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採藥

一間小茅屋,一張簡陋的木桌,木桌上面擺放着幾個過夜了的饅頭,饅頭上面還粘有幾點的菸灰,一根燃燒殆盡的蠟燭發着微黃的光點。在這間極小的房間的角落裡,一張乾草鋪成的牀橫放在那裡,而牀上還躺着一個正發出嚴重咳嗽的老人,他的咳嗽一聲比一聲來得重,在這間屋子裡顯得格外的恐怖。

不久,門被輕輕推開,兩張清秀的臉蛋探了進來,她們見老人還沒有起牀就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兩人手裡各拎着一個竹籃子,竹籃子裡面放滿了草藥。

老人聽到了腳步聲,忙忍住咳嗽,裝做還在安睡中。

“姐姐,爹爹還沒有起來呢,”模樣稍小的小女孩說道。

“估計昨天晚上又一直咳嗽了,”另一個說道。

稍高點的少女模樣在十八左右,一身素衣,長長的秀髮被黑色的髮髻束縛着盤在後腦門上,未被束縛住的秀髮輕柔地搭在她的兩肩,十分的柔順,想必是經過精心打理的。而那個矮她一個個頭的少女臉上雖有鬱色,但那點鬱色一點也隱藏不住她平日的俏皮,兩隻小辮子正搭在她的肩膀兩側。

兩人將竹籃子放在了木桌上,就同時走到了牀邊。

老人慢慢睜開眼睛,露出微笑,說道:“若蘭,若雪,辛苦你們兩個娃了,都是爹爹沒用,躺在這牀上都半年了,等爹爹可以活動筋骨的時候,爹爹一定去鎮裡買你們最愛吃的糖葫蘆,”說到這裡,老人的臉被憋得有點紅,他忙歪過了頭,一絲的血液從他嘴角流出,他忙伸手悄悄抹去。

若蘭和若雪還以爲她們的爹爹想睡覺了,也就不多說什麼,兩人走到木桌前面,做爲姐姐的若蘭拿起了兩個竹籃子就走了出去,個頭小點的若雪也跟了出去,伸手拿過了一個竹籃子。

屋外的風景很美,非常的清幽與寧靜,盡收眼底的都是欣欣向榮的綠色以及數條蜿蜒盤曲的小流,更遠處就是嫋嫋的煙霧,如仙境般。

擡頭,一片湛藍,幾隻白鶴正排成十字隊形飛向遠方。

茅屋的位置在山腰處,附近也沒有其它的房子,給人的感覺是萬山叢中一點紅,非常的吸引人,而在山腳下就有上千間的房子,大大小小都有,看那房子的結構,分明是商朝的構造。

風,輕吹,若蘭的微嘆被若雪捕捉到了,她擡起頭看着姐姐的臉頰,問道:“姐姐,怎麼了?”

若蘭勉強一笑,說道:“沒…沒什麼,收割的時間又來了,爹爹還不能勞作,我是在想應該叫誰幫忙。”

若雪拉起衣袖,說道:“我們兩個就可以拉,我纔不要下面那些人幫忙呢,盡佔便宜的壞蛋!”

若蘭撫了下若雪紅通通的臉蛋,說道:“妹妹,等你長大了就知道姐姐的擔憂了,好了,我們現在先去把草藥清洗一下,然後煎藥給爹爹吃。”

兩人洗完草藥後就在茅屋外面的竈臺燒起了火,若蘭將藥罐子裝了半灌的水放在竈臺上煎之後就朝山上走去。

“姐姐,你去哪裡?”若雪蹲在竈臺旁問道。

若蘭回頭笑了下,說道:“我去山頂一下,聽說那裡長着一種可以治癒哮喘的仙草。”

“可…不是沒有人能夠爬上去嗎?”若雪又問道。

“你好好照顧爹爹,我去去就回來,”若蘭擺了下手就加快了步伐。

若雪看着若蘭漸漸消失的身影,神情變得沮喪,她們的爹爹已經臥牀不起將近半年,在這半年裡面,姐姐若蘭將所有的活兒都攬了過來,包括插秧、播種、做飯等等,而妹妹若雪就一直跟在若蘭的身邊幫忙,從小到大,她們都非常的懂事,甚至從來不會問爲什麼她們沒有媽媽。

順帶一提,現在是公元前1026年,此時統治半壁江山的是商朝,而統治者則是越來越殘暴的紂王,在紂王的殘暴之下,許多的有識之士都聚集在了一起準備推翻紂王的統治,但老是因爲沒有正確的作戰方針而導致兵敗,在數次的兵敗之後,他們也開始尋找自身的不足,最終全部都走到了周武王的麾下,在姜子牙的深謀遠慮之下,周軍取得了一個又一個的勝利,而紂王的統治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動搖,可以說是命在旦夕。

但就在這個關鍵時刻,紂王那邊出現了數個異士,而這些異士可以說是一個人就可以抵抗一個有着上萬人的軍隊,本來勝利的果實應該已經落入了周武王的手心裡面,但這一切都被那幾個奇怪的人打破了,自從那些人出現之後,紂王就很少出現,一般的朝政都交給了一個自稱是歸穀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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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靈山山頂下約五十米處,若蘭正擡頭看着這峭壁嶙峋的崖壁,這崖壁勢頭呈九十度,別說爬上去,就是站在這山腳下也有種目眩的錯覺,若蘭正用視線進行着攀援,看能不能找出一條能夠到達山頂的路。

看了許久,若蘭就擦了擦手掌心,走到崖下,伸手就抓住兩塊突出的石頭,左腳踩在了一處凹進去的地方,她看了看上方,雖然只有五十米高,但顯得非常的遙遠,若蘭看了幾眼不覺輕吞了下口水。

爲了治癒爹爹的病,就算是摔下來,她也不會多皺眉頭!

爬上了十幾米的時候,她突然發覺上面沒有地方可以抓了,而剛剛的目測有問題,可以抓的那裡距她竟然有差不多兩米,她的手臂伸向那邊的長度最多隻有一米五多,也就是說還有約半米是她不能企及的,她看了眼下面,如果掉下去估計會受重傷,況且山腳下還有很多石塊。她手緊緊抓着突出的石頭,牙齒輕咬着薄脣,她就想上去找那種仙藥,所以她不會選擇後退,畢竟她的爹爹命在旦夕,而且她除了妹妹這個親人之外,就只剩下爹爹了。她試着伸直了手,但就是有那麼半米無法到達,她輕輕搖了一下抓手的地方,顯然很堅固,她又看了一眼下面,似乎做了很大的思想掙扎,她使勁吸了口氣,不再去看下邊,只是一直看着半米之外那塊可以抓手的石塊。

終於,她做出了一項驚人的舉動,她反轉過了身子,雙腳用力一蹬,右手懸空,整個人就撲向了右邊,現在能支撐身子的就剩下左手了。

她的身子蕩向了那邊,而右手就抓向了那塊如救命草一樣的石塊。

幾個小石頭滾落下去!

她抓住了那個石塊,這下子,她的身子就懸在了半空中,幸好第一步是完成了,她的性命也不會一下子受到威脅,她斜眼看着下邊去尋找落腳處,勉勉強強,她踩在了一塊突出一點點的石頭上面,但踩得有點讓她心慌,感覺就象是馬上就會脫落一樣。

兩隻腳有了着落,她就試着向更高處爬去……

經歷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攀爬,她終於爬上了聚靈山的山頂。

她的第一個反應不是去找仙藥,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看着自己那雙磨得出血的手,臉上竟然是一臉的甜蜜,原本素白的羅裳也變得髒污,不過她纔不在乎呢,反正這裡又沒有人看見,休息了將近十分鐘,她才站起了身子。

聚靈山是羌最高的地勢之一,位於羅蘭古國附近,站在這裡,所有的東西都變得非常的渺小,不過若蘭可沒有心情看風景,她環視了一下四周,也不知該從哪裡開始找,這裡雖然是山頂,但至少也有五百平方米,而且常年沒有人跡的山頂上到處都是沒到小腿處的雜草,那麼,若蘭口裡的仙草到底是長什麼樣子的?

若蘭聽得什麼仙草的也是上個月才知道的,那時候紂王請求羌國調兵給他,但羌國早就對紂王的暴政深爲不滿,怎麼可能調兵給他呢,紂王借兵不成,來借兵的節度使還在羌國強行姦殺了一名羌國的貴婦,長期的矛盾與突發事件的撮合之下,原本以和爲貴的羌也加入了反紂的大業中去,並提供了大量的兵馬給周武王。

前一個月,被派遣增援周武王的軍隊經過聚靈山腳,若蘭就聽他們說了關於聚靈山的傳說,而最吸引若蘭的就是聽說聚靈山頂部有一顆絕世仙草,可以治癒一切的疾病,既然是仙草,那保證與衆不同了,在若蘭的打聽之下,才知那顆仙草長得像一個人,但最大的特點是它不會動,不然的話,它就和人長得一模一樣,所以在若蘭的心裡面,她要找的不是一棵草,而是找一個人,不過她心裡還是很矛盾,長得和人一樣,又不會動,那麼,它的腳應該是種在地下才對,不然怎麼生存呢?

就在這些奇怪的想法的包圍下,若蘭已經將山頂找了個遍,除了那些雜草之外,她也就沒有看到什麼像樣的東西了,就算沒用找到,她也不會傷心的,畢竟她努力過了。

她走到了山頂旁邊朝下一看,她的嗓子差點跳出來,爬上來就已經很難了,要下去豈有那麼的簡單?

她試着轉過身子滑下一腳,一個不小心,她的腳落空,整個身體滑了下去,她忙雙手緊緊抓着崖邊的雜草,雙腳一直在摸索着落腳點,她想往下看,但視線一直被頂在胸前的泥土擋住了,就算歪着脖子也不能看到下面,她的手本來就受了傷,現在就更難握緊了,經過了近兩分鐘的摸索,她的腳終於找到了落腳點,正當她鬆開一隻手,打算去抓住稍下面的一塊石頭的時候,踩腳的石頭卻崩落了,若蘭整個人就滑了下去!

“不要!”若蘭大叫了聲,但纖細的手怎麼可能固定住身體呢,她的雙手磨得出了好多的血,將石頭都染紅了,而她的身體還在繼續下滑,一點也改變不了這個局勢。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一個不大的洞穴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她忙扣住了洞穴前的石頭,用盡了力氣纔算穩住了身子,她靠着手臂的攀爬才滾進了洞穴,她大舒了數口氣,看着洞穴的前面,她才知道剛剛自己是將擋在洞穴前面的石塊踩落了,導致了覆蓋着洞穴的雜草都掉下去,這才暴露了這個不大的洞穴。

看來短時間內是不可能下去了,若蘭只好找了附近的幾顆苦菜,用嘴巴咬成沫狀,又撕下了裙子的一角用來包雜受了傷的雙手。

等一切處理完畢,她纔開始觀察這個洞穴,洞穴不大,也不深,若蘭倒是感覺到了一股刺入心房的寒冷在這個洞穴裡蔓延,這種寒冷不像是她以前所經歷過的,給人的感覺就是可以透過皮膚直接侵入你的內臟裡面,所以若蘭感覺非常的不舒服,但既然來到了這裡,她就不可能後退了。

她往前走了幾步,身子突然抖了一下。

“仙草!!!”她大叫道。

她看到了什麼呢?

一個巨大的冰球,而在冰球裡面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懷裡還抱着一個很奇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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