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地面上,再也不是大草原,黃昏中一道淒涼的山脈橫向擋住衆人飛行路線,周圍別說牛羊就連野獸也沒有半隻,蟲不鳴鳥不叫,兩道橫向搭疊在一起的山峰褶皺參差不齊,就像……
栗子眼睛最亮,這幾天也接觸的多了,他用手指指對面大山中的一條縫隙,“一線天啊,兩山夾一溝,中間有流水,這像女人那地方嘛。”
啪……
身後,飛來的至弱在他後腦勺就是一巴掌,差點給他扇地上去。
栗子捂着後腦勺加速飛開,停下後才發現朵朵和阿狸幾個面色羞紅,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戀戀白了一眼昏黑的一線天,怒道:“臭老天,怎麼將通道修成瞭如此模樣,真噁心。”
板磚用肩膀碰碰小大:“你先過。”
小大摸摸腦門:“這通道夠有深意,你先吧。”
朵朵也怒了:“呸,臭男人,晚上一個個爭搶,現在裝什麼君子。”
她急切想看看一線天對面到底有何妖孽,索性落地就要走入峽谷,身後,衆人擔心跟着落下來,打量身前通道。
呼……
就在衆人腳掌落地之際,兩壁夾着的一線天通道內猛然颳起一股冷風,將其間的灰塵和沙石統統送出吹向衆人。
不知是否有古怪,楊小寶率先撐起法盾,護罩遮擋身前飛沙走石將其擋在外面,等灰塵不再遮掩之際,傍晚的昏黑下竟然多了一人一馬,手持長槍擋在峽谷前。
戀戀看向手中靈圖,對楊小寶點頭:“就是它了。”
靈圖中,在衆人的白點前一隻綠色骷髏頭閃閃發光,分明就是身前這個身穿鎧甲的傢伙,鐵盔面具中,它陰森的眼神似乎比即將到來的夜色更讓人恐懼。
楊小寶用手一擺:“大家退後各自戒備,不要輕舉妄動。”
一句落定,板磚和小大小二快速靠近楊小寶,將其護在身前,四人身後,戀戀與至弱找到自己的位置,朵朵阽���能力較低遠攻能力超高,遠遠的躽���後面,與栗子背靠背而立。
這是正規的遠攻近戰部署,都是楊小寶在十年網遊生涯中得來的精髓,他已經灌輸給衆人,在歷次的大戰中也歷經證實,的確大大有用。
衆人準備妥當,楊小寶上前一步,示意板磚別跟這纔對身穿深藍鎧甲的騎士抱拳:“閣下,我等沒有惡意,還請通融一下放我們過去。”
在他身前,異域裝扮的騎士巍然不動,似乎雕塑一般不理不睬,不僅是他,就連他**的戰馬也凝立不動,身披戰馬甲冑傲立當地。
楊小寶壓住火氣,再次抱拳大聲問路:“閣下,鄙人是來自仙界歷練的修士,要從這裡經過並無惡意,還請閣下給與方便放我等通過,需要什麼條件,請儘管提。”
馬匹紋絲不動,上面全身籠罩在鎧甲內的騎士也不動如山,給人的感覺冷冰冰如同死屍。
時間一秒秒劃過,月亮從東方升起,周圍夜色漸濃更加陰冷,在對面騎士身穿的鋼甲上竟然結了一層霜花。
楊小寶喘口氣,收回視線對板磚搖頭:“不對呀,你看看他的馬。”
板磚被擋住去路心中有火,他粗略看過,本想說只是鎧甲上有霜罷了,卻不料,他猛然鎖眉視線焦距在戰馬的鼻下皮甲上,那裡竟然也掛着霜花。
咦?
他貼近楊小寶,壓低聲音溝通,“那馬怎麼不喘氣的。”
寶哥點頭,也對小大小二示意:“沒錯,是一匹死馬,和上面的人一樣,你們看看,他鋼盔面具附近也掛滿了霜花,出氣吸氣的話,不應該有的。”
小大小二對視,心內齊
齊驚歎楊小寶觀察細微,剛纔哥倆只顧着尋找對方要害了,小二甚至還想要攻擊馬匹菊門呢,那地方應該沒有皮甲防護纔對。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一個死掉的騎兵?這種裝束,就算是琅邪國也不多見,不過,在繁星國的戰場中小大倒是見過兩次,那種打扮叫做重騎兵,是專門負責在戰場衝撞敵人陣形的,但出現在這裡,是不是就說明這裡有繁星國的修士?
種種都是猜測罷了,現在依然月上樹梢,周圍更是清冷,耽誤一個多小時了大家都有些沉不住,小大上前一步貼近楊小寶脊背,“寶子,我去試試吧。”
楊小寶也有此意,輕輕點頭不忘囑咐:“小心,不行趕緊退身後有照應。”
他說完,先一步退後,身邊板磚和小二急忙護衛左右,三人退了下去小大這才踏前一步,伸手抓出飛劍朝對方一點:“閣下,你擋住我等已經多時,請恕在下無禮了。”
他試探性上前一步,原本也沒打算動手,萬一這只是別人開的一個玩笑將死屍擺在這邊嚇唬人也說不定,頂多繞開就是。
他腳步剛動,一步邁出落地,似乎就觸發了某種變故,身前二十米外,那冷冰冰的死士突然動了,扭動胳膊盔甲咔咔作響,**戰馬隨着他端起長槍的動作也後仰人立而起,張嘴卻只發出無聲的嘶鳴。
這一幕看的小大更驚,現在,他更加確定了這是一名死去的騎士,他腳踏七星步伐忽閃退後,不給對方鎖定自己的機會,就在此刻,身前一道勁風衝來……
盔甲冰冷馬匹嘶鳴無聲,詭異的騎士手持鋼鐵長槍奔馳而來,他帶着一種山嶽壓身的無匹力感,讓人心膽俱裂忘了該逃向何處,也許,只有抱頭蹽���當地痛苦才能發泄減輕一些對方帶來的恐懼。
小大此刻心驚不已,對方看着毫無靈力可言,而且不具備任何修士給與自己的點滴壓力,可是,當對方奔來之際那種威壓,就如同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在面對戰場馳騁縱橫的將軍衝殺一般,那種無力那種掙扎何其蒼白,他感覺自己心臟停了,就停在對方長槍戳出之際。
噗……
馬匹奔馳,騎兵衝撞,長槍貫穿,小大就那樣傻愣愣的站在當地被對方一槍貫穿。
鐵甲騎兵單臂掄動,將小大的身體挑起舉過頭頂,任憑鮮血流下侵染長槍,隨即,無聲的目視楊小寶等人後狠狠甩出。
砰——
小大被扔出幾十米,落地翻滾擦出,停下之後臉朝上再不動彈,胸口位置,一個大大的窟窿還在滴着血漿。
“大哥——”小二瘋了一樣撲上去,什麼陣形什麼走位都見鬼去吧,他將可以復活的事忘得幹幽���淨。
小大的屍體在槍桿挑起之際還在**,此刻已經徹底失去生機,小二嚎啕着抱着呼喚着,卻只換來自己的眼淚罷了,他身後,幾個女人也淚流滿面。
楊小寶收回視線,看到板磚正看向自己,眼中的怒火在膨脹飆升,他微微點頭,“去吧。”
“我次奧你馬……”手中狼牙棒舉起板磚躥上高空,藉助慣性朝地面上的騎兵狠狠掄去。
騎士依舊冰冷死寂,如同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將小大殺死之後馬匹踢踏回到原位,依舊將一線天峽谷擋的嚴嚴實實。
板磚飛如同被拋上天的重磅炸彈,撕裂擋路的氣流狠狠下砸,在擊中騎士之際手中裁決鎖定對方右肩掄下。
他不求擊碎對方,但起碼要爲小大討個說法,流星斬月瞬間即至,下一秒,保持持槍攻擊陣形的騎士忽然橫槍格擋,與板磚的裁決撞在一起,冽���一觸即發,板磚倒飛騎士倒退,也僅僅是戰馬倒退一步而已。
嘶嘶……
戰馬嘶鳴,對着被彈回的板磚發出無聲嘶鳴,彷彿在嘲笑他不自量力一般。
一百米外,板磚嘴角血流一塊塊吐出,他對跑過來的楊小寶和栗子幾個搖頭,想要張嘴卻吐血更多。
“不行了,內臟震碎了,別管我了。”
栗子伸手接住板磚吐出來的紫色肉塊,一塊塊往板磚嘴裡塞:“別吐別吐,咽回去,這可是你的肝臟啊……”
至弱胡亂去掏儲物袋,抓出回血劑就要給板磚往嘴裡灌,楊小寶深深搖頭,用手將板磚死灰下去的眼睛抹下,“兄弟,走好,到那邊告訴小大一聲先別過來,等我的玉簡。”
板磚輕輕點頭,吐出一大口血漿後腦袋一歪,掛了!
即使是假死,栗子依然不願看到同伴受傷受罪,他咆哮着推開至弱冽���騎士,手中寒冰扇對其一晃:“草你——”
呼……
咔咔……
冰冷寒流一觸即發,瞬間冰封了對面的騎士,不過,那戰馬受到攻擊卻依然能動,馬蹄略微擡起朝前踏步,身上裹住的巨大冰塊瞬間擠碎脫落,身上掛滿冰塊的騎士依舊標準的擡起長槍,對準栗子再次衝來。
栗子也急了,手裡抓着扇子就要衝鋒相撞,就在此刻,右手邊橫向撞過來一條身影,正是胖乎乎的至弱,栗子那百多斤的身體絲毫懸念沒有被撞飛。
至弱雙腿扎馬雙手捧腹,深呼吸一口猛然外放,對準衝來的騎士哇哇噴出,一輪衝擊擴散而出,音波中獅王成型奔跑咆哮,金色氣流摧枯拉朽將地面巨石粉碎,狠狠撞擊在前衝的騎士身上……
人馬一頓,冽���大減,騎士保持着前衝穿刺的姿態在音波中艱難動作,如同逆行在極其粘稠的膠水中一般,每一寸都無比艱難。
可惜,至弱的獅吼功終究有氣絕之時,當她胸口塌陷之際,對面的騎士竟然長槍臨近。
千鈞一髮,兩道飛劍由遠及近交叉架住對方的騎士長槍,堪堪將其冽���格擋住,楊小寶身邊,小二和戀戀併攏二指隔空控制飛劍,臉龐因爲過度吃力而變的扭曲起來。
好厲害的騎士,竟然可以以一敵三,楊小寶真恨自己毀掉了金剛鐲,不然可以砸他丫的,他退後一邊對阿狸點頭,妹子扭動柳腰跑跳步過去了,單手觸碰香脣對騎士放飛吻一枚,卻不料,那騎士根本不吃這套,手臂上揚,將兩柄飛劍一起挑飛。
遠處,戀戀嬌軀一晃栽入楊小寶懷中,脣角流下一絲鮮紅血漿,美人啼血最讓人難以消受,寶哥將她摟住輕輕搖晃,抓出一顆大桃子就往嘴裡塞:“快吃。”
阿狸一見放電無效回身就跑,回到楊小寶身邊對戀戀翻白眼:“切——這時候還有心泡男人,丟不丟?”
本已受傷的戀戀一把推開楊小寶,站起來橫了阿狸一眼:“這你也能看出來,服了你。”
阿狸:“你那招可是妹妹我三歲以後就不用的,有啥稀奇。”
戀戀咬着香脣,卻不知怎麼對付這妹子,她分明就是自己的勁敵。
叮……
叮叮……
叮叮叮……
騎士無人能擋,衆人身後傳來清脆琴音,朵朵修長的玉指飛快撥動琴絃,帶來漫天黑雲。
電蛇在雲中鑽來鑽去,偶爾照亮下方空間,將所有人的臉映射煞白,某一瞬間,琴聲忽然高亢起來,霹靂迎空砸落帶來無邊天威。
咔……
雷鳴砸落,騎士鋼盔首先遭受轟擊,刺目的電火無死角亂躥,猶如禮花般乍泄四散,楊小寶等人再看,那騎士竟然渾身的鋼盔都紅了,直挺挺的依然站在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