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四章 法寶戰士出山

周不凡如此發聲之後,王離突然在東天小隱附近現身,他公開發聲,“周不凡你終於出息了,十天之後,我和你在竹山湖一戰。不過你怎麼保證,我和你一戰,陸鶴軒不會乘機對付我?”

周不凡聽到迴應之後有些無言,他只能保證自己,如何能夠保證陸鶴軒?

不過讓他終於鬆了一口氣的是,霞光萬丈的“陸鶴軒”僅隔了半個時辰之後,就公然發聲,“周不凡,這王離交給你了,我這便返回餐霞古宗。我保證不乘機對付王離,否則我吃屎三斤!周不凡,若是你殺不了王離,我看你可以當場吃屎。連王離都殺不了,不配成爲道子,根本不配和我們並列。”

真正知道霞光萬丈陸鶴軒是怎麼回事,從頭到尾見證了王離這騷操作的何靈秀也是徹底的無語。

王離的演技已經突破天際。1

他不只是自身演技過硬,而且現在直接就一個人分飾兩角,玩得不亦樂乎。

但她還是忍不住提醒王離,“你這個自導自演有個致命的漏洞,只要真正的陸鶴軒發聲,說在小玉洲的根本不是他,那你這演戲不就是不攻自破?”

“哈哈,那他也必須證明小玉洲的陸鶴軒不是他才行啊。”王離哈哈一笑,道:“而且我覺得坐山觀虎鬥對於陸鶴軒來說應該也不錯,換了我是他,反正等個十天也可以看到王離和周不凡鬥一場,恐怕也會隱忍十天,看看結果再說。”

“但是周不凡說心神烙印兩個時辰之後才能再次激發,這未必可以全信。寂滅期的隨便一道威能,金丹九層的修士都直接化爲飛灰,不管你療傷聖法何等驚人,都來不及修復。”何靈秀點了點頭,看着王離說道。

“我時間地點都定了,十天之後在竹山湖,姜臉黑或許能夠有些佈置。”王離道:“而且到時候可以看他如何激發這心神烙印一次,應該也可以看出點端倪。”

何靈秀沉默下來。

雖然早就確定王離的確是想和周不凡一戰,但其實她的心中一直有些抗拒這樣的事情發生。

倒不是說她太過關心王離的安危,而是這種抗拒恐怕來自她從修行開始到現在的固有認知。

潛意識裡一直在提醒她,築基二層的修士根本無法和築基九層後期的修士抗衡。

但現在她卻是明白這樣的道理未必適合王離。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她覺得自己也要徹底改換心態和過往的固定認知,積極備戰。1

“煉器。”王離不假思索,“接下來十日我應該可以煉製大量的靈骨法器。這人身上的法門和那件不滅淨瓶的法寶委實不俗,我到時候試試能不能得到,不然和這樣的人一戰實在是太虧,沒有什麼好處。”

“我來安排地方。”何靈秀點了點頭,她隱約覺得王離可能會動用大量法器,隨着她和王離的實力提升,若是消耗大量低階法器來換取更高階的法寶自然不虧,但若是純粹消耗而沒有收益,那這只是擊敗周不凡也不佔什麼便宜。

……

餐霞古宗。

一名身穿白色霞衣的中年女子靜靜朝着一道流瀑而立,她的身後,站立着陸鶴軒。

這名中年女子體態有些微胖,一張臉也顯得有些圓,只是從她的臉上,找不到和氣的感覺,只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銳意。

“大師姐,居然有人冒充我,這事情越來越有趣了。”聽着這名中年女子的述說,陸鶴軒忍不住笑了起來。

“只是覺得有趣而已麼?”這名中年女子淡淡的說道。

明明她臉上的每一處線條都很柔軟,都很圓潤,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是風波不驚,但她說話時,臉上的每一處線條變化,都像是有一柄彎刀飛出來,給人一種莫名心悸的感覺。

“那當然只是覺得有趣,還能有什麼。”陸鶴軒卻絲毫不被她的氣息所侵,只是淡淡一笑。

“我原也覺得是這樣,但師尊讓我來看看你,生怕你被亂了心境,生怕你多分心思在這些邊緣洲域的雜魚身上,他想你也應該清楚,你的征途是成爲天尊、聖尊之途。”這名中年女子沒有轉頭看陸鶴軒,只是想着小玉洲發生的事情,嘴角露出一些不屑的笑意,“不過我倒是也有些擔心,你聽到有人冒充你,會不會忍不住好奇,再多分些心,或是忍不住出去看看。”

“大師姐多慮了。”陸鶴軒微微一笑,道:“既然那王離已經和周不凡訂立十天之約,弄得如此有趣,那安心等待結果便是。”

“好。”

這名中年女子點了點頭,道:“那名叫王離的修士和魏黛眉之事,師尊並未覺得你做得不妥,的確不用多費心思,但今後再有這種事情,師尊讓我替你處理,因爲最近傳來消息,計都古宗的準道子羅辰喉修爲可能比你快出不少,而且他的道韻積累可能也已經凌駕於你。”3

陸鶴軒的眉頭微皺,道:“知道了。”

“至於魏黛眉,我不妨提前和你說一聲,我接下來有可能會去東方邊緣四洲。東方邊緣四洲之前氣運不濟,但風雲際會,諸多變故都會在東方邊緣四洲發生,我會去查一查那席捲星河宗和雲笈洞天的天劫是因何導致,哪怕獸潮提前,有我在東方邊緣四洲,我也會將魏黛眉帶回來,你也無需分心了。”這名中年女子說到此處,將要離開,這纔回頭認真看了陸鶴軒一眼。1

陸鶴軒又是一笑,道:“大師姐你今日前來,我就知道你會幫我處理這些小事。”

這名中年女子也不多說,直接腳踏霞光離開。

“計都古宗的準道子羅辰喉麼?”陸鶴軒看向那名中年女修之前凝望的瀑布方向,他有些微微的出神,“居然能夠後來居上,這些年你倒是哪裡得的際遇?”1

他出神時,背後虛空微微震顫,光線扭曲,似乎有一本書籍即將形成。

這本書籍將成未成,散發着一種玄妙的大道靈韻,是一門獨特的大道異相。

……

玄天宗,三十一峰中。

李道七也身穿白色法衣,他站立在一處懸崖邊上,悠悠看着身前流淌過的白雲。

他的傷勢已經養得差不多了,雖然他修爲和陸鶴軒之流根本無法相比,但若論這看上去脫塵的氣質,李道七卻是不輸。

“裝逼!”

沈莉就在他身後不遠處。

看着李道七的背影,她暗自咬牙,心中暗罵。

“李師兄,王離他和周不凡定下十日之約,約在竹山湖一戰。”一名玄天宗的弟子前來,對着李道七行了一禮,說道。

李道七雲淡風輕,道:“你的消息來得太慢了,我兩日前就知道了。按時間來算,應該還有七天,王離師弟就要和周不凡一戰。”

這名玄天宗的弟子神色頓時有些尷尬,他輕聲道:“我只是看師兄在這裡已經站了兩日,我生怕師兄你不知外面的消息,所以才……”

聽到李道七這樣的話語,沈莉的額頭上瞬間又爆出數根青筋。

兩日前她和李道七會面,李道七帶她來此處,說是敘舊,但結果就是站在此處看流雲。

最令人髮指的是,李道七看流雲,擺造型,就這樣連擺了兩日都不夠!1

“周不凡是誰?”她此時對外界倒是一無所知,忍不住問道,“怎麼好像有些耳熟?”

“是太玄古宗的準道子,已經築基九層,說要殺王離祭丹。”這名玄天宗的弟子看了一眼李道七,看李道七並無阻止他之意,便對着沈莉解釋道。

“什麼!”

沈莉瞬間驚喜至極,渾身都發抖,她只覺得天都開了眼,“太玄古宗準道子周不凡,怪不得有些耳熟!七日之後他和王離就要在竹山湖決一生死嗎?李道七,你既然知道,爲何不和我說?”

“沈師妹,你覺得我一定要事事都和你說麼?”李道七風淡雲輕,看着沈莉微微一笑。

沈莉的臉都變青了,她咬了咬牙,按下火氣沒有立即發作,“難道你覺得王離能勝過太玄古宗的準道子?”

那名悄然站在一側看熱鬧的玄天宗弟子心中其實也是和她一樣的想法。

然而李道七卻平靜道:“王離師弟既然答應和他在竹山湖一戰,自然有必勝的把握,王離師弟連陸鶴軒都不怕,而那周不凡對陸鶴軒明顯心虛,既然如此,王離師弟怎麼可能會輸?王離師弟在竹山湖煉氣八層時都已經擊敗築基八層的修士,現在他既然在含光洞天外都已經成功築基,那擊敗築基九層的修士,應該不在話下。”

沈莉看着他這副什麼都可以輸,氣質不能輸的模樣,頓時冷笑起來,“你以爲太玄古宗那種級別的古宗,是和星河宗一樣級別的宗門嗎?他們的準道子,是別的宗門築基九層的修士所能比擬的麼?”

“我對王離師弟有信心。”李道七對着那名玄天宗弟子擺了擺手,“張師弟,你還留在此處做什麼,你可以走了。到了王離師弟和周不凡一戰時,我自然會趕去看王離師弟如何勝出。沈師妹,來,繼續看流雲。”1

“看流雲…看..看你媽啊…都他媽的看了兩天了,還看?”沈莉的心態直接就炸裂了,她差點直接口吐芬芳。

她臉都憋得有些豬肝紅,“我從含光洞天到你們玄天宗來,就是爲了要在這裡看流雲的麼?”

“哦?”李道七微微一怔,旋即風淡雲輕,道:“我當然知道沈師妹到玄天宗來,是要做我侍妾,但做侍妾這不急。其實我讓你好生在這裡陪我看看流雲,自有深意。”

“深..深你母親啊!”沈莉差點又直接口吐芬芳,她咬牙,眼睛裡都有了些微的血絲,她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和一些,“好啊,你告訴我,什麼深意?”

“你看這流雲,又大,又白,又軟,好像棉花糖,多好看。”李道七有些感慨的微笑起來,在沈莉差點要咆哮之前,他接着說道:“人無常形,雲無常定,我讓你好好在這裡一起看流雲,是想你好好體會,過往的我們,並非現在的我們,過往的錯誤,已經是過往,只要我們不接受過往的自己,便會有更好的自己。想着之前的我,對王離師弟竟是各種瞧不起,但現在,不一樣了。”1

“現在的你,難道就比之前更好麼?自我感覺更好?”沈莉都怒極反笑了,“爲王離駕舟架得好?”

李道七曬然一笑,“沈師妹,其實你其餘倒是都還好,只是性格太過暴躁,而且太過睚眥必報,你看我話都沒有說完,你便急着搶話,身在屋檐下,還要用言語擠兌我,實在有些不智。”

“好。”沈莉恨不得生啖眼前這名始終在擺造型坳氣質的修士,她冷笑道:“那你繼續說。”

“其實吧,主要是這樣的,我一是讓你看流雲,好磨礪磨礪你的心性,好讓你想想清楚事情。另外最重要的一點,是你難道不記得,有一次你看中一種野花,明明毫無靈氣,對修行也無益處,你就是說覺得好看,要我尋覓九千九百九十九朵。我硬生生的尋覓了七日,才湊滿那數。”李道七微笑道:“結果送到你面前,你也就是看了一眼,就從空中拋了下去,然後你還笑着對我說,你就喜歡看這些花從空中灑落那一瞬間的樣子。後來有一次我們正好途徑一處靈泉,靈泉旁停留了不少好看的蝴蝶,我想停留一下看風景,你卻一息都不想停留,不耐煩的催着我走。你知道我當時怎麼想的麼?我當時便想,若將來我能揚眉吐氣,一定要你來玄天宗,站在這裡陪我看無聊的流雲,看上個七天七夜。”1

“我他媽的…”沈莉終於忍不住了,她寒聲叫了起來,“李道七,原來你是故意報復我呢?”

“或許吧。”

李道七看着崖邊的流雲,微笑道:“其實呢,我一開始站在這裡看流雲,起初我也覺得會十分無聊,但你站在我身後,不知爲何,你越是不舒服,越是咬牙切齒,越是抓狂,我便反而心中越是開心,這流雲我便越來越覺得好看,真的是風光無限。你方纔說,爲王離師弟駕舟駕得好?我爲他駕舟,我自然高興,因爲我只知之前我出玄天宗見人都要小心奉迎,看見你都要極力討你歡心,但現在不一樣,我只需站在這裡看風景,你雖然百般不用看,還不是要陪着我在這裡看,還有,以前我做你道侶,都似乎是受你施捨,但現在不同,你做我侍妾,還要看我心情。”2

“李道七,你不要太過分!”

沈莉的面容都有些扭曲起來,她身上靈氣激盪,“你不要以爲我就必須低三下四的奉迎你,若是對敵起來,你也未必勝得過我。若是王離此次敗亡,我看你哪裡來的靠山!”

“是麼?”

李道七又是風淡雲輕的一笑,他手中光華一閃,出現了一條赤紅色的長鞭。

這條長鞭威能澎湃,表面的紅色光華,就像是一層層滾油在流淌。

“赤煞煉神鞭!”

沈莉的面色驟然煞白,毫無一絲血色,她的整個身體都在發抖,“這是我們含光洞天的法寶,怎麼會在你手裡?”

“你難道不知道你們含光洞天的畫幽真人已經正式入駐我們玄天三十一峰麼?她現在在靈望峰修行,她就知道你心性有問題,可能不服管教,所以這件法寶便是她賜予我的。看見這件法寶在我手中,你還有自信說對敵起來,你勝得過我麼?”2

李道七微笑,他直接揮動這根長鞭。

“啊!”

沈莉驚叫,她雙手連施法術,然而威能根本無法和這件法寶對抗。

赤紅色的光華直接擊潰了她的法術威能,抽打在她的身上。3

“啪!”1

“啊!”

沈莉慘叫,她墜落在地,身體近乎抽搐。1

“啪!”1

李道七雲淡風輕的微笑,繼續揮鞭,第二鞭打得她仰面朝天,雙腳不斷亂蹬。3

這赤煞煉神鞭也是含光洞天不俗的法寶,它不只是威能不錯,而且它的威能殺伐神識,能夠刺激五感,讓修士的神識之中直接產生劇烈痛感。1

李道七這兩鞭抽打在她的身上,只是破開她護體真元,在她身上打出淡淡血痕,但對於沈莉而言,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要被抽裂了。

“啪”“啪”“啪”…..

李道七連連揮鞭,他打足了十鞭。

沈莉最初時還慘叫,但六七鞭之後,她幾乎連叫都叫不出來,就像是在嗚咽。她身體雙手雙腳不斷抽搐,整個人都快昏死過去。

那名之前來報信的玄天宗弟子和還有數名玄天宗弟子在半山腰豎起耳朵聽着。

聽着這啪啪的聲音和沈莉的慘呼聲,他們都是震驚,“李師兄竟然如此兇猛,但持續的時間好像有點太短。”4

李道七收起法寶,他看着一時連爬都爬不起來的沈莉,依舊淡淡微笑,道:“沈師妹,方纔你言語之中提及我王離師弟,多有不屑不尊之意,而且你方纔還詛咒他對上週不凡必敗,所以我十鞭略施懲罰。若是下次再犯同樣的錯誤,這煉神鞭鞭撻的次數會加倍。”1

沈莉此時呼吸都有些不順,她哪裡還敢回嘴。

“你起來,這種煉神鞭只增加痛苦,實際沒有多少損傷。”李道七走過她的身側,一道真元將她扶起,道:“你站在我所站的位置,好好反省。你要保持我之前戰立的姿態,我已經站在那裡給你示範了兩天,你不可能學不會。若是連我那種風淡雲輕的看流雲的姿態都學不會,便說明你心中不服,我會再施懲罰。你在這裡再看五天流雲,我到時候帶你去竹山湖!”

沈莉銀牙都快咬碎了。

她覺得李道七簡直是個惡魔,太可怕了。

不僅是毫無憐香惜玉之心,讓她在這裡罰看流雲不算,而且竟然還要她擺出和他一模一樣的姿勢。

她之前越看他那副故弄玄虛的模樣就越是覺得他裝逼,越是噁心,但現在他竟然還要她擺出那種姿勢,還要再看五天。

就在對面的一座山峰之中,周畫幽和呂甯看得目瞪口呆。1

“看來王離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他這個師兄幹啥啥不行,內鬥第一名。”

連周畫幽都對李道七刮目相看了。

站在那裡給沈莉示範兩天,讓沈莉學習他雲淡風輕看流雲,接下來還要讓沈莉看五天。

這是什麼樣的神腦袋,才能想出這樣厲害的招數。1

李道七對沈莉的訓誡卻還並未結束。

看着沈莉艱難的走到他站立的地方,擺了許久的姿勢都和他的氣質相去甚遠,他便忍不住搖頭,“之前看着你並不覺得你太過愚鈍,只是覺得你性子不好,但你現在實在是令人無語,你難道想不明白,既然含光洞天已經將你押送到這裡,說讓你做我侍妾,哪怕你真找到機會逃出了玄天宗,你就覺得逃離苦海了麼,你應該明白,讓你做侍妾是你們含光洞天之命,你若是逃走,你便是違抗宗門命令,相當於背叛山門。而且你以爲含光洞天會對你的遭遇有所同情麼?你大錯特錯,含光洞天和我王離師弟結怨,就是因爲你招惹王離師弟,而且當日你毀了和我的道侶之約,哪怕你覺得我不堪,那不也是你佔便宜,你就只是因爲覺得王離師弟讓你丟了面子,接下來就心生怨毒,不停的想要找王離師弟的麻煩,這又何必呢,這不是心胸狹隘是什麼?”1

李道七頓了頓,有些自傲道:“你看之前我也是對王離師弟不利,但我之後心胸豁達,和王離師弟盡釋前嫌。反觀你呢,到現在還想不明白,含光洞天因你和王離師弟結怨,之後你們含光洞天連三十滴至純靈露都因此失去,不管過程如何,含光洞天的那些長老,太上長老,會看你順眼?還有,畫幽真人和你們餘宗主都相當於爲你出頭,結果連她們都被你牽連,反而被逐出山門。畫幽真人可能有大量不和你計較,餘宗主性格極烈,你要是在外面被她遇到,呵呵,還不知她會如何對付你。”1

沈莉身體不斷髮抖,她心中更加怨毒,但腦海之中卻有一個聲音在提醒她,不管如何,現在李道七說的含光洞天對她的態度,的確是事實。

那日含光洞天的確是像送瘟神一樣將她押送到了玄天宗。

“……”周畫幽和呂甯聽着李道七的這些論斷,兩個人都是覺得有理有據。

呂甯都忍不住道:“師尊,王離師兄說得似乎不錯,他這師兄的確有些不凡啊。”

“師伯,你不擔心我巨利師尊麼?”

孤峰之中,遲似錦看着呂神靚,有些心神不寧的問道。1

孤峰的靈氣比起玄天三十一峰有些差的。

但既然是真正拜入了自己門下的弟子,王離自然要讓她留在孤峰修行。

王離是她的師尊,呂神靚自然是她的師伯。

“既然他敢如此放話,他自然能勝。”呂神靚靜靜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也算是我孤峰大弟子,不能如此心神意亂。”

聽到大弟子三個字,遲似錦好生激動,她看着神色始終寧靜冷峻的呂神靚,卻又是好生佩服。

她只覺得呂神靚雖然身上都沒有什麼靈氣波動,但呂神靚的體內似乎始終有一顆巨大的星辰在旋轉,與此同時,有一柄法劍似乎在這顆星辰上不斷摩擦。

她感覺呂神靚似乎始終在用一顆星辰磨一柄劍。1

……

王離煉骨器煉得異常起勁。

哪怕之前在竹山湖那次盛會交易了近一半的低階靈骨出去,他手頭的靈骨數量還是十分嚇人的。

三級靈骨他都有兩百二十餘片,還有四級靈骨兩片。至於低階的一級兩級靈骨,一共還有三千餘片。

前三日他都用一級兩級的靈骨練手,第一日他還煉得慢一點,煉了才八十餘件法器,第二第三日這種低階法器對他而言都幾乎沒有什麼挑戰性了,他一會一件法器一會一件法器,第三日單日就煉了足足三百餘件法器,加起來三日之內煉製的一階二階的法器就煉了六百餘件。

尋常的修士若是這樣連續不斷的煉製法器,恐怕就算不累的不行,也會感到枯燥乏味,但王離卻不一樣,王離越煉越精神,越煉雙眼越冒金光。

這副守財奴模樣,讓何靈秀看得都頭皮發麻。1

但她也由此發現了一件她之前沒有意識到的事實,王離的神識強度實在迥異於常人。

更確切而言,王離的神識韌性簡直可以用變態來形容。

雖然有聖骨異炎可以迅速將靈骨煉製成合適的法器胎體,但接下來的篆刻符紋卻是沒有任何取巧的捷徑,哪怕是熟能生巧,任何一道符紋的篆刻該怎麼刻就得怎麼刻,每一道符紋的篆刻都必須時刻繃緊神識,任何一絲錯誤都會導致胎體的損毀而不能最終符紋成陣。2

哪怕只是全身貫注的參悟經文,連續看三天經文,估計絕大多數修士都會超過神識耐受的極限,頭疼欲裂。1

更何況這種篆刻符紋的所需的凝神程度又豈是參悟經文的那種凝神程度所能相比。

兩者之間的差異,前者就像是面對一名絕色女修,只想凝神看清楚她身上的法衣繡了幾朵花,但後者卻是凝神要看這女修身上的法衣到底用了多少根線,到底有幾個線頭。

尋常的煉器師哪怕有人用聖骨異炎幫他煉製胎體,這樣連續三天不停的煉器,也直接要把自己的腦袋都給煉裂了。

但王離卻還是眼冒金光,毫無感覺的樣子。

他甚至已經開始用三級靈骨煉器了。

一級兩級的靈骨本身能夠承載的威能有限,到了王離和她這種級別,這種級別的靈骨哪怕強行花很多心思煉製成可以多次使用的法寶,到時候和對手威能一衝,法寶胎體承受不住,其實也和尋常的一次性法器沒什麼區別了。

但三級靈骨就已經有煉製法寶的意義了。

三級靈骨之中本身有些靈骨的胎體異常堅韌,再加上它內蘊靈力也足夠,煉製成法寶之後,符紋灌注真元引聚的靈力加上內蘊的靈力,已經讓它本身不是那麼容易被擊潰。1

但很顯然,煉製法寶要比煉製法器要簡單的多。3

修真界幾乎有過半的低階法器,就像是一個丟出去的爆竹,威能激發,咻的一下飛出去,砰的一聲炸開,化爲威能,就是這麼簡單低調有內涵。

但法寶就牽涉到如何持續的控制,持續的和修士心神相系,如何貫注真元乃至不被對方用一些真元手段強奪法寶….這就決定了每一件法寶都必定要有一個完整的複合法陣。

幾個法陣的疊加,這就像是背了易燃的火油卻偏偏要從火場裡走進走出,這難度就不知道大了多少。

那一般的煉器師要煉法寶,好歹也得養精蓄銳一番,神識和身體的狀態調養到極佳,這纔開工。

但現在王離可好,明明已經興高采烈的煉了三天法器了,結果到了第四天,直接就開始用三級靈骨煉製法寶了。

何靈秀不知道王離的神識強韌度是被那些灰衣修士一個個自爆爆出來的,但她憋住了沒有問。

因爲再問也是神他媽的玄天道訣異變。

她現在已經發現了一個她都覺得匪夷所思的事實,似乎就連呂神靚和王離自己,都搞不清楚自身的玄天道訣爲何和別人不一樣。

所以要強行解釋一番的話,就是呂神靚當年神識受損發神經多了,王離的玄天道訣就也發神經了?

但現在她肯定是和王離在一條船上的,王離越是非人的強,對她越有好處。

就如現在王離的煉器水平要是突破了純粹的煉製法器,能夠成爲一個真正可以煉製高階法寶的煉器師,那隻要不早夭,她都不知道可以沾多少光。

王離在煉製法寶上也秉承了堅決不浪費靈材,由簡到難的原則。

他煉製的第一件三級靈骨的法寶,是一柄火焰刀。

這是一截原本就是刀形的火系靈骨。

但他用聖骨異炎又小心翼翼的分出了一小片,煉製成了一柄子母刀的法寶胎體。

這件子母火焰刀的攻擊方式也挺簡單,就是一激發出去,先轟的一聲涌出大片的真火,接着母刀作爲吸引,子刀卻是陰險的飛出,用於偷襲。

第一次嘗試煉製這種級別的法寶,王離完全不追求速度,每一步都小心異常,他足足煉製了大半天的時間,才終於將十餘個法陣嵌合成形。

當這柄子母火焰刀整體的法陣豁然溝通,通體放出一種耀眼的火紅色靈光時,何靈秀都是徹底鬆了一口氣。

她發現自己看得都有些太過緊張而導致頭疼。

“呵呵道友,這件法寶送給你。”

讓她壓根都沒有想到的是,王離竟然直接將這柄子母火焰刀點到她的面前,然後對她說了這一句。

“……!”

這太意外了,這守財奴到家的雞賊竟然還有這種大氣的時候?何靈秀一時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王離有些感慨,“這可是我的三級法寶處女作,這一次就送給呵呵道友吧。”1

“你什麼意思?”何靈秀原本有點受寵若驚,此時聽到王離這麼說,她更是驚了。

第一次爲何要送給我!

子母火焰刀!爲何要子母!

這有什麼深意?2

何靈秀頓時覺得王離有所指。

這火焰刀太燙手!

“有什麼意思啊,這火系法寶不是原本就很適合你?”王離看着她的神色劇變有些莫名其妙,“我這不是覺得你挺無聊的,看我煉器連看了四天了,覺得你看得太累了,而且我給自己煉這麼多法器法寶,不給點你總有點過意不去吧?”1

“王離,你!”

何靈秀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她醒覺自己相差了。2

這雞賊明明是覺得至少要分一點東西給她,結果這件東西正好是三級靈材裡面他用來練手的,估計他後面煉製出來的法寶都會比這件東西要強一些,所以他現在才說是什麼三級法寶處女作,要將這件法寶送給她。

這神他媽的無恥。

“那你要不要嗎?”王離有些心虛。

“要!”

何靈秀咬牙切齒的將這柄子母火焰刀給收了。

這再不濟也是三級法寶。

按照她的預計,這件火焰子母刀應該好歹有個三級兩品的品階,以她此時築基期的修爲,還只能讓它發揮到兩級五品左右的威能。

三級的法寶再垃圾,對於她此時築基期的修爲而言,也是絕對夠用的。

“再來!”

王離第一次試煉這種級別的法寶就大獲成功,他頓時意氣風發,從兩百餘件三級靈骨之中,挑選出了一塊分外堅厚的土系靈骨。

這是一塊大如門板的背甲,分外堅厚。1

他直覺煉製法寶耗時很長,接下來時間不夠,所以煉製法寶起來便不能再隨心所欲,要爲和周不凡的這一戰準備。

他要先給自己煉製一面很抗揍的法盾。

這法盾的胎體堅韌程度,最好要超過這法盾所能激發的威能本身。

這面極爲堅厚的土系背甲形成的靈骨,就是兩百餘件三級靈骨之中最爲適合的,而且這也很符合他的由簡入難的原則,煉製法盾這種單純的防禦型法寶,要比煉製進攻型法寶容易得多。

何靈秀沒有再接着看王離煉器。

她經過王離的提醒才發現王離雖然連續眼冒金光的煉器有點變態,但自己好像連看了王離幾天煉器也挺變態的。5

雖然法盾相對容易,但第一次煉製法盾王離也是不敢有絲毫大意,一直煉到將近半夜,他纔將這一件法盾煉製圓滿。

這一面法盾的胎體被他最終煉成巴掌大小,就像是一個土黃色龜殼,但激發時卻是大如門板,足有四五個王離大小,它渾身黃色元氣翻滾,可以在王離周身形成一塊塊黃色巨石。2

這是王離自己煉製的第一件準備用來和周不凡對敵的法寶,他想了想,也需要個吉利的名字,叫做“不破安全盾!”3

煉製完了這面法盾之後,王離反而處於更加亢奮狀態,他想到那日白骨洲之中那名絕修身裹數層法盾和靈光光罩,讓人很無奈的畫面,他直接又挑選合適煉製法盾的靈骨。

要想法盾和法盾之間的威能不互相沖撞和干擾,這無形之中就又提升了法盾煉製的難度,這牽扯到更復雜的複合法陣。

王離挑選出了一塊十分合適的冰系靈骨,足有三級七品,但心中卻是沒有足夠的把握,他索性找出了一塊兩級的冰系靈骨,先用這塊兩級的冰系靈骨練手。

到了日出過後,王離纔將這塊兩級的冰系靈骨煉製成了一面不會和自身施術和自身法寶威能相沖的冰系法盾。

如此一來,他倒是發現自己煉製“不破安全盾”的時候好像有些欠缺考慮,這塊防禦力應該最強的“不破安全盾”篆刻的法陣中反而沒有考慮此點。

他也是犯了某種固定思維的錯誤,畢竟絕大多數修士其實厲害的防禦法寶就那麼一件,而且就算有多,往往也是一件防禦法寶扛不住之後,再激發另外一件。所以他在煉製這第一面土系法盾時,倒是沒有考慮和其它防禦法寶的威能相沖的問題。

不過現在這不破安全盾的法陣已經成型,要想重煉他卻是沒有足夠的手段,所以也只能到時候靈活運用了。

用了那兩級的冰系靈骨練手之後,他接下來煉製那塊三級七品的靈骨反而有些得心應手,到了第五日的正午時分,他沒有犯任何的失誤,將這片三級七品的冰系靈骨煉製成型。

這片冰系靈骨是某個異獸的獨角形成,最終被王離煉製成的胎體不過拇指般大小,激發之後冰靈元氣揮灑,會有許多晶塵圍繞着王離飛旋。

“這樣的速度不行。”

煉製完這面法盾,王離又有啓發。

若是煉製不同類型的法寶,速度實在太慢,一件都至少耗時大半日,如此一來,哪怕他將剩餘的十日全部用來煉製法寶,恐怕最多也只能再煉十來件法寶。1

雖然三級法寶有個十來件對於他這種築基期的修士而言已經十分奢侈,但他做夢都想着做法寶戰士,用衆多的法寶噁心人,而且關鍵在於,他要面對的不是一般的對手,他面對的是一個古宗的準道子。

絕修雖然也是三聖的嫡系打手,但畢竟無法和這種古宗的準道子相比,這種古宗的準道子肯定也是諸多的手段,諸多的法寶和靈藥。

所以按照目前的情形來看,恐怕煉製同一種元氣性質的法寶,會因爲熟練度的不斷遞增而快一些。

王離查看了之前何靈秀整理的靈骨清單,顯而易見的是,他現在手頭上所有的三級靈骨和四級靈骨之中,是水系靈骨佔了絕大多數,其次是風系靈骨,接下來纔是火系、木系和雷系等其餘元氣屬性的靈骨。

按照修真界的一貫認知,水系和風系的靈材煉製出的法寶,要比同階的其餘元氣屬性的靈材在對敵威能上要略差一些。

但王離和何靈秀一樣很清楚,只要是三級的法寶,他和何靈秀這種築基期修士還不能完全激發出它們應有的威能,再加上他現在本身是風靈根修士,施展風系法寶肯定有一定的加成。

最爲關鍵的是,他手頭的四級靈骨之中,有兩塊靈骨是風系靈骨。1

這種情形之下,風系靈骨反而成了最好的選擇,以他風靈根的加成,應該能夠彌補威能上的不足。

等到打定了主意,他細想合適的煉器法門時,卻赫然發現風系法寶也有一個特別之處。

風系的進攻性法寶的無論是遁速還是激發威能的速度都比較快。

王離直覺自己因爲玄天道訣變異的關係,自己無論是施法速度還是激發法寶的速度,都遠超尋常築基期的修士,如此一來,快上加快,似乎的確是很好的選擇。

雖然安全第一,但在這樣的思路下,似乎更多的進攻性法寶反而是最好的選擇。1

因爲防禦性的法寶它激發的和飛的快一點慢一點,似乎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如此一來,王離很快鎖定了三種法寶的煉製法門。

一種就是最爲常見的風系攻擊法寶“靈風玄刃”。

這種攻擊法寶便是將靈材煉製成薄刃,激發之後包裹罡風,直接斬擊對方。

第二種是“風刃海”,這是一種自身威能不斷激發,便能不斷形成密密麻麻的風刃朝着前方席捲的法寶。

王離之所以選擇這種法寶,是因爲這種法寶其實攻防一體,密密麻麻的風刃飛斬出去,本身還有防禦的效果。

那周不凡的金光化劍,化出的金色法劍數量驚人,這些風刃可以對衝。若是能將如瀑的飛劍陣型衝亂,他反擊的機會就更多。

第三種法寶是“天風劍罡”,這種法門煉製而成的法寶威能能夠源源不斷的凝成風系劍罡。

王離直覺自己玄天道訣本身凝聚劍罡,或許在使用這種類型的法寶時也會有所加成。而且他畢竟是玄天宗弟子,玄天宗以劍罡對敵,用這種法寶以劍對劍,也很快意。

但最關鍵的一點是,他覺得可以用玄天劍罡混在其中陰人。

他上次對敵薛沐年的時候已經試過了,他的靈毒劍罡之中的靈毒對付這種築基四層以上的修士十分有用。

接下來他略微休整,便開始馬不停蹄的煉製這三種風系法寶。

他挑選出品質最佳的風系靈骨,將其中最爲輕薄和柔韌的風系靈骨用於煉製“靈風玄刃”,將體型最大,內蘊靈力數量最多的靈骨用於煉製“風刃海”,將和他真元契合度最好的風系靈骨用於煉製“天風劍罡”。

他這種策略在用於積累熟練度和堆積法寶數量方面的確取得了驚人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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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和周不凡約定大戰的前一日清晨,他手上已經積累了二十三件新煉製的風系法寶。

其中有七件“靈風玄刃”,十件“風刃海”,六件“天風劍罡”。

靈風玄刃、風刃海和天風劍罡這些名字只是煉製法寶的法門名字,絕大多數煉器師其實在煉製完成法寶之後,都會給自己煉製的法寶取一個特別些的名字。

王離的取名風格就異常一致了,“靈風玄刃”他就取名“大吉靈刃”,“風刃海”他就取名“福海祥刃”,“天風劍罡”他就取名“好運劍罡”。

何靈秀看着他完工的這些風系法寶,說實話心底裡是十分震驚的。

在她看來,這王離哪怕是不想走出自己的道,想要安安穩穩活長久一點,哪怕到中部十三洲做個煉器師絕對也受人追捧。

小玉洲能夠煉製四級法寶的煉器師也不會超過五十個,但現在擁有了聖骨靈炎的王離竟然輕而易舉的變成了其中之一。

那兩塊四級的靈骨都被王離煉製成了“風刃海”。

但聽到王離接下來的這給自己的法寶取名,她就忍不住再次狂翻白眼。

這取名的方式雖然很王離,但真的是土到掉渣。

大吉靈刃也就算了。

福海祥刃,這是要弄死對方呢,還是給對方拜年呢?

好運劍罡就更扯淡了。

一堆劍罡激射出去,是不是還要配着大喊一聲,“好運來?”3

結果這個時候王離還假惺惺的挑了一件“大吉靈刃”,問她要不要。1

何靈秀哪裡看不出他的雞賊心思,她頓時就冷笑了一聲,“得了吧,看你那麼肉疼的樣子,你還是好好收着吧,誰知道你和周不凡大戰到底夠不夠用,等到時候大戰完了,你再分我好了,省得你心裡說我這個時候還要分你法寶。”

“呵呵道友你真是善解人意啊!”王離用最快的速度將所有這些法寶收了起來,“不過呵呵道友,你這種遂行靜室是怎麼來的啊,這種靜室可不是一般修士能夠租用得到的,但你說帶我來個安全的煉器地方,就直接帶着我到了這樣的一間靜室。”

他此時煉器的遂行靜室絕對不是一般貨色。

這甚至可以說是一種獨特的半空間法器,它也不算徹底隱匿在虛空之中,但卻是在一些自然形成的空間隧道和安全的空間裂縫之中隨波逐流般穿行。2

這種靜室對於一些需要躲避仇敵追殺的修士而言,是十分安全的避難處,對於一些需要徹底隔絕外界驚擾的修士而言,這種靜室也是十分的閉關場所。

但關鍵在於,遂行靜室就像是以不固定軌跡航行在一些激流之中的小舟,只有確切的知道遂行靜室的運行路線,纔有可能在合適的地點“上船”,然後在足夠安全的地方出靜室。

“這些話你還能憋到現在才問?心機王!”王離的問話頓時引起了何靈秀的深深鄙視,她一臉鄙夷的看着他,道:“你心中恐怕早就猜出來了吧,不錯,只有做偷渡生意和幫助修士逃脫到某些混亂洲域生意的人,纔會擁有一些遂行靜室和擁有一些遂行靜室的使用權。”

“我可沒想那麼多,我忙着煉器呢!”王離有些冤枉,但更加吃驚,“呵呵道友,你這何掌櫃竟然做的是這種生意,幫混亂洲域的人偷渡到我們小玉洲,幫我們小玉洲的一些被仙門正統追殺的修士逃到混亂洲域?”

“這是我三師叔的一部分生意,但近十年來三聖管轄的力度更大,所以這種危險的生意已經很少做。我三師叔將焦木市集的生意交到我手中之後,這些生意我插手的不多了。”何靈秀道。

“怪不得去混亂洲域救人的生意會找到你。”王離對何靈秀也有些肅然起敬了,但他同時更加好奇,“那呵呵道友你現在主要經營的是什麼生意?”

何靈秀微微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道:“探穴和尋苗。”2

王離原本以爲何靈秀主要做的是尋靈材和鑑寶,聽到她這麼一說,王離頓時就有點蒙了,“探穴和尋苗是什麼意思,我聽都沒有聽說過。”

“盜修士墓和幫一些宗門尋找合適的新人弟子。”何靈秀冷哼了一聲。1

“……!”

王離頓時驚了。

盜修士墓他當然知道這是蘊含着驚人好處的生意。

一些修士的墓冢和一些古宗門的遺蹟一樣,其中往往有很多寶貝。

但關鍵在於,他之前完全沒法將何靈秀這樣一個未長成的少女和幹這行生意的修士聯繫在一起。

“居然將盜墓都能說得這麼清新脫俗的?”

他忍不住看着何靈秀,又問道:“還有那什麼幫別的宗門尋找合適的新人弟子,這種生意油水也很多麼?”

“我有獨特天賦,看人自然很準,一個表現不俗的弟子,自然很值錢。若是能夠在他們已經排查過的地界之內,再幫他們多找出幾個合適他們宗門的弟子,每一個都有不錯收益。”何靈秀冷笑了一聲,她就喜歡看王離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她故意打擊王離,“而且這門生意還有長尾收入,若是我幫他們尋覓出的合適仙苗能夠在時限之內達到一定的修爲,修行進境超出他們定下的標的,他們還要額外支付靈砂。有時候一名不錯的仙苗,就相當於是三十萬顆靈砂。”2

“……!”王離真的被打擊到了。

他很是無語。

同樣是修士,爲什麼何靈秀這樣天賦的修士就是上天給飯吃,他和他師姐之前賺個幾千靈砂都是要去混亂洲域忙活很久。

“那你盜墓的收益不是更高,萬一盜到一名元嬰或是化神的散修墓,那不就有驚天際遇?”王離無語了一陣之後,還是忍不住好奇,“爲什麼我感覺呵呵道友你之前手上的法寶法器也不算多?”1

“我的生意只是幫人探明墓穴所在,至於墓穴內裡,墓穴主人越是厲害修士,就越是兇險,往往是集一個宗門之力慢慢發掘。”何靈秀看着王離,道:“我只是收取探穴費用,而且你是不是傻,我接過我三師叔的生意纔多少年,我總共才只得做了幾單這樣的生意?更何況你以爲到處都是這樣的厲害修士大墓麼?”

“那我感覺我們今後可以不給人做嫁衣,若有發現自己設法盜一個啊。”王離還是忍不住心動。

“你先過了周不凡這關再說吧。”

何靈秀冷笑,“我怕明日你和他一戰之下就早夭,那我說不定就只能和周不凡談生意了。”

“哎,呵呵道友你說話雖然不中聽,但看來你的確對我是心有所屬。”王離嘆氣,“你說我若是早夭你就和周不凡談生意,是因爲他到時候殺我祭丹,金丹之中有我的氣息嗎?”2

“…..!”何靈秀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什麼叫心有所屬,王離你本身讀的書少,以後不要亂用詞!”

就在這個時候,雲青畫駕着黑色畫舫,已經載着周不凡出現在竹山湖。

周不凡放出話來,“王離,我已經到了,你隨時可以來受死。”

(今天是這一個大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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