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來電顯示都來不及多看,
徐子揚便緊張的先一步開口喊了聲,
“雨凡!……”
話音剛落,電話那端正欲開口的袁谷香驀然的怔住了眸子,
她微微張了張脣瓣,想要開口的話在這一刻霎然的僵住了聲音。
與此時,她的手裡正緊緊的拽着一份報紙,
上面刊登了一整個版本頭條,就是關於曲氏集團公司的打官司的頭版新聞。
就在一個小時前,
原本她是沒有注意到這份報紙的內容,
然而,就在今天早上的時候,
一向喜歡看報的父親談論了此事,她恰好注意到了報紙上的封面。
那個模糊的側影,不知爲何,竟然讓她莫名的覺得熟悉不已,
而且,更讓她詫異的是,
當她仔細的將整張報道都讀了一遍後,竟然看到了徐子揚的名字,
袁谷香小時候就在臺南讀書,
曾經跟雨凡玩的最要好,自然是知道徐子揚是雨凡的鄰家哥哥,
所以也跟徐子揚交情很好,
只是當她的家搬到a市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徐子揚,
如今看着報紙上刊登的那照片,雖然面容比以往多了幾分成熟,俊秀,
但是袁谷香還是一眼認出了徐子揚。
而這不是讓她最爲驚訝的,
最讓她震驚的是,在右邊一側的小欄目裡,突然看到被告方的簡介——
叢雨凡,美國華僑,剛剛回國的知名攝影師,二十六歲。
當看到這句話的時候,袁谷香的眸子在剎那倏然的睜大了起來。
她不可置信的盯着報紙上刊印的三個字——叢雨凡!
這個名字,在這四年來她不敢說出口,甚至不敢多想,
可是如今,卻這般清楚的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她試圖尋找着叢雨凡的照片,然而,不管她將報紙來回翻了個遍,除了那個模糊不清的側影,她找不到一張叢雨凡的照片。
這讓她的心驀然的慌亂了起來!
雨凡……雨凡還活着嗎?
原本袁谷香心底一口否定了這個想法,
可若是同名同姓,怎麼會跟徐子揚的名字聯繫在一起?
袁谷香微皺着眉頭,她原本就以爲這也許是巧合,
可這真的是巧合嗎?
四年前她可是確認過雨凡已經去世了,如今突然出現在她視線裡的一個名字又能代表什麼?
是巧合嗎?真的是巧合嗎?
可當年她可是親眼看着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的……
這兩種矛盾的情緒在她的腦海裡流竄,讓她的腦子一時間混亂不已,
她糾結極了,到底什麼纔是真的?
坐在房間的牀沿上,袁谷香緊皺着眉頭,沉思了片刻後,
她又將報紙上的報道仔仔細細的讀了一遍,
她多麼希望可以在報紙上找到一絲的線索,除了名字,哪怕是能夠找到一絲證明雨凡還活着的線索都好。
只是,看了整整五遍,除了知道整個案件的糾紛經過,
裡面根本就沒有對叢雨凡有過多的介紹。
袁谷香失望的將報紙甩在牀單上,正當她緊緊的盯着報紙發愁時,
她突然再次注意到了一句話——
叢雨凡,美國華僑,剛剛回國的知名攝影師,二十六歲。
袁谷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連忙的擡手拿起報紙,仔仔細細的將那小專欄看了一遍,
二十六歲……二十六歲……
袁谷香心底暗自的算了算雨凡的歲數,
若是雨凡現在還在,就是這個年紀!
看到這裡,袁谷香的眸子微怔,就算是名字巧合,年齡也不該會是這般巧合!
想到這裡,她的心底驀然的激動了起來,
隨後,她連忙的撥通了報道里面那事務所的電話,
雖然心底還不確定是否雨凡還活着,
至少現在她該去弄清楚報紙裡的雨凡到底是誰?
就這樣,幾經輾轉,她終於弄到了徐子揚的電話號碼,
此時,她坐在房間裡的牀沿邊上,
手裡緊緊的捏着手機,猶豫了許久後終於撥通了徐子揚的電話。
原本她正猶豫着該如何跟徐子揚開口詢問關於雨凡的事情,
卻不想還未等她開口,
電話一接通就聽到了徐子揚的聲音。
而且,聽到了徐子揚親口喊雨凡的名字!
這讓她的心底驀然有種強烈的預感,也許,雨凡真的還活着!
“雨凡,你現在在哪裡?!”
當徐子揚開口後,聽到電話那端雖然已經接通,但是並沒有人迴應,
這讓他不禁下意識的繼續問道,
這個號碼,只有在國內的時候他纔會使用,
而國內會打電話給他的通常只有母親和雨凡。
因此他根本就不會想到會有其他任何人打電話給他!
聽到徐子揚的問話,袁谷香的神智這才被喚了回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繼而輕聲開口道,
“子揚哥!”
一聲清脆的女聲在徐子揚的耳邊響了起來,
這個聲音不是雨凡的聲音,這讓徐子揚下意識的微怔了幾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在確認自己聽到的是一個陌生的女聲,
他下意識的拿開手機看了眼來電號碼,看到手機上顯示着一連串的陌生的數字,
徐子揚這才明白原來電話不是雨凡打來的。
“子揚啊,怎麼啦?
是雨凡打來的嗎?你怎麼愣着不說話呀?”
站在一側的彩姑見兒子不說話,不免有些着急的站在他身側催促道。
電話的那一端,袁谷香在喚了一聲徐子揚後見他沒有任何的迴應,
也不免有些不安,
繼而再次喊了聲問道,
“子揚哥,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聽到母親的話,徐子揚這纔將手機探回了耳邊,
此時聽到對方再次喊了自己一聲,他的眉頭不禁微皺了起來,
子揚哥?
除了雨凡會這麼喊自己,誰又會喊這麼喊?
難道對方認識自己?
只是,爲何他想不起來對方是誰呢?
對於這個聲音,說實話,已經幾年不見,徐子揚真的想不起來是袁谷香的聲音。
“請問你是?”
猶豫了幾秒後,徐子揚這才禮貌性的對着電話那端反問道。
聽到徐子揚這麼疏離的話語,
袁谷香不禁暗想,難不成徐子揚已經不認識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