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棋子不斷落下,張毅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眼前的棋盤上,雖然兩人是在下棋,倒不如說是在戰鬥。
以棋盤爲陣營,以黑白子爲兵卒。
張毅年輕氣盛,即便他這一兩年的時間,經歷了太多的磨礪,但他畢竟才二十多歲,正是驍勇善戰之時,所講究的是攻擊纔是最好的防禦。而棋癡則研究棋道上百年,最厲害的便是排兵擺陣,而且他攻可進,守可退,步步爲營。
一枚枚棋子落下。
兩人的面色變得越來越嚴肅。
張毅雖然願意和棋癡下一盤,但他心中對贏的渴望並不是特別強烈,本着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原則,只是竭盡全力在下好這盤棋;而棋癡則不同,隨着棋子不斷落下,他的面色變得越來越嚴肅,甚至他的精神力,已經完完全全的放在這盤棋上。
他是常勝將軍。
自從四五十年前,他開始不斷的挑戰一位位棋道高手開始,他幾乎就沒有輸過,哪怕是和那些國棋聖手對弈,他都能夠不斷的勝利。
可是!
隨着棋子的不斷落下,棋癡做夢都沒有想到,張毅的棋風竟然如此的老辣,而且所講究的步驟也是天馬行空,看似雜亂無章,無跡可尋,但眼前的年輕人所下的每一步棋,彷彿都有他的深意。
七八分鐘後。
棋癡豁然間擡起頭,他的眼神中爆射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嘴脣蠕動了幾下,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七八分鐘的棋盤較量,他驚駭的發現。自己竟然處於弱勢。而張毅看似幾枚幾枚的棋子不斷被他蠶食,但就在剛剛,他的棋子竟然一次性被張毅吃掉二十多顆。
“前輩,該您了!”
張毅俊朗臉龐上掛着淡淡笑意,擡頭看着滿臉驚駭的棋癡笑道。
棋癡怔怔看着張毅,詢問道:“這怎麼可能?你的棋藝到底從何處學來?老夫和無數人下過棋,鑽研棋道上百年。可是下到這裡,就把我逼得如此狼狽的,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出現了!”
張毅笑道:“前輩。你太希望自己贏了!”
什麼意思?
棋癡神色一呆,眼神中流露出迷惑神色。當他的視線重新落回到棋盤上後,卻頃刻間明白了張毅的意思。
自己講究的是穩,而張毅講究的卻是攻擊。可錯就錯在自己有兩步下的太過於急促。以至於忽略了張毅的步驟,他認爲自己足夠守住,卻沒想到在吃掉張毅棋子的時刻,也掉進了張毅埋伏的陷阱。
他剛剛,是故意讓自己吃掉他的幾枚棋子?
棋癡嘴角抽搐了幾下,頓時低下頭,再次聚精會神的把精神力投放在棋局上。
周圍十幾名懂圍棋的古武者,一個個流露出古怪神色。他們也沒有想到,經過七八分鐘的博弈。結局竟然不是張毅輸掉,而是棋癡落了下風。
好犀利的手段!
好詭異的棋風!
那七八名古武強者,一個個面面相覷,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張了張嘴,又不知從何說起。
那位抱着古琴的老嫗,眼神中閃爍着一道道精光,她也是懂棋之人,當年她和他相處的那二十年,跟着他也學習到很多的棋藝,只不過,她酷愛的是音樂,所以對棋道研究的並不深。
但是!
二十年的耳濡目染,她的棋藝就算是和那些真正的高手相比,也差不了多少。看着眼前的棋局,她心裡已經升起了驚濤駭浪。
如果是她坐在張毅的位置上,恐怕此時此刻,以她的水平已經輸了。
可是!
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能夠堅持到現在,甚至還在棋局博弈中,佔據了很大的優勢,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他到底是什麼人?
到底是什麼樣的厲害人物,才能夠教出這麼厲害的徒弟?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棋癡畢竟是在棋道上鑽研上百年的老人,俗話說:薑是老的辣。經過大半個小時的角逐,張毅的棋子逐漸落了下風。
“小醫仙,該你了!”
棋癡擡起頭,他那張嚴肅的表情終於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笑意,看着張毅說道。
張毅擡起頭,把手中的棋子丟回到盒子裡,苦笑道:“輸了!”
棋癡卻豎起大拇指,滿臉的讚歎,說道:“小醫仙,我棋癡這輩子成績和無數人下棋,能夠令我如此對待的,恐怕也只有那些真正的國棋聖手。甚至能夠把我逼得這麼慘的,恐怕只有四人,他們幾乎都是隱世修行的老棋手。而你,如今才二十多歲,卻在棋藝方面擁有着這麼厲害的造詣,可以說,如果你以後好好的在棋道方面發展,超越我是一定的,甚至你很有可能,站在棋道最巔峰境界,這個世界上,都不會有比你更厲害的存在。”
張毅啞然失笑道:“前輩說笑了!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哪裡配得上您這麼高的評價!我也是以前有空的時候,被我那師父拉着陪他下棋,消磨時間罷了!”
棋癡精神一震,眼神死死盯着張毅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師父的棋藝更厲害?醫仙……不不不,小兄弟,你師父是誰?我能不能和他好好的切磋一二?”
張毅臉上的笑容消失,帶着幾分歉意說道:“前輩,如果說以後,或許你們有機會,但現在絕對不可能!我也不能透露我師父的任何信息。另外,我有我的苦衷,希望您能夠諒解。”
棋癡臉上浮現出失望神色,苦笑着點頭說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能強人所難,小兄弟,你可一定一定要記住,如果你師父方便了,就第一時間通知我!”
張毅笑道:“好!”
周圍圍觀的人羣,在張毅和棋癡交談的時候,已經是一片騷動,喧譁聲大起。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張毅竟然能夠和棋癡較量這麼久,而且最終還能夠得到棋癡這麼高的評價。
如今!
很多人看張毅的眼神,已經不僅僅是尊敬,而是崇拜,即便是那些七八十歲的老人,看着張毅的眼神都是敬仰,是崇拜。
“嘻嘻……醫仙真是厲害,我看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比你更厲害的人了!我天狐娘子如果小上十歲,我都會豁出去追求醫仙,和你雙宿雙飛。”天狐娘子扭動着她那纖細的腰肢,渾身媚態盡顯,那雙勾魂奪魄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張毅嬌聲笑道。
“咳咳……”
張毅一瞬間面色變得尷尬無比,看着周圍鬨然大笑的人羣,尷尬的乾咳了幾聲,擡手摸了摸鼻樑沒有吭聲。
侏儒小老頭則站在張毅身邊,對着張毅豎起大拇指,嘖嘖讚歎道:“服氣,我楊嶽倫這輩子佩服過很多人,但能夠讓我佩服到這種境界的,卻只有小哥你一人!不過,我還是想要問一句,你到底會多少東西?”
張毅笑道:“其實我會的也不多,古時候那些大家閨秀會的,我除了女紅不會,琴棋書畫應該都沒有問題的!只不過,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學習,只學了點皮毛,所以諸位前輩就不要笑我了!”
他說的非常風趣,引起周圍衆人的一陣笑聲。
不過!
大家心裡也都暗暗震驚,對張毅竟然在書法和繪畫方面還有涉獵,感覺到不可思議,感覺到暗暗心驚。
“時間不早了,大家都早點休息吧!明天或許還有傷員或者病人被送到這裡,我需要養足精神,明天治病救人。另外,這裡有些前輩,其實就是來看個熱鬧,如果大家沒有別的事情,還是離開這裡吧!咱們以後如果有機會,還會再見面的!”
張毅站起身,對着大家笑着說道。
不少人聽聞張毅的話,頓時紛紛點頭。
第二天清早。
當一輪紅日從東方升起,千萬縷光芒照耀大地。這個半山腰上的修煉者們,已經走了一大半,只有二十多名在這裡看病治傷,或者他們的親屬留在這裡。
少了往日的喧譁,周圍也沒有人圍聚,張毅起身來到侏儒小老頭身邊,盤膝坐下後,看到侏儒小老頭睜開眼睛,張毅低聲說道:“前輩,如果我猜的不錯,恐怕後面幾天,一定有敵人到來,你讓你們家族的人做好準備,如果敵人來人太多,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侏儒小老頭迷惑到:“你怎麼知道,後面幾天會來很多敵人?”
張毅說道:“你別忘了,月神秘寶開啓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了!血幽靈這樣的組織,難道不會千方百計的找到半月令,進入月神藏寶之處,獲得寶貝?”
侏儒小老頭點頭說道:“我倒是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好,我等會就讓人把你的意思傳回去。”
張毅再次說道:“對了,還記得前幾天我治療的那七名血幽靈組織的人嗎?現在應該有結果了,你可以去問問你們楊家的族人,結局是怎麼樣的,也可以派人過去問問!”
侏儒小老頭沉思片刻,便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自己過去問問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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