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輪朝陽升起,比起夏日炎熱的境況,清晨是最舒爽不過的了。瑞德起牀,看到外面在草海中升起的大紅餅,心底裡的煩躁少了很多。
“已經一個月了,但是我什麼也沒幹。”瑞德隨便找了個突起的岩石,坐了上去,心裡想着:“平均分一下,不算上從各個地方獲得物品的難度,我有三年的時間,必須要去至少五個地方,還有那個線索的最後一句話很是讓人不放心啊。”
“我在老地方等你。”瑞德拔下來一根長的異常高的雜草,拿在手裡搖了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老地方是哪兒?等誰?是等我麼?”
“不行啊,這種情況不適合倒着想吧……”瑞德依舊搖着手裡的雜草,想着那個線索的第一句。
“威爾荒原的冰凍廢土……麼?瑞德慢慢溜達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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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聽說這是您最後一次給我們上課了,是嗎?”一間簡陋的教師裡,小班長妮婭紅着臉問道。
“呃……恐怕是這樣。”瑞德苦笑着陪着小班長說好話,班長性子柔和,打小就能看出來以後是一個能把家裡主持的完美的能幹夫人。
但是這個班級裡還有着一羣小狼崽子。
“先生也是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做的吧!”班級裡的同學們竊竊私語,他們沒有搶着上來與瑞德道別,而是很老實的呆在自己的座位上,靜靜的聽着班長在和先生交涉。
法耶蘿坐在最後面,在她看向這羣孩子們的時候,目光裡有不捨,也有歉意。
“我們帶來了希望,但最後還是讓你們失望了啊.” 法耶蘿有些感傷,因爲他們之所以在馬上進入威爾荒原的時候停留在這裡,完全是因爲她的同情心。
“孩子們實在是太可憐了!”法耶蘿對着當時剛剛和她一起出來沒有兩天的瑞德說道:“帝國方面爲了自己的莫名其妙的原因揮軍威爾荒原,但是這些孩子是無辜的啊,他們還小,沒有接受過教育的話將來怎麼生活啊!”
“這世間裡有着太多的不合理的事情在發生了,每時每秒都會有人無辜被殺,都會有一些咱們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不合理出現,但是我們還太弱小了,無法改變這些的。”瑞德強忍着自己內心的焦躁,對着法耶蘿柔聲說道。瑞德越來越接近威爾荒原,不知道爲什麼,他就越暴躁,內心的煩悶程度強到已經影響他的正常判斷了。
“但是我們的計劃中不就是有咱們親自教育出一屆孩子嗎?就當是提前實現了啊!”法耶蘿好像非常想幫助這些失去了監護人的孤兒孩子們。
“你……你以前不是經常做這些事的麼?”法耶蘿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那也是在自己有能力的時候才能做的吧!”瑞德在心裡想着,然後他看見了法耶蘿那充滿希冀的目光——那褐色的眸子裡散發出了無限的信任與依賴。
法耶蘿把手放在自己的胸部上面,然後喜滋滋的看着瑞德。
“你就知道我肯定會答應的吧?”瑞德無奈的搖了搖頭,重新坐上了具車,然後掏出了那本《空間魔法入門淺析》看了起來,說道:“反正就當是等老鬼了。”
“嗯!”法耶蘿答應了一聲,也上了具車。她沒有問關於老鬼的事,因爲那和她沒有關係,“瑞德也得仔細想想三年之後的事情嘛,誰讓我只有三年呢,”法耶蘿如是想。…………直到現在。
“同學們,同學們啊!”瑞德摸了摸小妮婭的腦袋,直起身子說道:“我在剛來的時候就說過吧,我們無法在這裡呆很長時間,因爲這裡僅僅是我們旅程的第一站,今後我們還要走很多地方,就如同在座的大家擁有夢想一樣,我,還有咱們的美少女助教,法耶蘿小姐都是有自己的夢想的——我們也不大不是?”
妮婭擡頭看了看正在說話的瑞德,眼淚嘩的就流下來了。
瑞德眼瞅着小班長在自己的撫摸下哭了,傻了,急忙向坐在後面的法耶蘿求救。
法耶蘿苦笑着過來把班長摟在懷裡,低聲安慰。
瑞德煩惱的捂住了自己的臉,尋思着就小班長這個樣子還真是不能就這麼放心的走呢——這時候要是那個小流氓來了咋整?
“我也不能真給人斷子絕孫了啊!”瑞德想道。
“先生,很感謝您能在旅程的中途在這裡停車,我們在座的同學們都很感激你!”這時,坐在班級座位上的索朗站了起來,很認真的說道:“先生您曾經說過,做人要懂得感恩,我們永遠不會忘記您對我們的教育之恩的!”索朗說完這些話之後,沒有坐下,而是看了看妮婭班長,接着說道:“先生,我想您並不用擔心班長的安全,我們雖然都是些孤兒,但是就因爲這樣,我們才充滿了危機感。”說完一指已經抿着嘴站起來的羅賓說道:“我和羅賓曾經商量過,如若有一天先生您走了該怎麼辦,羅賓的父親因爲自身有生產技能的原因沒有被帝國盯上,羅賓也很是爭氣,現在已經是正式成爲一級戰士了!”
小胖子羅賓站在那裡,面色嚴肅的說:“先生,您說過,如果這個世界是健全的話,‘理’就一定會站在正義的一邊的。”說道這裡,羅賓很用力地錘了一下自己的左胸,說道:“我認爲,保護妮婭,保護大家是正義的,那麼,世界就會和我站在一起,我就不會輸!”
瑞德聽的眼皮直跳,心想這真的是我教出來的孩子?
索朗點了點頭,接着說道:“先生,我之前還以爲您不讓我們叫您‘老師’是因爲您有些嫌棄我們這些個孤兒呢。”
瑞德回頭看了看還在哄着班長的蘿耶,心想自己是不嫌棄你們,但是叫先生這可是有原因的。
“但是後來我們明白了,您這是不想把您做的事牽扯到我們,所以纔不承認我們是您的學生的!”索朗帶着歉意說道。
“嗯?”瑞德有些摸不着頭腦。
“您放心,我們不會就這麼弱小下去的!”索朗激動的攥了攥拳頭說道:“遲早我們會讓您自豪的向別人介紹我們的!”索朗兩眼放光的說道。
“這是我的學生!”
“你小子可以啊。”瑞德聽着索朗極富有煽動性的話,點了點頭。
索朗看見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了似得說道:“先生,昨天有個陌生人老頭找到了我們,說要我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我問他爲什麼不自己去給,他說怕被吵着要錢了。”索朗平靜的說完這些話,然後笑着說:“我懷疑那個人是個可憐人。”
“就是說可能是個精神病唄……”瑞德嘆了口氣,說道:“我認識那個人,他要給我什麼?”
“就是這個!”索朗把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拿了出來,說道:“給我的時候就是花花綠綠的,我沒敢動,但是好像是可以來回活動的。”
瑞德呲牙咧嘴的看着這個東西,問:“他還說什麼了嗎?”
“沒有了。”索朗搖了搖頭。
“好了,今天沒什麼事了,大家都散了吧。”瑞德指了指自己的心,說道:“我們即使走了,有時間的時候也會回來看大家的,所以啊,都要好好努力啊!”
“哦!”班級的孩子們齊聲答應。
“走吧,蘿耶。”瑞德摸了摸妮婭的頭,對旁邊的蘿耶說道。
“嗯。”法耶蘿點了點頭,又囑咐了班長几句,和瑞德一起走了。
凱撒歷五月十四號,死靈法師神殿聖物被盜。小道消息如是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