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排除一切干擾,李碩這次連所有分身都在閉關之中,所以剛剛究竟發現了什麼他真的是一無所知。
原來,就在李碩煉製丹靈神器進入最關鍵的時期,大海突然無風起浪,本來是蔚藍一片的大海突然變成了立體的幕牆。
從四面八方,六齊島四周的所有方向,同時壁立千仞。令人眩暈的湛藍色海水幕牆中分明還有各種深海奇魚在來回遊動,那些巨大而怪異的眼睛不解地看着嶄新的景色。
這海水幕牆的上半部分如同栩栩如生摩肩接踵的巨大麒麟,寶藍色的鱗甲上水光波動,猙獰的龍角直刺蒼天。這一刻,所有的海水都變成了水麒麟,把六奇島變成了一個藍色水晶罐子。
人們有的驚呼出聲,有的怒目而視,這也太不把六奇島放在眼中了。假如這四周的海水幕牆同時倒下來,整個六奇島將會化做齏粉。
麒麟峪瘋了嗎竟出動太乙金仙圍攻六奇島因爲這是太乙金仙之上的水麒麟纔有可能具有的天賦神通借浪。
當海水幕牆之上剛剛涌現出幾個人影,侯六奇便憤怒地一躍而起,腳踩虛空,身軀變得高達千丈,一雙眼睛也異變成赤眸金瞳。
如果李碩現在有空看的話,一定會驚呼:這不是大師兄的火眼金睛嗎
侯六奇似乎在刻意壓制着自己的聲音,但那滔天的怒火卻怎麼也無法掩飾,是麒麟峪那位高人蒞臨居然也不提前讓六奇前去迎接
哈哈哈哈,六奇兄,我出門兩個月,居然就有人在貴島一次打傷我三個侄子,你說,我能不來看看嗎一個霸氣的聲音隆隆傳來。
侯六奇赤眸之中金光暴閃,如同虛空閃電,但終究不卑不亢地道:原來是戰旗兄。看來你是來興師問罪的了。不知道關天那孩子怎麼樣了他來了嗎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最清楚。
關戰旗悠悠地道:六奇兄,沒辦法,我六叔要見見那三個娃兒,希望你給個方便。
絕對不行侯六奇絲毫不留餘地地道:今天就是關仙尊親自來也不行
真的不行嗎一個如同嗚咽神雷一樣的聲音跨越時空而來,震的侯六奇有些站立不穩,喉嚨中似乎有一點腥熱想要涌出。而關戰旗的眼睛中似乎流露出一絲歉意,他也沒想到老祖竟真的發聲了。
真的不行侯六奇倔強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關戰旗萬般驚恐和詫異地看着他,他真怕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連自己都控制不住。
然而。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先是丘處機,再是寧狂歌,默默無言地站在了侯六奇的身後。
本以爲這已經是怪事了,但接下來,一個又一個太乙金仙升上半空,毫無保留地向着麒麟的海浪領域怒目而視。
關戰旗只覺得昨夜的惡夢好像沒醒,這怎麼可能呢居然有這麼多的太乙金仙明知道仙尊發話了,還擺明了態度反對麒麟峪。難道這次就這麼不得人心嗎
麒麟峪的人羣中,關天關躍關挺露出震撼的目光,雖然這並不是他們挑起的事端,但現在的局面仍然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李碩兄弟三人怎麼可能讓這麼多太乙金仙關注
遠方不知在何處閉關的麒麟域仙尊初期的老祖終於認識到衆怒難犯,口氣明顯轉變,但聲音卻依舊洪亮,道:六奇。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侯六奇微微彎腰,道:我可以給您三個理由,第一,他是按照挑戰的規矩來的,沒有違規之處;第二,他是處機和狂歌的關門弟子。他也有可能是我的關門弟子,在下累了,下半輩子也許就專心教好這個徒弟;第三,他即將得到聖碑的認可。
什麼一個明顯的吸氣聲竟也穿越而來,讓所有人都感覺怪異,就連那老祖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態,接着便道:你怎麼可能有這種把握
正在此時。天空驟然一暗,日月同現在六奇島上空,整個冶器神碑廣場驚呼聲響徹雲霄。
似乎是被這種氣勢所奪,周圍的海浪圍牆竟明顯地下降了近百米。
一息之間,李碩正在煉製的風雨江山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萬丈中,那新成就的神器徐徐縮小,大約化做十米直徑的一座平頂錐形小山。
由於被剛纔的強光所擾,人們的眼睛彷彿花了一樣,只覺得錐形山的山口中先是騰起朦朧的光暈,緊接着,一朵靈芝形的丹雲優雅地撐起,如同華蓋一樣懸於風雨江山之上。
火紅的霞光如同鋼水出爐般地瞬息就映紅了日月雙懸的天空,就如同太陽和太陰之間拉起了一張紅蓋頭。
海水幕牆之上寶藍色的海水被強烈的紅色染成了略帶橙紅的紫色,詭異莫名。
奇景之中,人們忽然發現天地在剎那間安靜的可怕,無邊的海浪卻沒有一絲聲響。幾息之間,一種穿透神識,彷彿在人們的腦海中奏響的古老音樂像溫泉一樣地包裹而來,讓所有的靈魂感動得想要哭泣。
其實,公羊霧雨和齊煙已經哭了,不知被什麼感動。
良辰美景,奈何太短
轉眼之間,霞光彷彿被悄然而去的月亮帶走,太陽也隨即隱入了厚重的烏雲。
如同遠古巨靈神手持太阿劍,一劍揮劈蒼穹,一道裂天的雷光與地面平行,自南至北劃過天宇。狂風暴雨轉瞬即至。
風雨之中,金色的雷罰像天兵天將擲下的標槍,狠狠地擊向正在風雨江山的中宮之上探頭探腦九階神品丹寶打神丹。這是一枚像金珠一樣的丹寶,大小就如同七八歲小孩的拳頭。
明顯是爲了保護丹寶,風雨江山嗡鳴着旋轉而起,義無反顧地迎向神雷。
冷酷的電光劈打着剛剛出世的極品神器,那些剛剛附着的神陣瞬間彷彿煥發了生機,彼此溝通,更加強大。
李碩面帶狂喜地衝天而起,一手托起風雨江山,充滿享受地沐浴在雷罰之中,剛纔的精神緊張彷彿被桑那一樣地逐漸消失。
在雷劫剛剛開始時,水麒麟的天賦神通借浪就停止了,畢竟沒人願意讓天道誤會。這會兒,與侯六奇站在一起的麒麟域衆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這個主動去招惹雷罰的年輕人。
李碩並非有意炫耀什麼實在是丹劫一般都很弱,根本不足以錘鍊神器,他又有聚雷壺在身,一個從未表示吃飽的傢伙,所以他當然要藉機讓雷霆來得更猛烈一些。
劫雲現在其實是被打神丹李碩聚雷壺三個傢伙共同攪動。儘管它已經很努力了,但聚雷壺的肚子彷彿直接連着一個宇宙,給多少吃多少。狂暴的劫雲終於泄了氣,嗚咽着,似乎有些冤屈地帶着他的殘兵敗將,狂風和暴雨逃回了天際。
雲收雨住,整個六奇島的所有人都在詭異地期待着什麼。然而,冶器神碑卻沒有什麼動靜。
正當神老寧狂歌丘處機,甚至是侯六奇的臉上露出濃重的失望時。
正當關戰旗的臉上難以掩飾的流露笑意時。
正當李碩在心底發出一聲長長地嘆息,有些堅澀地扭頭看向銀子時。
島嶼中心的另一個方向突然騰起一個青蔥色光柱,直刺蒼天,如同擎天柱一般,而那粗細就如同聖碑一樣。
有人驚呼:煉丹神碑認可了那是聖輝嗎
侯六奇驚駭地露出難以置信的神采,聖碑是以發光表示認可,但什麼時候發出過如此強烈的光芒從來沒有過
人們像瘋了一樣地涌向煉丹神碑,狂喊中摻雜着不少嘶啞的聲音。這些人在島上待了幾千近萬年,終於看到聖碑發光了,怎麼可能不激動
突然,正向煉丹神碑奔跑的人們竟然在其他人的背上又看到一片白色的光芒,赫然回頭,冶器神碑上也竄起一道熾白色的光柱,同樣頂天立地,震撼人心
人們驚呆了
近萬年如同歸墟的六座聖刻竟然會有雙碑同耀。
丘處機和寧狂歌都激動地像個凡人一樣地顫抖。神老更是笑開了花。侯六奇歡喜地像個真正的猴子,上竄下跳,這讓李碩對自己的一種猜想都產生了懷疑。
李碩的兄弟們全都上來表示祝賀,但擁抱什麼的就不行了,因爲公羊霧雨已撲到了李碩肩膀上,齊煙也從後面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真正措手不及目瞪口呆的是麒麟峪的人,他們都成了無人理會的小丑,就連那位遠方的初期仙尊也不可能再發聲了。麒麟峪這次真的丟了大人。
終於,還是寧狂歌首先擠了過來,老實不客氣地命令兩個女人把李碩放開,哈哈大笑道:你小子,連半年都沒用。這可真是超師越祖,我很高興,我很高興你知道嗎
說完這話,他迅即回頭,又道:處機,六奇,神州,你們誰有好酒,別藏着了,拿出來吧。
幾個人哈哈大笑。
大笑之中,李碩向他們四人深深一揖,道:四位師父,徒兒在煉丹一道上還有新發現,趁着我手熱,我再趁熱打鐵,再煉一把丹。
四個人都驚得露出了深邃的喉嚨。。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