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輝煌的街頭,突然襲來了一陣寒流。這應該是京都絢爛的夜市上,方天銘感覺到的真實寫照。在這個迷離的夜晚,周蓉若神秘的將方天銘約了出來,那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方天銘心中揚起了一絲奇怪的感覺。
兩人就這樣手牽着手,肩並着肩走着。誰也不願意先開口。
臉上掛着淡淡的心思,周蓉若心中十分複雜。趙思思在宿舍奇怪的表現讓她心中產生了一些陰霾。她看得出來,趙思思和方天銘或多或少的有些牽連,同爲蘇杭人,要說沒有關係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要不然趙思思不會聽到方天銘的名字有如此大的反應。
再聯繫上趙思思在學校的低迷和怪異的舉動,那種期期艾艾的神情,周蓉若更加認定,他們兩人之間是有什麼的。雖然極力的想要去和趙思思交談,但是提及到這方面的話題時候,趙思思總是會逃避。
她臉上的痛苦表情,就像是一把刀子,扎的周蓉若生疼生疼的。
周蓉若是個大度的人,她既然能夠容忍自己的妹妹和自己娥皇女英,那自然也可以忍下趙思思。但是她最害怕的不是這個,她最害怕的是自己心中的人偏離了自己的理想,難道他真的是個始亂終棄的花花公子嗎?周蓉若不住的問自己,但是很快卻又搖頭否定了。
“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吧?”方天銘再也無法忍受這樣沉悶氣氛,打開僵局道。
周蓉若有些不敢正視方天銘那雙深邃的眸子,低着頭,支支吾吾道:“你,你認識趙思思嗎?”
方天銘渾身一震,牽着周蓉若的手忽然鬆了下來。這樣小小的舉動卻讓周蓉若的心中沒有來由的一痛,眼角幽怨道:“你認識她,對嗎?”
方天銘閉上眼睛,重重的喘息了一聲,他以爲今生今世再也沒有人會提及到這段往事。可惜,今天,卻在這個燈火闌珊的夜晚,這件深藏在他心中悲傷的往昔再次被人提起,而且提起的人還是即將和自己訂婚的女人。
下意識的將手伸到上衣口袋,掏出一支菸,點上,緩緩的點了點頭:“認識!”
“她……”周蓉若欲言又止了一下,想說話,喉嚨卻哽咽了。此時此刻的她寧願方天銘欺騙自己一下,說不認識,這樣自己的心理也許還會好過一點。
“她和我一個宿舍!”最終周蓉若還是將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她現在很痛苦,很痛苦!”
“哦!”方天銘只是輕輕哦了一聲,她還好吧,再次默默的抽着煙。
過了好久,周蓉若纔再次說道:“你和她………。”
不等周蓉若說完,方天銘就接過話來:“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不管方天銘如今多麼強大,也不管他的身後有多少勢力,他依舊只是一個十九歲的男孩子,一個在感情方面受過傷害的男孩子,他明白,保護自己不讓自己受傷的最好辦法就是先拒絕別人。
不過下一刻,周蓉若愣住了,方天銘的話比起自己的懷疑更加令自己痛心。傷心的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有些手足無措的少女哭泣道:“我以爲,我以爲,你會跟我解釋,煜陽,我不想離開你,真的不想!”
緩緩的蹲下身子,周蓉若低低的抽泣着。
一個女孩子在男孩子面前哭得如此聲嘶力竭,如此悲愴,自然會引起無數人的圍觀。衆人指指點點道:“又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子,被男人拋棄了!”
更有情侶一邊看得留下眼淚,女生對身邊的男生示威道:“如果你以後敢這樣對我,我就閹了你!”
心中莫名的痛了一下,方天銘苦笑了一陣,心道:金烏太陽真火,超自然修煉者,就是再如何厲害也抵擋不住心痛。超自然者,說起來,也是一個人。不是神,不是神!
一把拉起周蓉若,瞬間離開了衆人的圍觀,方天銘道:“也許我並不是一個好男人?”
周蓉若擡起臉,認真道:“不後悔,從你救我的時候,我的命就是你的!我愛你,天銘!”
被風拂過的劉海,散亂的打在方天銘的額間,手掌心一陣陣涼意寒入骨髓!好久,好久,方天銘才一把將周蓉若擁入懷中,輕聲道:“!青青!”
兩人就這樣溫存了良久,周蓉若才鬆開纏繞在方天銘脖頸上的手臂,動情道:“我不會離開你的,就算你不要我,我也要永遠跟着你,永遠!”
“想聽故事嗎?”方天銘淡淡道。
“嗯!”重重的點了點頭。
牽着周蓉若的小手,方天銘帶着她來到了一座就近的咖啡廳。兩人對面而坐,小酌着咖啡,異常的有情調,周蓉若一直默默不語,等着方天銘說他和趙思思的故事。過了不知道多久,方天銘才緩緩開口。
“三年前,蘭州市一中的學校裡面。有三個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他們是名字是方天銘,霍潤東,趙思思,他們每天上課,下課都在一起,可以說是形影不離。那個時候的方天銘還是一個很窮很窮的小子,父親開了一家不大不小的武館。在那樣一個貴族學校裡面,這種家庭是爲人不齒的。
後來………。。”
方天銘不疼不癢的敘述着自己的往昔,不過那言語中的自嘲,無奈和落寞卻讓周蓉若心痛不已。
“那最後呢?”周蓉若問道。
“最後?”方天銘苦澀的笑了一下道:“最後我打殘了那個叫做溫青海的市長公子,不過在我出事的第二天,溫青海全家都被人殺了,一個活口都沒有。而趙思思就是這局棋的犧牲,我不想觸景生情也就和趙思思不再聯繫!”
雖然方天銘心中已經隱隱的知道當年溫青海的事情是一個局,那種傷痛,就像被活生生撕裂的傷口一樣,癒合了,但是疤痕卻永遠也消磨不掉。
“思思現在也很痛苦,周蓉若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應該爲趙思思說話,但是她依舊不忍心道。
不過方天銘卻道:“順其自然罷!”
方家和周家的聯姻很快就波及到了京都上流社會。很多有心人都開始猜測這強強聯合的背後會不會再次掀起一陣政壇風暴。可是這種猜測也僅僅只是猜測而已,方家和周家並未見什麼大動作。
只是方家方雲天卻在這次風波中隱隱得到提拔,終於丟掉了兩毛四,站在了將銜之上。整個京都的天空或多或少的出現了一股讓人摸不着頭腦的陰霾。
京都郊外的莊園裡面,杭世德依然是一棹春風一葉舟,一綸繭縷一輕鉤。似乎外界的風言並不曾影響到他。只是他身邊的東方天臉上卻掛着一些擔憂神色:“杭兄,方家就要和周家聯姻了,你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
“緊張?”杭世德笑聲道:“我爲什麼要緊張?”
“強強聯合,對於杭兄的地位是很大的打擊呀!”。
一拉自己手中的吊線,一條大魚上鉤了,白景琦淡淡道:“東方,你瞭解方天銘嗎?”
東方勝沉吟了一下,搖頭道:“瞭解的不多!”
“呵呵!”杭世德灑笑了一聲,說道:“方天銘此人和我年輕的時候太像了,他在東北玩的這一手很高明。雖然依舊沒有撼動上面的決心,但是或多或少給了上面一種警覺,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啊!”
“杭兄的意思小弟不甚明白!”東方勝疑惑道。
“你不需要明白。”說話杭世德異常正色道:“如今京都的***都有什麼動向?”
東方勝想了想道:“整體上沒有什麼大動作,只是對於方家和周家的聯姻保持一個警覺。不過黃秋明似乎有招攬方天銘的意思,只是暗地裡面到底有什麼動作我還不得而知,至於穆家和王家,沒見什麼動靜!”
“招攬方天銘?呵呵,就憑他也配!”杭世德輕蔑的一笑道:“你們現在的***充其量不過是公子哥們無聊的組團而已。簡直不之所謂,真正力量的巔峰,是不屑和你們這些人交往的!”
雖然杭世德言語之中有貶低東方勝的意思,不過東方勝卻不敢動怒,甚至和聲道:“確實,比起當年的***,如今的所謂***已經墮落了。墮落到了只知道吃喝嫖賭的層面了,可嘆可悲啊!”
“東方,幫我準備一份禮,然後在方天銘訂婚的時候送過去!”杭世德突然開口道。
“怎麼?杭兄不想親自去看看……。”
“不了,我閒雲野鶴習慣了,去見那些大人物我還有些不自在!”杭世德推辭道。
“那好吧!白兄的事情,我代辦就是了,反正我估計是要會一會這個方天銘的!”
“嗯,去吧,去吧!不過有一句話你記住了,方天銘此人只能拉攏,千萬不要招攬更不要與之爲敵,要不然後果會很嚴重!”
“多謝杭兄提醒,小弟謹記!”東方勝說着起身離去,凝望這東方勝的背影好一會,杭世德才失落的搖了搖頭,自語道:“此人想要上位是有些困難啊!”很快他的臉上洋溢起了一絲笑意道:“方天銘啊方天銘,你和你的父親一樣,那骨子透出來的氣質簡直是一個模子裡面刻畫出來的!好啊,好啊,這樣就會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