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岸觀察清楚了形勢,發現除了那些冤魂之外,倒也沒有什麼強大操縱勢力,因此也放下了高懸在了嗓子口的心。?他身爲佛門弟子,知道佛門和阿修羅道之間鬥爭如火如荼。
如果這些冤魂是阿修羅道所操控的話,那麼他這時候貿然闖進去,那就是羊入虎口,肯定要遭暗算。
他和龍女是不怕這些冤魂的糾纏,只要佛光散開,這些冤魂立刻就會被射死,絞成灰燼。
只是這些人間修真,畢竟是師尊留下的道統,雖然不知道已經是幾代的徒子徒孫了,但畢竟也是一脈相承,當下在他們頭頂上打了一朵護體金光,然後才道:“大家不要左顧右盼,也不要和那些冤魂糾纏,只管進那別墅去。
”
李進遠遠看見這惠岸尊者出手,心裡笑道:“原來這小子是佛門弟子,看來也有幾把刷子,不過他帶領一幫慈航靜齋的徒子徒孫玩什麼把戲?怎麼會找到我的老家來?莫非是知道我母親的身份了?”
想到母親,心裡登時一陣揪心,心思難道母親已經落入那慈航道人的手上?看這小童子,一定是慈航道人的門下。?雖然如今轉投了佛門,但他們在人間的道統,總不能不顧。
這可不能坐視不理,李進按捏拳頭,要是這幫傢伙敢對母親下手,那就不用客氣,哪怕那慈航道人如今是佛門的紅人,也要揪他出來一頓打。
惠岸尊者一行在佛門金光的保護下,降落到別墅旁,那些冤魂見有人來,都欲上來糾纏,但被這些金光掃中,都是魂飛魄散。?慘叫不迭。
李進心中有怒氣:這小子枉爲佛門弟子,標榜慈悲爲懷,怎地一點善心也沒有,非但不着手超度這些亡靈,反而用金光攢射冤魂。?這一把起碼被他弄死了幾千冤魂。
他雖然身爲妖族子弟,但畢竟是人間得道,且血脈當中也是半妖半人,對於人類總有些揮之不去的好感。
見惠岸如此不將亡魂當一回事,怎不動怒?不過這時候他也知道不是打抱不平的時機,當下強抑怒氣。
跟着也閃身進了那別墅,他是何等修爲,豈是惠岸這些人可比?有了七十二變化之後,根本是來去自如。
那惠岸在別墅四周觀察一陣,點了點頭道:“這地方果然有慈航靜齋的遺傳陣法,而且是上古遺傳。?如今的人間道統絕難企及。
水月,以你看,這些陣法和秘術你懂多少?”
那水月仙子戰戰兢兢地道:“回惠岸祖師,弟子……弟子愚鈍,只能看懂不到一成。?而且很多關鍵處,完全不知何意。?”
惠岸道:“沒錯,這也不怪你。?如此看來,這地方曾經有過慈航靜齋地高手居住。?而且根據你們所說的那鹿心筠,應該也無這等學問。
可是我觀這陣法和地形,也不過千多年時間,絕對不是上古留下來的。?這千多年來,可有什麼比鹿心筠更厲害的高手麼?”
那水月仙子忽然道:“回祖師,弟子似乎記起有這麼一人。?當初慈航靜齋和蜀山聯手,對付那孔雀妖尊,曾經有一名師叔祖捨身一戰。
將那妖尊引入鎖妖塔內,而後那位師叔祖也不知所蹤了……”
惠岸失聲道:“孔雀妖尊?你沒記錯?”
水月仙子沒想到惠岸祖師會有這麼大反應,還以爲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小心翼翼地道:“回祖師,弟子應該不會記錯,這些同門當時都已經在門派當中,雖然還是小輩,但畢竟知道。
”
那些慈航靜齋的修真都點頭表示贊同。?其中一人道:“沒錯的。?就是孔雀妖尊,那妖孽十分厲害。?人間修真無人能制,只有那鎖妖塔才鎮他得住。?”
惠岸尊者眼中射出了一絲恐懼的色彩,情不自禁地四周掃了一圈,似乎很擔心那孔雀妖尊突然從背後鑽出來跟自己過不去。
他一揮手製止了慈航靜齋的人:“都不要說了,今日之事,誰也不用再提,尤其是那孔雀妖尊地消息,更加不要多嘴。?知道麼?”
他身爲觀世音菩薩的心腹童子,自然聽說過孔雀大明王和佛祖的恩怨,也知道那孔雀妖尊是什麼來歷,意味着什麼。
那可是連如來佛祖也惹不起的角色,當初若不是準提聖人要安插在釋迦牟尼如來佛祖身旁,如來纔不願意跟這個禍胎相處呢。
後來孔雀大明王失蹤,佛祖也無法計算他逃到何處去了,原來竟又轉世到了人間界,難怪一直計算不到呢。
誰會去在意那業力最重基本上成了廢墟的人間界呀?再者,這個傢伙逃跑了,整個靈山佛界都是鬆一口氣呢。
這傢伙在靈山無人能制,根本就是個霸王,見誰打誰,就連文殊菩薩、普賢菩薩以及懼留孫佛撞見他,也要避之三分,從不敢和他正面朝相,可見孔雀大明王的兇名。
孔雀大明王在靈山時曾放過狠話,只要是闡、截二教的門徒轉投佛門的,只要被他見到,見一個打一次,不爲別地,就爲他們數典忘祖這個原因。
惠岸尊者很清楚,自己師尊慈航道人就是被孔雀大明王重點關照,點過名要伺候的人,因此在靈山那麼多年,觀世音菩薩這些個道果深厚之人,硬是不敢和孔雀大明王見一面。
這時聽說他在人間,還被關進了鎖妖塔,心裡雖然擔心,也起了一點歹意,思忖這傢伙當初在佛門那麼橫,如今被關進了鎖妖塔,那可是燃燈師伯的第一法寶,這傢伙被困住了,也休想逞強。
不如回去通知師尊和列位師伯,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將這孽障給結果了,免得他日後又叫囂。
除掉這心腹大患,也算是挽回當初在靈山被他點名叫罵的一點面子。
想歸想,惠岸尊者卻是沒這份膽量,原本還打算去蜀山青城派問罪,如今聽說孔雀妖尊就關在那裡,連這個主意都打消了。
“龍女姐姐,還是你說的對,這人間畢竟不是久留之地。?我看咱們調查了這許多線索,基本上也夠回覆師尊他老人家地了。
那蜀山有大禁制,你我的修爲又進不去,還不如請師尊和列位師伯出山,親自前來。
我記得那峨嵋和青城乃是普賢師伯和懼留孫師伯的人間道統,若真是他們門下得去了清淨琉璃瓶,一切都好商量,友好協商也能要回來,對不對?”惠岸自從聽到了孔雀妖尊的名頭,心裡就打起了退堂鼓。
龍女雖然沒心沒肺,但她是真不想在這人間多呆,聽惠岸尊者這麼說,自然沒有反對地理由:“對啊,有這麼多線索,師尊他們肯定能夠調查出一切來龍去脈的,咱們回去吧!”
李進心裡好笑,這兩個傢伙果然是觀世音菩薩的門徒,聽他們的言語,母親應該還沒落到他們手裡。?既然如此,今日就放你們一馬好了。
那惠岸對慈航靜齋的弟子道:“你們這就回慈航靜齋去,緊閉山門,不要過問人間一切是非,只管閉了山門,或者還能獨善其身,不被波及,速去速去。
命數如何,今後就全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水月仙子聽惠岸祖師說的這麼嚴肅,忙跪下道:“請惠岸祖師指點一條活路!”
惠岸尊者不悅地道:“這次的災劫,三界俱驚,我算幾號人物呀,哪能有什麼明路指點給你們?是生是死,全看你們地運氣,我如果留在這裡,也是炮灰而已。
”他也不藏着掖着,索性把話挑明瞭說。
水月仙子聽惠岸祖師居然說自己也只能是炮灰角色,更加絕望:“那麼請惠岸祖師帶我們這些徒子徒孫去投靠老祖師吧!”
龍女嘲笑道:“就你們這些修爲,帶你們去也過不了兩界縫隙呀,還是省省吧,自己顧自己得了。?帶你們去靈山,那是給師尊他老人家臉上抹黑呀。?”
惠岸尊者朝龍女使了個眼色,示意不要管這些傢伙,自己離去。?正要行動時,那別墅四周忽然冒出數道綠光,直衝雲霄。
那綠光從四周往中間一合,立刻裹起一個巨大的旋渦,將惠岸尊者及龍女一起裹了進去,隨即光芒一斂,登時地面空空,半隻人影也無。?那一行近十人竟是消失的毫無蹤影。
李進躲在暗中,見那綠光冒起,自然生出抵抗,如此一來,才勉強沒被那綠光一道裹走,心中倍感詫異,忙飄開法身,躲在遠處觀望。?看了半天,卻再也沒有動靜。
心下驚駭難以言表,那綠光一閃而過,李進竟覺得有些熟悉的感覺,有妖族的氣息,卻似乎又隱隱帶着仙道的神通,真是怪異。
這背後又是什麼牛人在搞怪?會不會自己的母親也是被這麼抓去的?
他雖然不是十分確定,但內心有股很奇妙地感覺,認爲這道綠光當中應該藏有什麼玄機奧秘,無論如何自己不能錯過這點蛛絲馬跡,要會一會這個用綠光拿人地背後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