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一封辭別信。
“明哥,謝謝你這段時間以來對我的照顧,我要離開了,不想連累你,還有你的助理。之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他說的沒錯,你打拼這麼多年來得到的榮譽,不應該因爲我的關係而失去。你不要怪他,其實外面的那些傳聞,我也全都知道了,解鈴還須繫鈴人,我有必要,親自出面,解決掉這些事情。明哥,今生有緣無分,如有來生,我願償還欠你的一切。”
沒有落款,也不需要落款。
舒茉也沒有說去哪裡。
但是明嘉澤已經什麼都明白了。
一定是昨天晚上他和助理說的那些話,全都被舒茉給聽到了,她自己心裡覺得對他有所虧欠,不想繼續拖累他,所以纔會這樣不辭而別。
有一瞬間,明嘉澤覺得自己的內心是崩潰的,空落落的,什麼都沒有了。
相處的這幾天裡,他已經不知不覺間,將照顧舒茉,當成了他生命中不可缺或的部分。
現在他才明白,這已經不是一部分這麼簡單了,這已經發展成,佔據了他全部心扉的那部分。
字條上的話,每一個字都能夠輕而易舉的刺痛他的內心。
好半天,明嘉澤才反應過來,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那雙所有的演員都想要擁有的能夠隨意變換任何一種神色的眼睛裡,現在就只剩下了瘋狂。
他發瘋一樣的衝到助理的房間門口用力的踹門,弄出很大的聲響。
助理依舊還是睡不醒的跑出來:“明哥,什麼事……”啦字還沒說出來,就被明嘉澤當砸咋了一拳頭。
他今天這是第二次被明嘉澤揍了。
助理整個人都懵逼了。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啥,明嘉澤爲什麼要揍他啊,接二連三的,他今兒被人肉沙包附體了還是明嘉澤吃了雞飼料興奮過頭了?
“我去……你幹什麼呀!”
就算是助理對明嘉澤很恭敬,可這樣不停的下來,他也是會生氣的。
明嘉澤推了他一把,兩人進屋,他將舒茉留下的紙條用力的摔在了助理的臉上。
助理被劈頭蓋臉的甩一臉,抓下來紙條,惱怒的嘟噥:“什麼呀這是!”
“什麼,你說這是什麼,自己看!”
助理委屈,捏着紙條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
“這……”
“這什麼這,你說怎麼彌補?你有本事把人找回來嗎?”明嘉澤的怒氣已經升騰到了極點,他憤怒,焦急,各種情緒奔涌而出,那個淡定的明嘉澤此時此刻絲毫不見蹤影。
助理也是氣壞了,摔了紙條,賭氣一樣的說:“要我說,走了更好!省得你天天瞎操心,還想把自己的前程搭進去,明嘉澤我跟你把話扔在這,你自己想要自毀前程不要緊,你有你爹養着你,我不行!我還沒娶媳婦呢!”
這又幼稚又任性的話,讓明嘉澤就是生不起氣來。
他反而被氣笑了:“我說你小子什麼時候能理智點?什麼時候能長大點?啊?每次遇到點事兒,就在這兒猴蹦,你能長點腦子嗎?”
“我長什麼腦子我!這個舒茉,就是個心機婊!毀了你還不算,現在臨走了,還想着挑撥離間,弄的就好像是我逼着她離開的一樣,想要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自從她一腳插進來,到現在這一交還踩的結結實實,明哥,你才長點腦子吧!”
明嘉澤轉過臉去,不說話,半晌回過頭來,卻又舉起了拳頭:“你小子找揍是不是!”
他這次倒是沒有真的打,就是舉着手,嚇唬嚇唬而已。
反倒是助理讓他給打怕了,一看到他舉起手,自己先跑回房間裡去躲着了。
傻子才留在這裡捱揍呢。
明嘉澤放下拳頭,儘量讓自己平靜。
被助理說了幾句之後,他反而不生氣,也不着急了。
舒茉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她總是爲所有人着想,卻從來都不會爲自己着想。
就這樣離開,她一定是想要幫自己洗清污名。
但,明嘉澤有一點能夠肯定的那就是,她絕對不會再回去找莫煥寧了。
確實,明嘉澤猜對了。
舒茉確實沒有回去找莫煥寧。
她戴着口罩,圍巾和墨
鏡,將自己的臉擋的嚴嚴實實的,來到了傳媒公司的門口。
站在這裡,她仰着頭看着這幢大樓,人來來往往,每一個人都行色匆匆,沒有人注意到她這個將自己包裹的眼睛都不露出來的女人。
舒茉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果斷擡腳走進去。
“你說什麼?”
記者聽到舒茉的話,驚訝的當場站起來,還以爲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她沒聽錯吧?
“沒錯,是我,我就是莫氏集團那個和人私奔的莫夫人,舒茉。”
周圍一羣記者蜂擁的圍上來,出於職業習慣,他們習慣性的想要搶頭條。
見到這種勁爆性新聞,恨不能擠走身邊所有人,來一出獨家採訪纔好。
舒茉被擠的有些不舒服:“你們放心,我並沒有找過別的任何記者,我可以保證,只要其他的傳媒單位不抄襲,這條就是你們的獨家新聞,大家都是自己同事,請不要擁擠好嗎,我有問必答。”
她表現出來的淡定,散發着豪門貴婦的風範。
記者覺得她說的話有道理,互相商量了一下,不到幾秒鐘的時間,馬上決定做一期專訪。
“莫夫人,你是否介意我們去演播室錄製一期節目?”
舒茉點點頭:“隨你們怎麼弄好了,反正我今天來,就是來爆料的,至於你們想要怎麼利用這些材料,那是你們的事兒,不用問我。”
大家馬上開始動起來,做媒體的人,生活工作節奏就是快,做什麼都是很快就能搞定。
舒茉跟着一個製片人來到了演播室,一點緊張的情緒都沒有,她今天過來之前,已經打定主意想要毀掉自己,從而換取明嘉澤的清名,所以,對方具體想要怎麼折騰,她真的是一點都不關心。
所有的儀器全部都就位,舒茉雖然摘掉了墨鏡口罩,可是頭頂上包裹着的圍巾始終不肯拿下來。
造型師有點爲難:“莫夫人,錄製節目的話,您不能這個樣子,把這個摘掉吧,反正我們的演播室又不冷。”
舒茉搖搖頭拒絕了。
“不行,就這樣錄製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