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省葵蘭市神風縣。
一個白衣男子正站在神風學校之外的一幢建築物裡,長髮被白色紗巾綁於身後,他飲了口手中的礦泉水,又繼續觀察神風學校的動靜。
一個小時後,兩輛轎車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裡,轎車停在校門口,司機下車打開了後車門,唐夜宇和凌薇從前一輛轎車上走了下來,而從第二輛轎車裡走出的是一個顯得很疲憊的男子貝利裡哀。
白血的眉頭已經絞緊在一起。
唐夜宇看着這所即將從記憶裡消失的學校,說道:“讓斯通把最後的六名學員帶出來。”
凌薇點了點頭,就走進了神風學校。
貝利裡哀打了個哈欠,問道:“總裁,真的是要將他們運到那裡去嗎?”
“嗯,”唐夜宇應道。
“有趣了,呵呵,”貝利裡哀說着也走進了神風學校。
唐夜宇推了推鏡框,回頭直視白血藏身的建築物,白血忙側身躲在了牆的後面,臉上已經開始冒出汗水,他還不知道這個高深莫測的唐夜宇的感覺會如此的敏銳。
唐夜宇淡淡一笑,自顧地看着門前立着的石獅。
不久,斯通和凌薇就走了出來,跟在他們身後的是六名學員,包括司空小茹、雪凝、仇冰佐、麻瓜、舞以及蟬時雨,這也從側面上反應出其它的學員已經死亡。
唐夜宇走到學員之前,說道:“恭喜各位,學業已成,即將進入逆輪總公司工作。”
“你也是我爹爹的手下嗎?”司空小茹問道。
唐夜宇笑了笑,答道:“沒錯,大小姐,你的實力可真是驚人。”
“不用你拍馬屁,你們到底有沒有找到一凡?!”司空小茹叫道。
原來,她還記得那個被她叫做“笨錘”的少年楚一凡。
唐夜宇皺起眉頭,看了眼斯通,斯通攤開了雙手,搖了搖頭。
“正在找,還沒有找到,”唐夜宇說道。
司空小茹的神情有點落寞,她看着坑坑窪窪的柏油路,小聲嘀咕道:“算了,反正我還有其它的事情要做,媽媽。”
“以後我們可以一起工作了哦,舞,”麻瓜笑道。
舞點了點頭,算是迴應。
雪凝的表情已經變得有點生硬,她看了看眼前的幾個陌生人,說道:“我沒有興趣去你們公司,我要走自己的路,”言罷,雪凝就提步離開。
斯通輕笑道:“她的脾氣就是這樣子,老是讓人琢磨不透,總裁請不要介意。”
“沒什麼,”唐夜宇使了個眼色,凌薇馬上就領會到其中的含義,甩衣一拔,手裡已經出現了一把手槍,瞄準了雪凝的後背,扣動了扳機,子彈打中雪凝,雪凝的眼睛睜大,渾身一震,倒在了地上。
這一切只發生在一秒之內,槍魔凌薇的槍法極熟練,其他的學員看得直瞪眼睛。
“只是被麻醉了,你們都要在逆輪總公司裡工作,這對於你們以後的發展都很有必要,等三年的合同期滿,你們就是自由之身,可以去任何地方,”唐夜宇解釋道。
凌薇背起了雪凝,將她塞進了車子裡。
“上車吧,離開這裡,”唐夜宇說道。
麻瓜一馬當先,跨進了轎車內,回首叫道:“舞,冰佐,趕緊上來,不然就沒有位子了。”
仇冰佐皺着眉頭隨着舞坐進了轎車內。
“大小姐,上車吧,”斯通說道。
司空小茹看了眼斯通,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斯通將手指放在脣間,小聲說道:“你自己以後可以去驗證,絕對是事實。”
“真是可惡!”司空小茹咬牙道。
兩輛轎車載着學員消失在了白血的視線裡,白血走出了建築物,剛想走進神風學校,卻察覺到一股極大的壓迫力正涌過來,他擡起頭,只見數枚小型的導彈正墜入神風學校。
爆炸聲轟然響起,幾股火焰衝向了高空。
白血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數百米之外,看着漸漸被火蛇吞沒的神風學校,他的表情變得非常的複雜。曾經的執行者,而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在追尋目的的人,最終的目的是什麼?司空小茹的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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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省福州市深藍私立醫院。
“這裡是?”麻瓜仰頭看着這座很富有哥德式風格的醫院問道。
“例行身體檢查,”唐夜宇說道。
這時,一個穿着大馬褂的醫生從臺階之上走了下來,看模樣,五十歲左右,一見是唐夜宇,他忙加快了步伐,招呼道:“總裁,萬分抱歉,還讓您在外等了這麼久,我真是該死。”
唐夜宇走上前,笑道:“鄭樂醫師,久仰大名,學員的身體檢查就交給你了,有信心吧。”
鄭樂和藹地眯着眼睛,說道:“沒問題,保證讓您滿意,”說完,他就走到了學員的面前,雪凝正躺在貝利裡哀的懷裡,還未醒來,鄭樂盯着這六名學員看了幾秒鐘,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跟我來吧,未來的棟樑。”
“凌薇、裡哀,和醫生一起送學員進去,”唐夜宇說道。
凌薇點了點頭,跟上了鄭樂,貝利裡哀揉了揉疲憊的雙眼,也跟了上去。
這時,唐夜宇口袋裡的電話響起。
“總裁,您好,卡薩拉那邊已經迴應了,蘇丹政府那邊同意了逆輪的收購要求,但要我們答應一件事情。”
“說吧。”
“卡薩拉的實權可以交給我們,交易的金額是五十億美元,而且最讓人氣氛的是他們死死咬定卡薩拉的對外主權還是他們的,簡單而言,我們不可能公開這次的收購,這樣子的交易對我們沒有什麼利益而言。”
唐夜宇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後,說道:“將交易金額壓到四十五億美元,只要他們肯同意這個籌碼,我就同意交易。”
“這太不合算了,”電話那頭叫道。
唐夜宇笑道:“我們只不過是一個公司,對方是一個國家,對於我們而言,這本來就不可能是等價的交易,我們註定是吃虧的,只要我們的行動在卡薩拉可以暢通無阻就可以了,你去安排吧,有消息就告訴我。”
“是!”
唐夜宇掛斷了電話,臉上永遠是一種讓人難以琢磨透的神情,對於星之六國的收購,他一直都在努力着,但這可比想像中的困難,誠如唐夜宇所言,他們交易的對象不是人或是公司,而是掌控着一方主權的國家!
澳大利亞、俄羅斯、美國、蘇丹、伊朗。
如果將收購的事情公佈於衆,可能會有很多人嘲笑逆輪的不自量力,也就是間接嘲笑逆輪現任總裁唐夜宇!所以收購的事情只能是暗地裡進行,所謂的暗地裡進行也只是不讓東西方的媒體捕捉到什麼風聲而已。
成功收購星之六國的機率非常的低!低得讓他有點力不從心,也正因爲將精力都投入了星之六國收購事宜上,逆輪的發展已經開始出現輕度的落後,本想從電腦系統上徹底擊敗同類競爭最強悍的微軟,但卻因爲星之六國的束縛,微軟一直壓制着逆輪的發展,連全新的系統也被微軟告上法庭,理由是逆輪的新系統完全模仿微軟新系統,那場官司打了將近兩個月,最後的結果也在唐夜宇的預算之中,雙方都沒有得到什麼好處,也沒有什麼損失,最多是去了好幾筆打跨國際官司的費用。
星之六國,一直困擾着唐夜宇,他似乎看到了因收購星之六國而衰敗的逆輪,爲了儘快讓逆輪重新歸於正軌,他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收購事宜!而且收購的時限也只剩下一年!
深藍私立醫院五樓,學員正由鄭樂帶領走進了一間擺放着世界最先進的醫療儀器的房間,在房間中央貼牆處是一張奇怪的牀,一架凹形的儀器正架在上面。
“這是檢查腦細胞的儀器,那個小女孩先檢查,檢查完畢後就你們五個,順序你們自己定,檢查完畢之後就可以了,”鄭樂笑道,“我去隔壁的房間操作儀器。”
貝利裡哀看着懷裡熟睡得像個睡美人的雪凝,笑了笑,輕輕掂量了一下,就抱着雪凝走向了那儀器,他將雪凝放在牀上,轉身離去。包括司空小茹在內的五名學員都在貝利裡哀的帶領下走出了房間,厚重的玻璃門慢慢合上,司空小茹等人只能站在房間之外看着正慢慢被儀器罩住的雪凝。
“應該沒事吧?”仇冰佐笑道。
貝利裡哀笑了笑,說道:“當然不會有事了,只要身體健康就可以了,以後我們可能一起工作的。”
“但願,”司空小茹乾笑道,以前的活潑勁已經消失,代之的是一臉的迷茫,她看了眼貝利裡哀,自顧地坐在了過道的長椅上。
“喂,小茹,你打算第幾個進去?”舞問道。
“最後一個,反正不會和你們搶,”司空小茹嚷道。
“哈哈,真不像你的風格,以前不是什麼事都想第一個嘗試嗎,是不是因爲笨錘沒在了呀,”麻瓜大笑道。
司空小茹眼神一冷,說道:“笨錘這個字眼只有我能叫,你最好把它咽回去,否則…”
“否則?”麻瓜唸叨着。
舞忙拉了拉麻瓜的衣角,小聲說道:“以前告訴過你的交際,你都忘記了嗎?”舞頓了頓,繼續說道,“她可是有使喚獸的。”
麻瓜立馬領悟舞話中的玄機,忙說道:“小茹,剛剛是我不對。”
司空小茹將脖子歪向了一邊。
“總裁的秘書還在四樓,我得下去了,還要去辦一些事情,檢查完之後,那個醫生會帶你們下去的,”說着,貝利裡哀已經走向了電梯。
“真是奇怪的傢伙,”仇冰佐自語道。
此刻,坐在隔壁操作室裡的鄭樂正津津有味地看着銀幕上的X照片,X照片上是一張大腦剖面圖,幾支極細的針正刺破腦殼,沿着中央旁小葉和契前葉之間極小的縫隙刺入,經過了距狀溝,直奔第三腦室脈絡叢而去。
“嘿嘿,植入晶片之後,他們也只是一具具只會聽從命令的行屍走肉而已,”鄭樂低聲笑道,臉上是一種瘋狂的表情。
針孔已經刺進了大腦中央的一塊暗黃色的區域,鄭樂按下了按鈕,屏幕將那塊區域放大,原本細得只能用顯微鏡去觀察的針孔變得非常的大,在針孔尖端,一股股乳白色的液體正冒出,在一支針孔的乳白色液體裡夾雜着一片晶片,晶片正在乳白色液體的護送下成功植入了雪凝的大腦之中!
玻璃門打開,雪凝從裡面走了出來。
雪凝與其他的學員少交流,而且因爲大多數的學員都是死在她的手裡,所以她從不主動和餘下的幾個學員答話,植入晶片之後,她的異狀也是沒有人會看得出來的,她坐在了司空小茹的旁邊,無神的雙眼看着平滑的大理石地面。
“下一位,”門上的喇叭裡傳出鄭樂的聲音。
麻瓜早就躍躍欲試,他纔不知道那是一個足以毀了他們一生,讓他們成爲傀儡的陷阱!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走了進去。
……
唐夜宇、凌薇、貝利裡哀正坐在休息室裡。
“那邊怎麼樣了?”唐夜宇問道。
“有七重天的執行者鄭樂在那裡,你完全可以放心,那些學員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落在了我們的手裡,還天真地沉浸在幻想的世界裡,”貝利裡哀說道。
“那就好,”唐夜宇說道,“凌薇,斯通是不是回總壇了?”
“是的,他的任務已經完成,是時候回總壇了,”凌薇答道。
唐夜宇雙手扣緊,頂着下巴,表情讓人捉摸不透,他站起身,反手而立,說道:“希望一切順利。”
鄭樂這邊的事情進行得非常的順利,鄭樂看着一個又一個植入晶片的學員,瘋狂的神情更盛!司空小茹見大家都已經做完了所謂的檢查,也就沒說什麼,站起身走進了那個房間。
“魔主的女兒呀,真是期待,”鄭樂大笑道。
司空小茹已經躺在了那張牀上,凹形的儀器慢慢降下,罩住了司空小茹的腦袋,一股清香跑入她的鼻子,眼皮開始打架,睡意上涌,她陷入了沉重的睡眠之中。
“馬上就完成控制了,”鄭樂發出歇斯底里的笑聲。
一聲破響,房間的大門被強行踢裂開,一個白衣男子正站在那裡。
鄭樂的瞳孔一下睜大,叫道:“白血,你不是已經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