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鐘罩落到地面上,地面頓時被砸出數道裂痕,那如狂蛇一樣的拂塵開始肆無忌憚地捲住了金鐘罩,似乎想把它生生弄裂。
路殤站在這與外界隔絕的金鐘罩裡面,雖然聽不到,看不到,但他可以感受到外界那東西的緊迫,這種緊迫讓他覺得自己投影出來的金鐘罩就如要被弄破般,十分的不舒服,但又有點無奈,看來他自己還是太輕視那個曾經在逍遙閣見過的糟老頭了,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實力有這麼的強。這時候,路殤突然想起了莫,如果莫在這裡的話,路殤絕對可以一下子逃出這裡,不僅僅可以逃出這裡,還可以殺了那個糟老頭!
路殤算是在誇瘋癲道人,而裡頭的瘋癲道人也在暗中誇路殤,不僅僅是誇,簡直是有點害怕他,爲什麼?單單是因爲身爲邪物寄宿體的爆發力吧。
兩人心中各自有各自的想法,也就這樣子一直僵持着。拂塵沒辦法捏碎金鐘罩,而金鐘罩屬於防禦型,沒辦法抵開拂塵。
這時候,瘋癲道人突然轉過了頭,只見冰枚抓着一隻翡翠成色的長棍就敲向瘋癲道人的腦袋,這把武器是冰枚用得最順手的武器之一——玲瓏。
瘋癲道人剛想舉手阻擋,這纔想起貼身武器拂塵沒在手裡面,只好飛向了後方數米開外。
被瘋癲道人避開,冰枚很是不爽,扯開嗓子就罵道:“你這王八蛋,老孃從鬼域出來散心,你湊什麼熱鬧,難道你以爲我們這種身上帶着你們不喜歡味道的人就該死嗎?!真是的,如果不是我老公沒在,你早就死了,煎炸悶炒,想怎麼搞就怎麼搞。”
瘋癲道人笑了下,說道:“命運不同,宿命不同,你是妖,我是仙,命運的輪盤上要求我懲罰你。”
冰枚一聽,可更來氣了,罵道:“你個老不死的,我哪裡得罪你了,你再叫,再叫,老孃就將你的牙齒敲下來!真是的,老孃不發威,你還以爲我是窩在老鼠洞裡的幼崽了,”語畢,冰枚就執起手中的玲瓏,舉起就敲向瘋癲道人,但這裡距瘋癲道人足有二十米遠,那玲瓏不過一米多,這怎麼可能可以砸到瘋癲道人?
瘋癲道人早就知道冰枚要做什麼,還沒等玲瓏舞下,他就自動移到了一邊,說時遲,那時快,玲瓏頓時伸長,玲瓏的虛影在瘋癲道人原來呆着的地方閃了一下,瘋癲道人頓時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被吸進去了一部分。
平時的棍棒舞動最多是引起空氣的順流,而這把玲瓏也是這個道理,但它造成的後果更加的誇張,它可以將空氣由有變成無,也就是說,如果誰被玲瓏砸到了,那就要恭喜他,身上的肉都會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的。
“此棍雖是上品,但你完全施不出它的勁道,”瘋癲道人笑道。
“老不死的!”冰枚罵了句就再次舉起玲瓏,“這是我夫君送我的生日禮物,我當然使不出它的精華所在,如果他在的話,你們早就翹辮子了。”冰枚再次舉起了玲瓏,當她舞下的時候,瘋癲道人卻猶豫了半秒,半秒之內,玲瓏的殘影就已經掃了下來,瘋癲道人忙閃到了一邊,但手臂附近的空氣還是被玲瓏帶動,衣服顯出了幾條的裂縫,瘋癲道人美在意這個,而是朝下墜去,在他下落的過程中,冰枚又補上了一棍,這次的力道可比前兩次還強,未接近瘋癲道人,瘋癲道人就知趣地避到了一邊。
兩道玲瓏的殘影都砸在了路殤投影出來的金鐘罩上面,躲在裡面的路殤直咬牙,還以爲又出現了新的敵人。
而冰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把那把使她如此狼狽的拂塵弄得七八爛,所以它就將玲瓏的目標設置成了那個捲住金鐘罩的拂塵,玲瓏的殘影將拂塵生生打爛,變成了無數的碎末,許多都被膠結的在一起的空氣聚集起來,片刻之後就消失了。
看着被破壞的拂塵,瘋癲道人的臉是一陣的青白,他看了下週圍的地形,臉上竟然露出了笑意,他解下腰間的酒葫蘆,拔下瓶塞,順手就倒置過來,酒葫蘆內裝着的是一條河流,如果全部倒出來,那洪災就會再次出現了,瘋癲道人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最明顯的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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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皇宮後院。
歸穀子一聽信使稟報完畢,再結合昨天貝利裡哀的述說,歸穀子隱隱感到了出現了一些突發事件,上次世界已經逆轉了,怎麼可能還會有貝利裡哀口中的現代人,而且還會擁有那麼恐怖的力量,這點貝利裡哀實在是想不清楚,而號稱“平原堡壘”的陳都郡在周軍不廢一兵一卒的前提下就投降了,連魅姬也臣服於那個奇怪的少年,這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歸穀子一下還難以想通,更不知道如何應對目前的狀況,本來在他的計劃之中,周軍在貝利裡哀那個攻城的時候就會被盡數消滅的,那樣子,屬於他的政權就可以建立起來了,而現在,他不得不重新做出部署了。
歸穀子轉過身,說道:“一界層冷冥,七界層貝貝魯,你們速去陳都郡,不論用什麼手段,不論殺多少人,你們都必須把那個得寸進尺的路殤殺了,否則魔主的大業就難以完成!”
“是,”冷冥沙啞地笑了笑,而貝貝魯就不說什麼了,他將帽子壓得更低,繞過了歸穀子,就同冷冥消失在了後院。
歸穀子的前面還站着一名的執行者,他就是四重天執行者斯通,他依舊是那副書生像,他乾乾一笑,就想回自己的房間,歸穀子卻擋在了他前面,動作雖有敵意,但臉上卻還是笑容滿面,歸穀子說道:“這些天,你和御劍命都很不老實,不是一直想知道魔主的處境嗎?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說完,歸穀子就先邁開了步伐,斯通卻猶豫了。
歸穀子回頭,笑道:“怎麼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魔主目前的狀況嗎?現在也差不多是出關的時刻了,我帶你去見他,你應該有好幾年沒見過魔主了吧。”
斯通點了點頭。
“那就走吧,晚了就不好了,”歸穀子說着就走向了前面。
兩人繞過了後院,走進了一片被綠蔭環繞的湖邊,湖邊的景色非常的優美,偶爾有幾尾金魚會破水而出,而早就單腳立在湖面上的白鷺就看準了時機,金魚一躍起,它們就啄了過去,抓住金魚就吞進了囊中儲存起來。
寂靜的殺戮就在這裡不斷進行着。
歸穀子走上了那條橫跨湖面的石拱橋,走到了橋中央,而此刻,斯通還站在橋的那頭,推了推眼鏡看着正用詢問般的目光看着他的歸穀子。
歸穀子笑了下,問道:“你是不是看出來不一樣的地方了?”
斯通點頭,說道:“我看了下這個湖的佈局,不像是商朝的風格,特別是這座橋,我剛剛摸了一下,估計是這個月才建起來的,而看湖邊那些東西,根本不可能是最近一個月的,應該很早就有了。”
歸穀子輕拍着手,說道:“看來不愧是擅長於舞文弄墨的斯通,既然你看出來了,那我告訴你吧,世界逆轉之後,我將太虛移到了這個湖下,太虛存在的要求頗高,必須是至陰之處,原來的聚靈山是不二之選,但爲了魔主的安全,我特意般到了這裡,”說到這裡,歸穀子就輕輕擰了下石拱橋上的一處拳頭大小的石獅,整座橋就開始了不安分的顫抖,歸穀子笑道,“趕緊上來,不然就去不了太虛了。”
斯通雖然還是很迷茫,但還是快步跑到了橋中央,歸穀子臉上的笑意一直沒有退去,給人一種很僵硬的感覺。石拱橋中央處慢慢降低,慢慢接近了水面,當石拱橋的一大半沒入水中時,石拱橋就停止了下移。
歸穀子彎下腰再次去擰那個石獅,石拱橋周圍的水面開始流向了兩邊,一個透明的玻璃門慢慢升了起來,上升到與石拱橋齊高時,玻璃門停了下來,慢慢打開,一條幽深的臺階呈現在他們的面前,歸穀子站在一邊,斯通會意,也顧不得有什麼危險就踏進了臺階朝下走去,歸穀子隨後跟了進去。
由於是在湖下,這條小地道顯得非常的潮溼,一股股發黴的味道總是會跑進他的鼻子裡面,他觀察着四周的環境,但看到的只有蜿蜒的地道。
走了約有兩分鐘,斯通粗略估計一下,他們應該早就走出了後院,這個位置應該是在御花園纔對,但剛剛歸穀子明明說將太虛移到這裡來是因爲湖水的至陰,一想到這裡,斯通突然就站住了腳步,猛然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