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彙報 新
“我真的沒有啊，昨天晚上我真的在家啊。”房東苦着一張臉說。
“喲，這是什麼啊？”何宇謙很快就找到了攝像頭和那些還沒來得及消除的視頻文檔，他隨便點開一個，裡面是正在洗澡的林雯：“我擦，你偷窺啊！”
“我……我……”房東說着就想跑，卻被秦鉞一把抓着肩膀擰回來，直接一壓一扣，將手銬給他戴上了。
康智黑着一張臉說：“說，是不是你偷窺旁邊女房客洗澡被發現了，所以你就殺了她們兩個？”
“我，我沒有啊。”房東嚇得蹲在地上直哆嗦。
“沒有？”康智指着屏幕上定格的畫面：“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我是有偷窺，可我沒有殺人啊，真的，我沒那個膽子的，我昨晚真的一直在這裡的。”房東說着頭上的汗又流了下來。
“廢什麼話，跟我回去！”康智不由分說的將房東抓起來，推着就往外走：“何宇謙，你把電腦主機扛回去先研究着，明天我們再來找兇器。”
路過樓下唐浩然家，唐浩然家的房門打開了，唐浩然探出頭，距離那麼近，他一眼就看到了房東手上的手銬：“這是怎麼了？”
“你們聽到的動靜是房東鬧出來的，趁着屋子裡沒人想去撿便宜。”秦鉞隨口找了個理由，他覺得自己要不這麼說，唐家一家三口今晚肯定是會坐在客廳裡纏着紅衣服唸佛不睡覺了。
唐浩然聽了果然露出釋然的表情關上了門。
回到警局，康智審了一個多小時，房東一直告饒說自己只是偷窺，絕對沒有殺人，審到後面康智也累了，乾脆把房東關進拘留室，他溜達到技術部來看何宇謙的結果。
“這房東還是大學畢業呢，學的東西都用在這上面了。”何宇謙一邊咂舌一邊瀏覽着房東電腦裡的文件夾：“還分類了，還剪輯了精華，你看，他還有剪輯軟件呢。”
“你看看一月六日的視頻，下午四點多關嘉美還簽收了快遞，看看她之後有沒有在衛生間出現過，出現時間是幾點。”秦鉞拉了一張椅子在何宇謙身邊坐下。
“我們三個大男人大半夜的看這個不合適吧？要不找個女警來看？”何宇謙嘴上這麼說着，手下已經點開了視頻，他拉着快進條，可以看到一月六日早上到下午五點，關嘉美都沒在衛生間出現過：“她不用上廁所的嗎？”
等五點十分關嘉美出現在鏡頭裡，臉上還帶着妝，手裡拿着她死的時候身上穿着的那套黑色性感蕾絲情趣內衣，然後她很自然的開始脫衣服洗澡。
何宇謙說：“這條內衣也是在那家店網購的，是和那些情趣用品一起送來的。”
秦鉞想了想：“四點多收到的快遞，五點出現在衛生間……中間的時間難道是她都在把情趣用品擺放在牀上？”
“有可能。”康智說：“接着往下看。”
秦鉞對於這種方式去看一個陌生女孩洗澡覺得很不自在：“還是快進的看吧。”
“這是關嘉美死前最後的影像資料，對於我們研究她的意外很有幫助的。”康智不同意快進，他丟了個猥瑣的眼神給何宇謙。
何宇謙的手離開了鼠標，視頻以正常速度播放着。
視頻裡的關嘉美脫了衣服開始洗澡。
房東安裝的這個攝像頭位置很刁鑽，呈現一個扇形，剛好能看到鏡子前面和淋浴頭下面的位置，如果是蹲下去大小便就拍不到，看來也是細心研究過角度的。
看了一會秦鉞感覺不對勁：“女孩子都是這麼洗澡的？”
“沒這麼洗澡的吧。”康智和何宇謙也覺得不對勁了。
視頻裡的關嘉美搓揉的方式，不像是洗澡，而像是在撫摸。
洗完以後關嘉美走到鏡子前，擦乾以後左右看着自己的身體，伸手去揉自己的胸，還轉身摸自己的臀部，那樣子不像是對自己的身體……
康智說：“我擦，這動作，這眼神，怎麼像是一個男人在摸一個女人啊，這女的變態吧。”
“是挺奇怪的。”秦鉞皺起了眉頭：“難道是因爲她發現了攝像頭，所以故意在刺激房東？”
“像這種主播，想加個QQ微信什麼的，都要打賞到多少錢的，想看這種視頻，那起碼得上萬啊，她能讓房東白看了？”康智說：“我覺得肯定是約了有特殊嗜好的老闆，喜歡看人自摸的那種老闆，這是在排練呢，要不也不會對着鏡子這樣了吧。”
秦鉞轉了一下自己面對康智：“你那邊審的怎麼樣了？”
“房東承認了安裝攝像頭偷窺，可就是不承認殺人啊。”康智說：“我覺得這偷窺可能和關嘉美她們的死沒什麼關係吧，畢竟外表沒有傷痕，房東是怎麼做到的？”
秦鉞在康智的目光下遲疑了，過了一會他還是說出了口：“我希望能申請省公安局的法醫再來做一次屍檢。”
康智聽了瞪大了眼睛：“許科長會恨死你的，你這是在懷疑他的專業啊。”
何宇謙卻說：“可可的技術在他們那一屆的畢業生裡是最好的了，當初省公安局想她去，她都沒去呢。”
“這和技術沒有關係。”秦鉞說，他隱約有種感覺，覺得陳藝可疏忽了什麼，或者說刻意隱瞞了什麼。
他想了一個藉口：“也許我們都太先入爲主了，在沒有體表傷痕，門窗又沒有強行進入痕跡的時候，就錯誤的認定了這是個意外，導致了一些檢查結果可能不是那麼準確，在這個情況下，請上級單位的法醫來確定一下，對我們的工作不是更好嗎？”
康智顯然是站在陳藝可那一邊的，他不高興的說：“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你得向隊長申請。”
何宇謙喝了一口可樂：“譚隊長也沒這個權力啊，起碼得局長向上面申請。”
他們兩個看着秦鉞，希望秦鉞能知難而退，不要爲了自己的一點猜想就勞師動衆。
秦鉞從椅子上站起來：“已經很晚了，現在去值班室還能睡兩三個小時，走吧，去睡覺吧。”
康智和何宇謙對視了一眼，康智說：“走吧，我帶你去值班室。”
何宇謙看着他們的背影：“我總覺得這事還沒完呢。”
果然不出他所料，天一亮等譚進一來，秦鉞立刻就去彙報申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