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抱着我。
那種抱讓我有些不舒服,或者說是不好意思。
我的頭枕在他的胸膛上,多半個身子都和他緊緊的接觸在一起。
他就好像是沒有聽到我的道謝一樣,用手指玩着我的頭髮。
雖然,我看不到他的手指,但是我總覺得那肯定是纖長又好看的。
之所以能夠在味道上分辨出來這是祖師爺。
是因爲,在鬱家的祠堂裡供奉的那張畫上就有着這種味道。
我從小就在祠堂裡泡着,肯定是聞不錯的。
甚至多次,我在祠堂裡聞着這種味道慢慢的睡過去,在這種味道中總能感覺好像有一雙溫柔的手輕輕的撫摸着我的頭。
可以說,這種味道是祖師爺給我的最深的記憶和感覺。
我在出神的時候,猛然間感覺這味道突然間湊近了我。
我還沒有任何的反應,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脣上突然多了一抹溫暖。
這吻來的突如其來,對方簡直是溫柔到了極點,小心翼翼的在我的脣邊認真的輕輕的點着,一下又一下,就像是在進行什麼神聖的儀式。
我瞬時愣在了那裡,大腦完全當機,腦子一團的漿糊。
我的第一反應是——我肯定是認錯人了!
這烏黑一片裡,誰知道遇到了什麼東西!
想到這裡,我想要一把推開自己身前的人,卻沒想到這人完完全全的把我桎梏在了他的懷抱裡,不容我有一分的掙脫。
緊接着,我感覺自己的嘴脣被撬開。
我用力的扭着臉,嘴裡發出了一絲掙扎的哼唧聲。
這聲音像是刺激到了身前的人,他的溫柔突然間變成了瘋狂。
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完全被他掌控了,他的手緊緊的把我桎梏,我想要緊閉的脣完全被他打開,他的舌頭長驅直入……
黑暗中讓我更加的敏感,所以這種侵犯讓我更加的噁心。
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對面的這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但是他所要做的卻已經超出了我的容忍限度。
我心裡一恆,用力的咬了下去。
“呃……”
我聽到對方發出了一聲驚呼。
那瘋狂的吻已經結束,連同身上的桎梏也鬆了許多。
我知道這是機會,對着他的下體就要一拳。
但是,我的手,很快被抓住了。
從手腕上的觸感可以感覺到,那是一雙纖長的手,手指頭非常的勻稱……
身上的桎梏感覺再次襲來,我的手被他牢牢的抓住,動彈不得。
“你是誰,你放開我!小心和外面的那個鬼一樣,讓我化成一灘魂飛魄散!”
我故意讓自己惡狠狠的說道。
“還蠻厲害。”
聲音裡帶着一絲的笑意,如同清泉一般的乾淨明朗。
這聲音……
我不由張大了嘴巴:“風洛宇……”
“恩?你平日,不是叫我祖師爺嗎?”
對面的人再次出聲。
黑暗之中,這聲音帶着隱隱約約的回聲,顯得空靈動聽。
“你……祖,祖師爺……”
我張了張嘴,一時腦子裡一團漿糊。
難道說,風洛宇就是祖師爺?!
祖師爺就是風洛宇?!
一個恐怖的想法在我的腦海裡不斷的升騰。
“是我,晚了。”
對面的人再次說話。
只不過,這次的話卻讓我沒有聽懂。
“什麼晚了?”
我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變成了一個有問題就問的好寶寶。
對於祖師爺,我心裡一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雖然,這一次君龍麒被抓好像和祖師爺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再加上在這裡竟然能碰到他老人家……
我突然間已經對這個千變萬化又惡意和善意縱橫交錯讓人傻傻分不清楚的時間失望了……
“說來找你。”
這次的聲音是擦着我的耳朵說的。
我能感覺到一團熱氣從我的耳輪處擦過。
伴隨着的,是一團滑滑的東西在我脖子旁邊拂過,帶起了一陣癢。
只是一瞬間,我就判定清楚了——那是他的頭髮。
我的腦海裡瞬間出現了那個畫像裡的背影,長長的頭髮,孤傲的身形,還有淡漠的側臉……
現在,在我前面就是那個人嗎?!真的是那個人嗎?!
不過很快,我又想到他的聲音……
“你……你和風洛宇……”
我小心的問道。
對面的人沉默了一下,隨後說道:“不是。”
思考了這麼久纔回答,答案真的是真的嗎……
我在心裡默默的吐槽道。
“走吧。”
我感覺到身前的人突然站了起來。
我也被他的手扶了起來。
我能感覺到,我身前的這個人穿着一身的長袍。
雖然看不到,但是我能感覺到那些繁榮的款式和順滑的布料。
這樣的裝扮,好像只有在電視裡才見過……
這一走神,我已經被他拉着往前走了好幾步。
我用力的甩了一下他的手,想要把他的手從我的手裡甩出去,卻沒有成功。
我的整隻手被他捏的緊緊的。
就算是這樣,我還是焦急的說道:“你走反方向了,我要去救君龍麒!”
我感覺自己的手被握的更緊了。
對面的人沉默不語,拉着我又往前走了兩步。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要見死不救啊!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猛然間身子一沉就蹲在了地上。
這還是我在網上學到的,當飛車黨在路上搶你的包的時候,你這時候要猛然一蹲,死死的抓住你的包。
這個動作可以最大力度的讓飛車黨拽不走你的包,遇到力氣大一點的女漢子還能把飛車黨從摩托車上拽下來摔個趔趄。
我感覺到前面的人這時候就被我拽了個趔趄……
好吧,我就是個女漢子……
“不行,我要去救君龍麒!就算你是我祖師爺,我也要去救君龍麒!”
我大聲的叫着。
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邊的風已經停了。
這一刻,靜謐的沒有一絲的聲音。
我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好像是爲了掰開他的手指頭吧……
他的手腕這一刻繃緊着,上面好像有兩根筋暴起。
我們就這樣的對峙着,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一聲冷冷的聲音從他那邊傳來:“晚了。”
這兩個字,像是兩根長劍狠狠的刺進到了我的胸膛內。
我幾乎要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