了。
如此猖狂的口氣,着實只能是容易才能擁有。
南亦琛頓了頓,隨即勾脣一笑。
一笑了之。
但是自己放出去的話,就一定會實現。
不管任何時候,只要容易讓他辦事,哪怕是殺人放火,只要是不傷害他所在意的人,這個承諾就一直是有效的。
沒有期限,是永久的。
事已至此,唐向暖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毫無益處的。
之後,只有更加珍惜自己的身體,那就是對容易最大的回報了。
……
南亦琛帶着唐向暖離開了。
醫院這個地方,沒有人會願意在這裡多待的吧。
容易跟琉璃要稍晚一步,等到他們離開,容易才坐下。
他額頭上滿是細汗,身體緊繃成一根弦。
琉璃在旁有些緊張焦慮的看着他,分明知道他不舒服,卻不知道應該要如何去幫助他。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這讓琉璃十分的不解,他甚至願意用自己的身體去救人。
這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容易。
真的不是。
“很多事情,不需要理由的。”
也不是什麼事情都能解釋的清楚的。
琉璃死死的咬着下脣瓣,一雙美眸緊緊的盯着他。
好一會兒,才又開口,語氣十分的認真,“如果今天那個人是我,你也會這樣毫不猶豫的救我嗎?”
他的回答,當然是肯定的。
琉璃緊緊的盯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