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了!
即便是年少無知的十年前,她躺在別的男人懷裡的那一刻,她心心念唸的男人,依然是他,鳳染夜。
一直以來,她的夢中永遠都在重複着同一個畫面。
她在前面跑,他在後面追逐。
他寵她愛她甚至把她捧上天,不許任何人傷害她一分一毫。
她念想着的是,希望有一天可以披上婚紗,走進婚禮的殿堂,做他的女人!
如果能得到他,即便是用這種低賤的手段送上門來,她也不在乎。
因爲,她想得到他,想擁有他!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步、兩步、三步、七步……
秦晚知道,是他回來了。
雙手緊緊攥着絲滑的錦被,從來都沒有覺得這麼緊張過。
天漸黑,臥室有些昏暗。
剛走進來,鳳染夜就聞到一股不屬於唐憶九的刺鼻香味。
幽深冰冷的眸子輕轉,一眼瞥到某個地方的凌亂衣物,和那個背對着他躺在大牀/上的人。
一道隱怒在嘴角隱約浮現,眼中滲出一道詭異的殺氣。
躺在牀/上的秦晚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異常,心裡不停的念着:走過來,走過來。
她以爲鳳染夜一回來就會洗澡上牀,所以選擇用這麼低劣的一個手段。
即便是她被當做唐憶九,她也心甘情願!
唐憶九的潔癖她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她的東西被人碰一下都會嫌棄到死,何況是人?
所以現在,哪怕他只是抱自己一下,那應該也算成功了……
只是,事實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頃刻間,腳步聲戛然而止,再也沒有半點異響。
一想到凌天極有可能牽制不住唐憶九,她就急不可耐,連忙從牀/上爬了起來。
果然,鳳染夜站在三米開外,包圍着他全身的,是一股戾氣!
秦晚只覺得心裡突然漏掉了一拍,下一刻,她便想要把捂着自己光/溜溜身子的錦被扯開,卻被鳳染夜一道凌厲的眼神制止。
她的手僵在胸前的錦被上,半天沒有了動靜。
“誰允許你進來的!”
他的聲音冷到極致,彷彿可以在瞬間將人打入十八層地獄。
“夜,我是沒辦法了才這麼做的……”秦晚看着他,楚楚可憐,“我知道你向她求婚了,可是我放不下啊!你結婚了,那我怎麼辦呢……”
對於她的話,鳳染夜視而不聽,只是道:“五秒鐘,穿上衣服滾蛋!”
秦晚的淚立刻落了下來,她撕心裂肺的吼着:“你就這麼恨我嗎!難到,你就心裡真的沒有我一點位置嗎!哪怕是那麼一點點,也沒有嗎!”
鳳染夜的情緒依然不爲所動,只是冷冷道:“秦晚,你太高估自己了。”
“高估……”秦晚癡癡的笑,“十年前我愛你愛到要死,你卻視我而不見!如果不是因爲你,我會淪落到那個悽慘的地步嗎?如果不是你,我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嗎?”
說着,她擦去眼角的淚,繼而又笑道:“可能是你太優秀了吧!我還記得當初,鳳戈對你也很好吧,可是我好像聽說,她的下場比我還不如呢!爲什麼我覺得,身邊所有對你好的女人你都要狠心傷害呢……”
“哪怕不愛,也不能傷害得如此徹底啊……”
“罷了!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我也不再奢求什麼呢……”
“只是,夜。”她擡頭看他,輕輕的說:“給我最後一個擁抱可不可以……”
“當然可以。”
突兀的女聲在耳邊久久盤旋,清力無邊卻又帶着絕對的輕狂霸氣。
有時候越是不想見到的人,就越要在你眼前出現。
當那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秦晚眼底的時候,她只覺得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唐憶九走進來,在鳳染夜身邊停下。
她側目看了一眼臉色不怎麼好看的他,纔將目光落在牀/上的秦晚身上。
說來,秦晚也不是吃素的,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還要面子做什麼?
在兩人面前,她冷笑一聲,便打算就這麼站起來。
“你他媽敢站起來試試!”
突然想起的嬌喝,猶如一把利刃,將周圍的所有東西割至粉碎。
秦晚怔了一下,很明顯被嚇壞了,頓時木訥的坐在遠處,動也不敢動一下。
唐憶九冷眼掃過她,薄脣輕啓,“果然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秦晚的心突然揪痛了一下,想要還擊,卻發現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比雞還廉價的東西還妄想染指老子的男人。”唐憶九眼中含笑,卻比砒霜還毒,“你腦子進水了是嗎?”
“你憑什麼說夜是你的!”秦晚惱羞成怒,大聲咆哮,“在你一天沒嫁給他之前,他就不是你的!不是你的!!”
“你這麼牛/逼,碰着他了嗎。”唐憶九笑得輕快。
“呵呵,明明這麼低俗,還在這裡裝清高,你以爲夜這一輩子真的只對你一個人好嗎?我告訴你唐憶九,只要我不死,我就會想方設法得到他!”
“嘖嘖嘖,真有恆心。”
“你這嘴臉真讓人討厭,難怪凌天也不待見你!”
“老子哭着鬧着跪着求你們待見了嗎。”即便是在這樣一個不要臉的小三面前,唐憶九也依然可以做到雲淡風輕。
“你……”秦晚語塞,再也說不出一句反擊的話來。
看着唐憶九這麼囂張帥氣,鳳染夜的脣角浮出一絲薄笑。
這樣一道笑容,絕對可以秒殺衆人。
也更讓秦晚覺得,不甘心啊不甘心!
還記得小時候,只要她被人欺負,夜、凌天和陌幽都會第一時間站出來保護她。
可是爲什麼現在,一切都變了?
眼前的夜想要保護的人,再也不是她秦晚了!
真的,就這麼錯過了嗎……
牀/上又哭又笑的女人,那麼嬌美動人,真的很讓人心疼和憐惜。
唐憶九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可還沒停頓到三秒鐘,就被鳳染夜霸道捂眼睛:“死女人,不許看了!”
雙眼一黑,唐憶九頓時覺得無語了,動了動脣道:“爲什麼不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