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露因這猛衝帶來的破瓜之痛,不可抑制的叫出聲來的同時,上身也本能地蜷縮着上起。而這一動,讓本就初次感受男女之事的宇文紫颯在一片溫熱與緊窒中立刻噴薄了滾燙。
抽離了自己的分身,他並不眷戀這樣的滋味,看着那分身上面的絲絲血紅,看着她那裡流淌着的紅與白落在那白布上,他忽然生出一種憤怒一種厭惡。
爲什麼,她不是她?爲什麼紫蘇不能是自己的妻子不能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爲什麼這白布上落下的紅不是她的?
睫毛上掛着淚的杜雨露懵懂着,她的記憶裡,娘從沒說過只是一痛便就完了的。她看向她的夫君,看到他有些抱歉地對自己說到:“收了吧,這是你的元帕。你我已經圓房了,只是,我不像別人早早行了此事,故而,今日也就只能這樣。恩,咱們還是早些休息吧。”
宇文紫颯說完,就抓過跟前那掀下的紅色牀單擦拭了下身後,躺在了牀上。杜雨露聽他那麼說也就收了那白布,忍着疼,略微收拾了下。弄完後轉身看向他,卻看見他已經閉目要休息了。
“紫颯。”覺得有些委屈的杜雨露喊着他的名字,這個名字從知道要嫁他的那一天起,就刻在了心上。
宇文紫颯不敢看她,是因爲知道她是無辜的可自己還是粗暴了些,覺得有些不對。本打算就這麼睡去,日後對她好些就是,可一聽她這麼叫自己的名字,不由的睜了眼,正色道:
“夫人,以後你還是喊我夫君吧,紫颯這個名字,你還是不要喊了。”
“爲什麼?”
“因爲那是我娘慣用的喊法,你這麼喊,只會讓我想起她。早些休息吧,明日裡還要早起陪你回門呢。”宇文紫颯說着將身邊的她按到了牀上,然後蓋了被子轉了身。
他撒了謊,這個名字,這樣的喊法,他只想留給紫蘇,儘管再聽她喊出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覺得這還是要留給紫蘇的,因爲只有她才配。而對於他的妻,他也做了決定,日後儘量在別的上面滿足她,與她做到的就是相敬如賓,而一個身爲夫君該給的愛,該給的情,他給不了,即便是像圓房這樣的事,他也決定能躲就躲了,畢竟他的心裡裝着的是紫蘇。雖然只是片刻,但是他已經清楚的感覺到,他沒有愉悅,只有一種厭惡和憤恨。
……
在宇文紫颯下了這樣決心的時候,紫蘇已經在牀上沉沉地睡去了,這一日新來的教習嬤嬤可是讓她好好練了一天的行禮。要不是因爲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紫蘇纔不會一邊辛苦的照作,一邊還要裝笨的去出錯,讓嬤嬤又有了理由開始加罰自己。
紫謐站在牀角看着睡去的紫蘇,眼裡閃過一絲歉疚。片刻後她扯了扯身上披着的衣裳,便回到了屏風外的側牀上挨着朵兒睡下了。
……
太陽總會升起,日子總在繼續。紫蘇在冬日的院裡接受着教習嬤嬤的整治,對那些依稀可聞的嘲笑聲,不時的丟過去一個生氣的眼神。
教習嬤嬤抿着嘴將紫蘇的厭煩看的真切,卻並不去指責她不專心,而是繼續讓她在那裡練習着怎樣的走路纔是優雅纔是端淑,卻心裡已經輕視起了她。
紫謐和朵兒站在屋檐下默默地看着紫蘇的練習。紫謐看着紫蘇在那裡掉着個臉練習着,並不時的往那邊瞪上一眼,她的脣角微微一笑,看向了朵兒。朵兒眨眨眼睛,對着紫謐輕輕地點了下頭。
當嘲笑聲又飄過來的時候,朵兒一轉身,掛着一張火冒三丈的臉,朝那邊傳出議論的地方就要衝過去。
“朵兒,你做什麼?”正在鬱悶的紫蘇一擡頭看到了怒氣衝衝往那邊去的朵兒忙大聲喊她。
“她們在那裡笑來笑去的,當小姐聽不到嗎?朵兒看不慣,我要去撕爛她們的嘴。”朵兒的聲音裡含着不忿。
“別。”紫蘇說着就去拉朵兒。
“別攔着我小姐,她們那樣本就不對,她們惹您不高興,我去教訓她們去!”朵兒說着就一幅要抹起袖子去打架的樣兒。
“朵兒,我沒事。”紫蘇拉扯起朵兒的胳膊。
“小姐,您就讓朵兒去吧,紫蘇也覺得她們太過份了。現在反正都只有張美人一個得了聖寵,她陸家的不也沒得寵嗎?有什麼好笑的。”紫謐說着也到了跟前,“小姐,讓朵兒去教訓下她們好了。”
“她們不是笑我沒得寵,是笑我要在這裡走來走去啊。”紫蘇說着低了頭,“好像回家啊,在府裡這個時候,可以出去玩多好啊。”
“啊哼……”教習嬤嬤是時候的發出了聲音:“小主,您這邊還要繼續練着,什麼時候練好了,老奴自然就不會來煩着您了,至於您的這兩位丫鬟嗎,老奴就提個醒兒,這是宮裡,可不是自己家,想怎麼就怎麼的。”
“你……”朵兒說着跺了下腳,似是拼命嚥下一口氣後低着頭。
紫謐這時扯着朵兒的胳膊向後拉着,一臉的鬱色。
那教習嬤嬤看着這兩丫頭退回到了屋檐下,嘴角一撇轉了身對着紫蘇微微欠了個身說到:“宇文小主,咱們繼續吧。”
紫蘇嘆了口氣,答應着繼續在那裡練習着來回走動。
紫謐和朵兒眼神一對,而後微微地笑了。
……
黃昏的時候,杜雨露在髮髻上插上了赤金蓮花並蕊釵。這是回門的時候她娘送她的。用罷了午飯她本和夫君一路回府的,可是行了半路,卻被朝廷裡來的人給叫走了。
杜雨露本心裡抱怨着明明婚嫁都有三日可以不上朝,不處政的,可是一想到她爹說的,男人總要在朝廷裡效力奔走,倒也釋然了。看着她夫君面帶歉意地在風雪中離去,看着那馬背上的英姿,忽然發覺自己竟有些太小家子氣,倒不似大家閨秀那般識大體起來。心中便念着她孃的教誨回了府。
看着鏡中美麗的自己,她忽而想起娘聽她講了圓房的事後,竟羨慕的說她是好福氣。是啊,像他這樣二十四竟和自己一同初夜的男人還真是沒聽說過呢。收回了心思,又理了一下,這才喊着桑雲陪着往前院裡去,好迎她夫君回來一起用晚飯。
踩着淺薄的雪層,披着紅色的披風,看着細細地點點雪粒子,她的心裡思量着再過十來日就是大年了,她也該操持着開始主持家裡的這些事了,這可是她初爲人婦,在新家裡將過的第一個年啊。
掛着一絲淺笑,才邁步進了前院,就聽得前面有敲門聲,拍的噼裡啪啦的。駐足望着急跑去開門的小廝,她搖着頭對着桑雲說着:“這武將的家還真是不一樣,往日裡我爹回來哪次不是自己走的側門?就是帶着客人也沒這麼個敲門法,聽着還真以爲有什麼事呢!看來日後我還要囑咐一下,這樣倒有些失禮。”
“是,小姐這就開始做當家主母,都操心起來了。”桑雲笑着。
“去,娘說,這女人啊過了門就要把這屋裡的事啊,大大小小的操持起來,讓男人啊休息好不操心,有個什麼事啊,卻非要問着你,離了你啊,轉不……”杜雨露正和桑雲學着她娘說的話,忽的看見七八個人擡着個人進來,就住了口。
待看清那紅色的衣裳,心頭一緊,連忙衝到跟前,就看到他夫君衣服上染了許多的血,而他則看着自己面無表情。
“夫人,少爺受了傷,請先給小的們讓讓,讓小的們擡進去。”小廝招呼着,提醒着夫人擋了道,少爺在院裡接着雪粒呢。
“哦,好。”杜雨露慌着讓開來,看着擡着他的下人匆忙的行走不是往自己的後院,便喊到:“哎,你們往哪裡擡啊?”
“回夫人的話,往書房裡擡。”管家答着揮動着手,下人們則繼續前進着沒有停步。
“這……”
“夫人,這是少爺囑咐的,他說和夫人正新婚着,這受了傷,見了血的,不要住到喜屋新房的,免得不吉利。夫人您要理解少爺這份心思啊。”那管家見夫人臉色不好,忙上前解釋,可心裡卻也只能是一聲嘆。
“哦,好。”杜雨露一聽管家這麼說便覺得他這個時候還能想到這些,心裡一熱,才應了口才想起這好端端地怎麼受了傷,忙問着管家。
“少爺他身上怎麼有傷?怎麼成這樣?誰傷的?”
那管家上前一部步在她身邊低聲地說到:“夫人,這事張揚不得。您先不要慌,也不要忙着問,等一會了,少爺自會和您講的。”
杜雨露看着管家,她不明白爲什麼自己丈夫受了傷,還要說什麼張揚不得。正要問,便看到吳頭跑了過來,說到:“夫人,少爺請您進去。”
杜雨露忙拉着桑雲跟着吳頭往前院裡的書房去。
管家看着那急忙離去的身影,擡頭看了看天,嘆了口氣:“都是癡情人啊。”
“你們都下去吧。”吳頭帶着杜雨露和桑雲進了府後,便將周圍的下人都先譴了出去。
“夫人,少爺需要休息,這事我和您說說,免得您不明事由,心裡不安。”吳頭對着夫人說着先前少爺交代的話。“今日裡宮裡來了個鄰國的使臣帶着兩個善武的兄弟,言語囂張說無人可敵他兄弟二人聯手,把皇上給惹怒了,叫了咱們少爺去。少爺與那二人一連比了三場,將他們擊敗。皇上高興本欲留少爺在皇宮用晚膳,少爺因掂着夫人就辭了,只用了兩杯酒便回來了,可是就在這回來的路上,卻被人行刺。”
“什麼?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