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執墨不客氣,挨着奚曉白坐在根雕大茶桌後的雕花紅木靠椅上,他特地對奚曉白別有寓意地得意一笑。
奚曉白看到她的辰煥哥、遠睿哥和泰川哥都抿笑望着她和邢執墨,好像他們兩個的關係有多特別似的,奚曉白難爲情,垂着眼瞼,嘟噥道:“我哪有……在等他,是他死皮賴臉……要跟來喝茶!”
邢執墨不介意,笑眯眯地說道:“曉白臉皮薄,呵呵!本來我們是一起出門的,到遠霧餐廳樓下時我卻臨時有事,忙完就馬上過來了。”
哥哥們都輕笑出聲,奚曉白更尷尬了,氣惱地瞪一眼邢執墨,有你這麼臉皮厚的嗎?即便辰煥哥和遠睿哥知道我們兩個人住在一起,可你也不用到處強調我們出雙入對好不好?!我只是你的護理,是護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們有什麼親密關係!
奚曉白在邢執墨的眼中分明看到了奸詐的笑意,她的眼眸不由眯起,混蛋邢執墨,剛纔的話他是故意說給泰川哥聽的吧,他不准她接近文寄寧,她一說找泰川哥喝茶他就暴躁,邢執墨倒底想怎樣?爲了懲罰她,要把她與所有異性隔絕,讓她孤獨老死是不是?
大家都笑眯眯的,只有奚曉白悶悶不樂,很明顯看出來先前奚曉白和邢執墨兩個人鬧了彆扭,而且是曉白被執墨氣到了,顯然是執墨的錯,所以他纔好聲好氣地哄着曉白!
龍辰煥和林遠睿暗暗相互看了一眼,做哥哥的當然心疼妹妹,要給妹妹出氣不是?
林遠睿像是不經意地問道:“曉白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事,說來給哥哥們聽聽,哥哥們替你想辦法!”
奚曉白委屈地抿了抿脣,卻是邢執墨呵呵笑道:“沒什麼事的,是吧,曉白?如果曉白有什麼事受委屈,我肯定會替曉白解決的是不是?”
奚曉白又羞又氣,最讓她受委屈的人就是你邢執墨好不好?奚曉白三番幾次地警告邢執墨,如果再欺負她,就向她的哥哥們投訴,奚曉白有着滿腹的怨言,邢執墨惡意吻她灌她喝藥,還出陰招偷看她的通話記錄,跟蹤她的行蹤……邢執墨的惡行罄竹難書好不好,哪一件事不夠哥哥們羣毆了邢執墨?
可是奚曉白真要投訴邢執墨,她又於心不忍,萬一哥哥們真的打他,她怕他疼!
奚曉白好糾結,情緒更低落了,眼淚汪汪的,誰看着都心疼!
邢執墨內疚了,確實是他過分了,他只不過咳嗽幾聲,自己都說多喝幾杯水就好了,可是女孩子深夜了還出門給他抓藥,辛苦地熬藥,他非但沒有對她說聲謝謝,還捉弄她給她灌藥,放在誰身上,誰都覺得委屈的!
不過,邢執墨的愧疚,可不包括後來情不自禁地親吻奚曉白,那肯定是要吻她的,誰讓她那麼可愛,那麼甜美,那麼可口!
邢執墨看向奚曉白,認真地輕聲說道:“別生氣了,是我錯了好吧,回去我自己再畫兩個正字好吧?”
在場的其餘三位男士都暗暗含着笑,他們可是真真切切地聽出了邢執墨語氣中哄着曉白的意味,尤其是他後面那半句話,不由令人腦補邢執墨類似於跪鍵盤認錯的畫面,這對於一個在商場聲名在外,叱吒風雲的大人物,那簡直是太有喜感了!
坐在邢執墨對面的陳泰川略微低着頭,推了推他鼻樑上的細邊眼鏡架,掩飾着他臉上的笑意,對於邢執墨在商界的身份地位,他是最有體會的,有朝一日竟然讓他見識邢大總裁好聲好氣哄女孩子的樣子,邢執墨跟他們馭龍堂的少主,在怕老婆上也是有得一拼的!
邢執墨自畫兩個正字的話讓奚曉白也忍不住想笑,他都有五個正字了吧,夠她好好抽他一頓了吧?不過賭了這麼久的氣,哪能跟邢執墨說和好就和好的,奚曉白依然板着臉。
龍辰煥和林遠睿注意到曉白妹妹的面容變柔和了,臉上還有隱隱的笑意,他們知道曉白妹妹原諒邢執墨了,不過,哥哥們可沒那麼容易放過邢執墨,是他不打自招承認錯誤的,就是說他曾經做過欺負曉白妹妹的事情咯!還害得曉白妹妹不好意思說,那就是性質非常惡劣的事情了!
做哥哥的,當然要替妹妹收拾收拾“惡徒”,省得某些人不知道曉白妹妹是誰的妹妹!
陳泰川蓄水又泡了一壺茶,給大家倒上,龍辰煥一邊喝茶,一邊隨意地說道:“遠睿,這兩天我要回京都一趟,可能要在那邊待一段時間,我前些天教給你的那套按摩法你記住沒有?”
林遠睿心領神會,作餘慮狀,配合說道:“還有些生疏,可能要辰煥再給我指點指點。”
說到與專業有關的話題,奚曉白來了興趣,問道:“辰煥哥,是什麼按摩法啊,我可以學嗎?”
“可以啊,”龍辰煥大方地答應,“這套按摩法挺管用的!”
“是啊,”林遠睿附和,“就是……上次狂瀾集團的公關部經理送來凌康醫院急診,我覺得現在大家的工作壓力都挺大的,許多職員不免有些頸椎病、肩周炎、胃病什麼的職業病,我就問辰煥有什麼方法理療,辰煥就教了我這套按摩法,如果效果好,可以在凌康醫院試用。”
奚曉白好問勤學,急切地說道:“辰煥哥,我也要學!”
“這個啊……”龍辰煥有些爲難,“可能要等我從京都回來以後了。”
奚曉白泄氣:“這麼久啊!”
林遠睿從旁說道:“不如趁現在有空,辰煥再教教我,我也基本會了的,我再教給曉白。”
“好嗎辰煥哥?”奚曉白滿臉的期待。
“可以啊!”龍辰煥轉向陳泰川,“泰川,你方便找個員工過來,讓我給遠睿做個示範嗎?”
“沒問題。”陳泰川答應。
奚曉白的視線晃過旁邊的邢執墨,這小子一聲不吭,故作喝茶狀,似乎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剛纔不是很活躍的嗎?這會怎麼不吭氣了?
奚曉白細眉微蹙,微眯着眼睛,眼尾有狡黠的光芒,她說道:“泰川哥,不用麻煩找人了,這裡就有一個高級職員,問題應該挺多的!”
邢執墨不服氣地說道:“我哪有問題!”
奚曉白狡猾地一笑,說道:“你也知道說的是你?你,老實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