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安將身上的外套脫下,用星月將它裁成條,一層層的將它們綁在喬帝中槍的地方,然後又從陳舊的小木屋裡折了一塊木板墊固定在喬帝的背上,以防斷裂的背脊再遭遇更多的損害。由於喬帝的下半身無法挪動,她便用樹藤將好幾塊木板拼在一起,然後讓喬帝趴在拼好的木板上,由她拽着樹藤一點一點的拉着向前行走。
喬帝一動不動的任她擺佈,事實上他其實是面對着這個因他的愛而被他狠狠傷害過的女人這樣的來對他好,他壓根就不知道該出做如何反應,她不恨他了是不是?她已經原諒他了對不對?此時此刻,他滿心滿腦滿眼都是她不想丟下他而抱着病瘍的身子忙上忙下的身影。
安,是不是如果我不再象以前那樣強悍,狠絕,如果我脆弱一點,弱勢一點,你就會象現在這樣子來對我好?就不會再想着逃離我?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我願意接受這樣的命運。
我願意,哪怕是坐一輩子輪椅我也願意!
夜色微涼,心卻溫暖似火……
喬帝趴在木板上,看着程安安深一腳,淺一腳在彎延的山路中固執的穿行。
四周安靜的連彼此的呼吸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空氣中瀰漫着大自然的味道,形跡可疑的小動物穿梭在樹木的枝椏間,動作靈敏,模樣俏麗,應該是一些可愛的小動物。他想如果他可以自由活動,這應該不失爲兩人戶外郊遊的一個好地方。
“安,我給你講個故事。”
“不聽,誰知道你講的會不會是鬼故事。”
喬帝一愣,這也被她猜出來呢?本來想學學電視裡的情節逗她一的,唉,還是算了!
“不,我講的是小時候你父親對我講過的一個故事。”他改口。
“什麼我父親,是我們的父親。”
“我本來就是這樣說的啊!”
“你明明是說……”
“我說你我,你我的父親,大笨妞。”
“你纔在笨妞了,如果我是大笨妞,你就是大笨哥,笨哥哥。”
“那你喜歡笨哥哥嗎?”喬帝很小說的說着。
“不討厭。”她可以不喜歡自己的哥哥,甚至反感他曾所做下的一切,但是她無法忽略掉他之所以會做下那一切的出發點,以及他爲了她所付出所犧牲的……
“不討厭?呵,那就是喜歡。呵呵,你喜歡我……”
“有人在臭美哈!”
“有嗎?有也不是我。我雖然美,但可一點也不會臭!”
“……”切!
沉思片刻,程安安想了想,道,“父親從來都沒有給我講過故事,在我的記憶裡父親很少會和我和母親說什麼,每次父親回來他都是不開心的,他總是喝酒,一杯一杯的喝,直到把房間裡的酒全部喝光。母親也不會阻止父親,有時候母親還會陪着父親一起喝,最後兩個人都喝得爛醉……以前不懂,爲什麼母親不勸父親少喝點,爲什麼明明知道自己的胃動過手術還有陪着父親一起喝,後來聽母親在抱着我哭的時候,我才明白,原來只有在那個時候父親纔不會將母親推開,也只有在那個時候母親纔有藉口走近父親,去做父親嘴裡的瀟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