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五大工會組成的自由政權,既然也往茵克城埋下了不少的眼線,這個情報,不得不讓老流氓重視起來,將那個名叫德爾的倒黴蛋兒關在茅臺老公爵的地牢裡後,老李一臉蛋疼的站在莊園內,擡頭看着月亮,呆呆的走起了神。
夏夜,蟬鳴伴着周圍那些藏身草間的蛤蟆的叫聲,讓老流氓本就不算平靜的心境,愈發的煩躁了。
薩諾婭斯突然從遠處走了過來,自從與茅臺公爵簽訂了同盟契約以後,小妖精已經不用再在自己的身上罩上那個寬大的連帽斗篷了,眼下,薩諾婭斯的那張俏臉上,凝聚着一層厚厚的擔憂。
小妖精走到了老李身邊站定,一言不發的陪着老流氓發起了呆,老李緩緩的轉過了頭來,看着薩諾婭斯那張同樣滿是糾結的小臉蛋兒,心中不由得一痛。
“怎麼了?”老流氓在自己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意:“今天爲什麼沒有去研究那個元素相對論?”
“還不是因爲你。”小妖精嗔怪的白了老李一眼,嬌態中散發出了無法遮掩的風情:“好好的,你沒事兒跑到這裡來發什麼呆?”
“我就是突然覺得,南特丹的水,太渾了……”老流氓苦笑着拍了一下薩諾婭斯的額頭,說出了最讓自己心煩的事情:“人類與我們不是一條心也就罷了,可是他們人類自己,竟然也無時無刻不在勾心鬥角,他媽的,羽族都已經打到家門口了,他們還有心思去研究那些爭權奪利的權術……”
“不許說髒話。”小妖精想要做出一副非常兇狠的表情,只不過,她卻天生與兇狠這種字眼無緣,所以,無論如何努力的去擠眉弄眼,也只會讓她的模樣顯得更加的可愛而已,這一下,卻將老李逗得笑了出來,薩諾婭斯無奈,只好非常哀怨的嘆了口氣,接着老流氓之前的話說了下去:“你說,假如這個世界上,沒有那些骯髒的政客,該多好。”
“這個世界上永遠不會存在假如。”老李聞言後,神情落寞的說道:“只要大家的心中還有慾望,那些遭人憎恨和唾棄的東西,便不會消失。”
“慾望……”小妖精眨了眨自己的一雙大眼睛,憤憤的說道:“慾望真討厭!”
“也不能這麼說。”老流氓親暱的將薩諾婭斯攬進了自己的懷裡,柔聲說道:“並不是所有的慾望都是負面的,比如說,我與你相愛了,想要和你在一起,想要永遠的守護在你的身邊,照顧你,保護你,這也是慾望的一種體現……”
“托爾斯泰,你說的是認真的麼?”聽着老李的話,小妖精的大眼睛似是要滴出水來一般:“你沒有騙我麼?”
“沒有,我爲什麼要騙你?”老流氓啼笑皆非的看着自己懷裡的薩諾婭斯:“慾望,是所有事物發展的前提條件,沒有慾望,也就沒有進步,只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理性的控制自己的慾望罷了,比如說,眼下這種時候,對所有生活在特丹大陸上的生物來說,是一個最危難的時刻,可是,卻仍舊有些人把它當成了可以讓他們爭奪到更多權勢的機會……”
月下,老李將小妖精擁在懷裡,兩人不斷的訴說着心事,他們在這處屬於茅臺公爵的莊園裡,與周圍的景色,組成了一副宛若神來之筆的畫卷。
紅日初升,老流氓從羅伯特的手下調來了五百名高級騎士,領着夢魘,凶神惡煞一般的衝出了公爵莊園,老李周身飄蕩着的三百六十枚熒光針,會在第一時間,將那些躲在角落裡窺視着老流氓舉動的傢伙們送入地獄。
那些人,會在自己什麼都沒有發覺的情況下,被一根尖細的熒光針射穿眉心,眨眼間便離開了這個世界,老李覺得,自己是仁慈的,畢竟,他沒有讓這些死去的傢伙們,感受到那種絕望與痛苦。
這是一種殺戮的仁慈,老流氓自認爲,殺人與虐殺完全就是兩個概念性的問題,如果說,在殺人的時候,還要將對方**虐殺,那就太變態了一些,老李向來是不屑去做的。
按照那個名叫德爾的俘虜所給出的位置,老流氓與夢魘帶着身後的五百名騎士,一路馬不停蹄的衝去了那處,據說是屬於五大工會情報人員的據點。
片刻之後,諸人終於趕到了一處稍顯破敗的酒館外面,從外面看上去,這間酒館是如此的普通,任誰也無法想到,這間酒館,就是五大工會的情報人員的秘密據點。
在老李的示意下,五百名高級光明騎士將酒館圍了個結結實實,在確定了不可能有人逃離之後,餘下的光明騎士纔跟在老流氓的身後,如狼似虎一般的衝向了酒館的大門。
夢魘的速度最快,飛起一腳,就將那扇看起來,已經有了一些年頭的木門給踹了個粉碎,在門板碎裂的同時,鋒利的死神鐮刀,瞬間出現在了夢魘的手上,這貨整個人帶着一溜黑光,風一樣的衝進了酒館之內。
老李帶着數百名光明騎士緊隨其後,一個個滿臉猙獰的跨進了酒館的大門,片刻之後,酒館內傳來了一陣被人胡亂翻騰搜查的聲音。
老流氓站在酒館的吧檯上,皺眉看着自己周圍的一切,在老李的精神力感知中,這塊地方,**靜了……不,不能用安靜來形容……這應該是一種可怕的寂靜。
夏季,正是蟲類活動的旺季,但是在這處簡陋的酒館內,老流氓連一隻蒼蠅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突然間,老李咧嘴一笑,一雙賊眼瞄向了自己身後的一隻酒桶……在老流氓的精神力感知下,那隻酒桶的後面,是一扇暗門!
老李獰笑着走向了那隻酒桶,揮手將酒桶抽飛,露出一道足以容納三人並排進出的石門。
夢魘一臉恍然的湊了過來,揮舞着死神鐮刀,惡狠狠的劈在了石門之上。
想想中的石屑紛飛並沒有出現,整扇石門,像是被人用一種非常詭異的力量,由內至外的轟擊了一下一般,慢慢的出現了數道粗大的裂紋,裂紋逐漸龜裂擴散,漸漸地,整扇石門直接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變成了一灘石粉……
石門後露出了一個漆黑的通道,通道內,傳來了某個人極度扭曲的嘶吼聲:“救命啊!殺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