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選中的貴女,自是都有優點優勢,接下來,有的人畫畫,有的人吟唱,有的人跳舞,各有各精彩。
輪到江宛寧,皇帝笑道:“這是大昱虎威將軍的外孫女江宛寧,一身武藝可是深得虎威將軍真傳,別看她年紀輕,可是敢單身與大虎搏鬥的女英雄!”
江宛寧已經換了一身火紅勁裝上來,英姿颯爽,手裡一條絞銀絲長鞭讓有些膽怯的貴女有點發抖。
她一上來,若瀾公主的眉就微微皺了一下,然後,她的目光向饒雪空這方掃了過來。饒雪空先是有點疑惑,等她再看到本來看才藝表演一直是微微笑着的花元晉突然調整了坐姿,心裡便明白了。
有一身武藝的將門之女,似乎比一個柔弱的公主更吸引這位一心爲國的太子殿下!
江宛寧長嘯一聲,足尖一點,飛掠了出去,在半空中一回頭,長鞭跟着揮出,夾着的銀絲閃過細細的光,同時,場邊的戴思茹將手裡一朵珠花拋了出去。
長鞭捲過,竟然將珠花捲住,隨着江宛寧的身子一個飛騰,鞭子又往回竄出,疾射向戴思茹的頭!
這要是抽中了,戴思茹別說髮髻散落這種跌了體面之事,至少,臉上會被狠狠抽出一條血痕來!那可就是破相了!畢竟,那長鞭抽過空氣發出的輕微聲響,有很多人耳尖都能夠聽得到,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在場不少人驚呼起來,還有人忍不住站了起來,緊張不已。
花元晉的手指捏緊酒杯。
只見戴思茹面不改色,鞭影閃過,那朵珠花穩穩插在她的髮髻上!
全場寂靜。
“好!好鞭法!好膽識!”花元晉嚯地站了起來,率先鼓掌叫好。緊接着全場掌聲雷動。
雖然先前說是江宛寧一人的表演,但實際上這是她和戴思茹兩個人共同的表演了,江宛寧的鞭法出神入化,戴思茹膽識過人,與她配合無間。同樣令人折服!雖只是簡單露這麼一手,但已然勝過前面的那些琴曲畫,兩女傲然並肩站立,雖不算絕美,但那一身風華同樣令她們無比吸引人。
“好,好啊!江家戴家有女如此,真是令朕大爲開懷!”皇帝也很是愉悅,“江宛寧,你小的時候就好舞鞭,這宴上有許多當年曾經被你和戴思茹欺負過吧?”他可沒有忽略剛纔有些人看到她的鞭子時那害怕的眼神。
江宛寧落落大方應道:“皇上。臣女當年刁蠻。如今長大可不會了。不信您可以問問臣女外公。”
皇帝哈哈大笑起來,“朕無需問,朕信你了,看來。你是咱們大昱第一女高手呀!”
“皇上,”這時,紫妃就柔柔地說道:“江小姐的確鞭法如神,不過,臣妾可聽說,在場還有一位美人兒功夫也是極好的,說不得還能與江小姐一比高下呢。”
來了。
饒雪空目光閃了閃,她就知道,今天晚上。有很多人都等着看她的麻煩,就是她想躲也躲不過去。
因爲派去殺她的人都死絕,加上昨天她騙過官適,讓他以爲自己把她打暈了,最後還能從二皇子的死衛手裡逃脫。紫妃就算用猜的,也能猜得出來她有功夫,不是一般柔弱女子。
靳嘯寒的目光轉了過來,她看到他眼底淺淺的擔憂,微微一笑。雖然她準備了節目要表演,但是也不懼別人打亂她的計劃。
皇帝饒有興趣地道:“哦?愛妃說說,是何人啊?朕都不知道,大昱有本事的女子越來越多了。”
紫妃掃了一眼饒雪空的方向,離得遠,她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是那個身影是紋絲不動的。好,讓你冷靜,看看你如何冷靜。
“皇上,這位美人兒不僅功夫好,就連相貌也是一等一,不輸若瀾與兮夜兩位公主。”
紫妃這話居心叵測,從功夫上,給她樹了江宛寧與戴思茹兩個敵人,再從美貌上,想把她拉到兩位公主的對立面,如果說女人的妒嫉心都很強,那麼,有了她這幾句話,饒雪空就該得罪這四位了。
這時,若瀾公主輕快地笑了起來:“一直以來,都說本公主是京都第一美人,這話聽得多了,本公主都快驕傲自大了,幸得兮夜從花朝而來,令本公主鬆了口氣。若是再有人容貌能堪比兮夜,那本公主可真真歡喜,畢竟,驕傲自大可不是什麼好品德。兮夜,你說是嗎?”
兮夜公主撲閃着大眼睛,點點頭道:“若瀾所言極是。”
若瀾公主這一席話相當坦率,而且絲毫沒有嫉妒不悅之意,令所有人都覺得很是意外,而兮夜公主毫不遲疑的附和同樣率性,沒有高高在上、刁蠻跋扈,更是教人心生好感。
花元晉看了若瀾公主一眼。
揚王就哈哈大笑了起來,讚道:“兩位公主心胸開闊,令人佩服。本王倒也好奇了,是哪位女子能與兩位公主相提並論?”
其實揚王心中隱隱已經猜出來是誰,論美貌,他來到大昱之後也只見過她一個可以跟兩位公主比較的。紫妃都要提她出來了,倒不如由他接話將她引出來。
紫妃臉上看不出絲毫不悅,還是嬌媚的笑意,道:“這位就是饒遠志饒大人府上的千金,饒雪空。”
皇帝道:“饒雪空何在?”
饒雪空站了起來,走到場中,“臣女在。”
一下子,她便成了全場焦點。
在那幾人的對話中,不認識饒雪空的人心中的好奇也已經被提到極致,現在見人已經站了出來,自然都立即看向她。
饒雪空在無數道目光中站得筆直,神情平靜,不亢不卑,不慌不亂。
一襲極合身的月牙白長裙更襯得她亭亭玉立,身段姣好。
挑不出來半點不好看的五官,組合在一起,明豔驚人。
“果真絕色啊!”
“此女太美貌了。”
“方纔怎麼竟然沒有注意到?”
場中響起竊竊私語,甚至有些男人目露貪婪,好色之人哪裡都有。
揚王率先笑了起來,讚道:“不錯,論風姿容貌,確實不輸兩位公主。”
他這麼一說,兩位公主臉上並無不悅,若瀾公主道:“本公主之前都與雪空說過了,她長得可比我好看得多,雪空,這下看你再抵賴。”
這句話,等於告訴所有人,她與饒雪空是熟識的,不需要再走挑拔離間這一招,並且,她堅決站在饒雪空這一方。
對於若瀾公主的表態,饒雪空自然是收下的。
皇帝道:“饒雪空,你會功夫?”
“回皇上,只是拳腳功夫罷了。”
紫妃盈盈笑了起來:“饒小姐可不用謙虛,聽說那天在狩獵場,你還向二皇子下了挑戰,不是嗎?”
這話一出,場中又是一陣議論紛紛。這膽子可真夠大的,一個從四品官員之女,向二皇子下挑戰?什麼挑戰?
昨天被饒雪空跑掉,二皇子本來氣得回宮大發了一頓脾氣,但是現在臉上卻也不流露分毫,甚至,好色如他,此時看着饒雪空眼睛還是一片清明。
“紫妃的消息倒是靈通,連我們在獵場比試狩獵都知道。”甚至,他還不熱不冷地給了紫妃一個軟釘子,“可惜當時天氣變化,大雨傾盆,我們的比試不得已只能中斷了。”
“哦,還有這事。”皇帝挑了挑眉,道:“饒雪空,比試狩獵,說明你騎術與箭術都不錯啊,這麼看來,你還算是全才?”
這個帽子蓋的,她可不想收。
“回皇上,說全才,真是太擡舉臣女了,”她淡淡地應道:“臣女向來靜下不心,所以不太喜歡彈琴唱賦,而是喜歡胡鬧,還請皇上恕罪。”
喜歡胡鬧?
四皇子一聽這話差點沒噴笑出來。
而六皇子卻是忍不住,嘴角逸出一聲輕笑。
哪裡有人坦言自己喜歡胡鬧的?胡鬧也能成爲一項愛好嗎?
薛民修卻忍不住替她擔心,在皇上面前,怎能如此回話?
季安年的目光與二皇子對上,心頭閃過一絲無奈。二皇子的意思他明白,二皇子要她死,而他卻想保住她,更想讓她站在自己身邊。
皇帝目光閃了閃,“你倒是說說,你的胡鬧是指什麼?朕看大家都好奇了。”
“皇上,臣女可不敢,萬一皇上怪罪下來,臣女害怕。”
“哈!你看起來可不像是在害怕!”皇帝心裡暗罵了聲,這小狐狸!但還是順着她的意思,接着道:“最多,朕答應,今兒個你的胡鬧朕不追究。”
饒雪空立即應道:“謝皇上。”
靳嘯寒微微低下眼瞼,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心中暗笑,皇帝這倒還真是配合。
“皇上......”紫妃下意識地覺得有點不太妥。但是皇帝沒有給她接下去的機會,又對饒雪空說道:“饒雪空,那你現在可說說了?”
饒雪空道:“皇帝許臣女胡鬧,那臣女有件事一直想做,這件事便是,”她頓了頓,轉向六皇子,脣角一勾,清晰地說道:“臣女要跟六殿下比試比試!”
“什麼?”
挑戰過二皇子狩獵不說,現在又要挑戰六皇子?
這饒雪空,腦子不是壞掉了吧!
六皇子軒轅正也怔住了,他根本沒有想到饒雪空會想跟他比試!這是何用意?
所有人都是震驚之餘又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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