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授武校陣本學考覈地點門外，秦醉一臉嚴肅地走出考場，看到門外天授全體都在列隊等他，不禁嘴角抽搐。這是雷光虎乾的好事。這位天才橫溢的天授隊長哪兒都好，就是做事太張揚，太囂張。因爲確實有這個資本，而且這就是他的武道。
可惜，他這毛病對周圍的人就是個負擔，很多時候會讓人有種哭笑不得的酸爽，尤其是秦醉。他雖然心裡十拿九穩，這一次陣本學一定過，但是今天卻不巧讓他碰到了那罕見的10%可能性。
“看好了！看好了！看好了！”雷光虎高亢的聲音在隊裡傳來，“那個len人lei了！大家注意下他的表情，這就是陣本學通關時候的表情。都愣着幹嘛？鼓掌啊！笨！”
“嘩啦”一陣熱烈的掌聲響起。秦醉有點想哭，但是忍住了，要堅強。
“小醉，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哦。”雷光虎排開衆人，笑嘻嘻地衝到秦醉身邊，一把攬住他的肩膀，“據可靠情報，華尚從鴻鵠武校西校門出來，一張黑臉，他……考砸了！小樣兒！我就知道這貨跟你的本事差遠了，對不對？”
“虎神，我……”秦醉抿了抿嘴，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我估計也沒過。”
“啊？”雷光虎脫口驚呼，隨即捂住嘴，朝身後的隊員們看了一眼，神色尷尬，“不是十拿九穩嗎？”
“今年考覈難度提高了，筆試我勉強能過，但是模擬戰上被新增的人工智能操縱系統壓制得極慘，堅持到最後10分鐘才一點點扳平。”秦醉低聲說。
“扳平不很好嗎？”雷光虎問。
“但是人工智能突然崩潰了。我等了五分鐘，他們啓用了後備人工智能，我最後慘敗告終。”秦醉低聲說。
“這不公平啊，咱們申訴吧。”雷光虎忙說，“秦叔叔不是有關係嗎？”
“沒什麼不公平的，就算用之前的人工智能，我其實最後也打不過，難度有點大。”秦醉嘆息一聲，“據說國家今年加強了陣本學的考覈強度，要抽選一批陣本學精英做什麼項目。這是昨天我爸跟我說的。”
“你早點告訴我啊，要不我也不會整這一出。”雷光虎鬱悶地說。
“誰知道你整天都在想什麼！”秦醉瞠目說。
“得啦。都滾蛋！”雷光虎一擺手，身後瞬間一個人都沒了。
“小醉啊，也別太沮喪，你畢竟是北寧特區陣本學最好的一人，你都過不了，誰過得了，考官會被質疑業務水平。我估摸着考覈中心官員的尿性，你應該能過。”雷光虎冷冷一笑。
“只能希望如此了。”秦醉心底燃起一絲希望。
與此同時，身在鴻鵠武校還在偷偷刻苦學習陣本學的楚岫收到了一個奇特的電話。
“岫兒嗎？”聲音很陰冷，但是語氣很熟絡。她好久都沒聽到過這個聲音了。這是楚致南叔叔的聲音。
“三叔？”楚岫大吃一驚。楚致南自從突破六階之後，彷彿看破紅塵一般，家裡人全都不待見了，以前老和他一起下棋玩撲克的楚岫也成了路人。她沒想到三叔還會打她的手機。她甚至覺得楚致南連她號碼都忘了。
“華尚跑哪兒去了？我怎麼打電話他也不接呢？”楚致南興奮無比地說。
“他……回家睡覺去了，今天他陣本學考覈，估計沒考好，一覺解千愁吧。”楚岫試探着猜測。
“你可別逗了？他能沒考好？”楚致南噗嗤笑了，“他在模擬戰上把人工智能都給打自閉了。”
“啊？”楚岫茫然。這信息量有點大。
“我也是剛收到消息……”楚致南興致大發，跟楚岫娓娓道來，“陣本考覈有兩個測試，筆試和實戰模擬。這一次華國第一次啓用了人工智能系統操縱虛擬隊員與考生比賽，本意是加強難度。結果，好像華尚是發現bug了還是怎麼滴，一口氣打敗了人工智能好幾十局。”
“啊？”楚岫驚呼，“他這麼強？這測試怎麼回事啊？贏了一局不該結束嗎？”
“人工智能輸得太快，不服吧？或者考官根本沒有設定考生贏了該怎麼處理。反正沒人以爲考生能贏。結果華尚連贏幾十局，人工智能直接關電源了。”楚致南幸災樂禍地說。
“啊？”楚岫想不出別的回答了。能把人工智能打得踢電源插頭，華尚這貨沒誰了！最主要是，他今天咋還一臉鬱悶啊？楚岫從沒想過自己會在心底冒出這句話：學霸的世界，我不懂！
第二天清晨，華尚醒來的時候還在沙發上。昨天陣本學考完回家他有一種幻滅的感覺，覺得自己這麼多天辛苦努力，迎着朝陽一腔熱血複習陣本學都白乾了。精神鬆弛下來，這些日子積累的疲倦一下子席捲過來，他嘴裡咬着半片巨飛魚三明治就睡着了。
這一覺睡了十二個小時，他現在精神格外地清爽。昨天在陣本考覈上的不愉快，灰飛煙滅，心態完全調整過來了。
“昨天心態出了問題，過度自戀，要允許別人和我一樣拿滿分。大家都是混口飯吃，不必過於苛責。其實這是好事，陣本學這麼好考，而且測試機會也多了，我應該回訓練基地帶動鴻鵠全體去考，趁這個機會讓他們度過這個門檻，也接觸一下高階的陣本學知識。”華尚拿起手裡只剩一半的巨飛魚三明治，無縫銜接，繼續當早飯吃，一邊吃，一邊想通了今後的計劃。
遊街是不可能遊街的了，一輩子都不可能遊街。慶祝活動下調到把這半塊巨飛魚三明治吃完就好了。
華尚吃完三明治，頓頓頓喝完一瓶牛奶，背上書包迎着朝陽奔向西校門，連班車都不等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跟齊教練聊聊。
進入西校門，校門內巨型電子板閃爍着奪目的光芒，一行斗大的隸書橫空出現：熱烈慶祝本校一年級生華尚同學陣本學初階理論考覈滿分通關。在電子板前，人山人海，無數鴻鵠武校學生都伸着脖子看這條消息。老多人高舉手機，在電子板前拍照，然後貓腰低頭狂發微博。
所有人都在震驚於陣本學居然有滿分通關的人。
華尚斜眼看了看這塊電子板，無聲飄過，心中毫無波瀾：“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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