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燕王帶來的大將軍有幾位是施立平的老朋友,除了趙廣,還有一位也是和施立平打過一架,最後被活抓的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何必豪。何必修、何必豪何家的兩位兄弟都是燕王身邊的左右手,這次燕王把何必修留在了燕幽,只帶了何必豪來這裡。
說起來,何必豪能夠活到現在,那都是因爲楚風的關係,如果楚風當日不救他的話,他估計就死了。而楚風救了他之後,還用激將法,使他吃飯,好好地養身體,並且還將他完完整整地交給了劉平順。最後因爲劉平順被平王和燕王兩個人合謀殺害,趁亂的時候,這個何必豪被救出來了。
當日被救出來的不只是他一個人,還有其他被俘虜的將軍。
被燕王救出來了之後,何必豪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要找施立平報仇,可惜的是一直沒有機會。這次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他又怎麼可以錯過呢?想也不想,就跟着燕王來到了冀州。這是他第二次帶着大軍踏進冀州了。
可是和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他感覺自己出兵出得十分的壓抑。
其實何必豪這個人腦子比較簡單,不過心腸卻不壞。他見到燕王將那些瘟疫死掉的士兵的屍體丟到護城河的時候,就有些不高興了,可是因爲他是一位將軍不好反駁,他不像他大哥那樣,懂得運用言辭進行勸諫,他只說了一句之後,被燕王罵是婦人之仁之後,就沒有辦法再想出第二個勸諫的理由了。
鬱悶的他只能夠躲在軍隊裡喝悶酒,喝完了一盅又一盅。等他喝得老高了的時候。突然間聽到外面有人吵鬧,仔細聽之下,竟然像是軍隊裡的士兵們在喊叫,不過雨太大了,他聽得不太仔細。而且他是喝了酒的,他還以爲是軍隊們的士兵因爲什麼事情喧譁,也不太在意。
而是倒在牀上呼呼大睡。
直到他的副將,驚恐萬分地衝進營帳,將他拉了起來。然後說道:“將軍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何必豪喝得醉眼惺忪,雙眼迷離地看着副將,副將當下連忙鬆開手,他差點站立不穩定,副將當下連忙將他扶住。說道:“將軍,你沒事吧?”
何必豪看向那位副將說道:“我能夠有什麼事?就是多喝了幾盅,這下雨的天氣,正是喝酒的好天氣。你要不要也來上幾盅?”
聽得這話,副將哭笑不得。他說道:“將軍,不要提酒了,出大事了,真的出大事了!外面出大事了!”
何必豪看向副將問道:“出什麼大事?讓你這樣害怕!是不是又死了幾個人?是那一個營的兄弟?”
聽得這話,那位副將知道何必豪還以爲是軍隊裡的士兵又因爲感染了瘟疫死人了,他當下說道:“不是瘟疫。不是瘟疫,這瘟疫死的人才多少人,這次死更多人!將軍。你別喝了……走,出來看看!”
副將看着何必豪,還想低下身子去拿酒罈子,他馬上就將何必豪拉了起來,然後用力將何必豪推倒了營門外。
到了營門外,滂沱大雨林在了何必豪的身上。冰冷得很,一時間將何必豪的酒淋醒了一半了。他開始還想揮拳揍這位將自己推出來淋雨的副將,可是當他酒醒了一半,看清楚外面的世界的時候,他呆了了。
一道閃電打過,天地在一瞬間變成了白晝。
他看到了一羣戴着鬼面的騎兵正拿着彎曲的鐮刀驅馬追趕着在獄中奔跑的幽州士兵,手起刀落的一瞬間,那些幽州的士兵的腦袋就咕嚕咕嚕地掉在了地上,血飛濺三尺那麼高,而殺人的人,絲毫不停留,而是繼續去殺另外的人了。
不只是何必豪看到這一幕,將何必豪推出營帳來的副將,也因爲打雷的一瞬間的光亮看到了這一幕。
此刻的他出了驚恐還是驚恐,他害怕極了,驚慌地對何必豪說道:“將軍,你看到了沒有?那些不是人,那些是從鬼……是鬼啊,是地獄裡的惡鬼!”
何必豪回過神來了,此刻的他真的全醒了,他當下一把將那位副將提起來,然後罵道:“蠢貨,哪裡不是鬼,是人,他們都是戴着鬼面具的唐軍的騎兵,廢物,廢物,連鬼和人都分不清楚!”
他說着就一把將副將扔在了地上,掉頭就回軍營裡去了。
等他出來的時候,他的手上是拿着一支長槍的,提着長槍威風凜凜地出來了,他將長槍一揮,指向天空,大聲喝問道:“燕王麾下,左路將軍在此,那路毛賊敢偷襲我軍營?速來受死!”
他的嗓門本來就大,就算是在雨中,也具有極大的穿透性。
何況,他的身後的營帳還亮着燈,旁邊的還站着不少的幽州的軍隊,所以他的目標非常的明顯。
聽到何必豪的喝罵聲,收割人頭正興起的張也和張空兩兄弟,馬上放棄了追蹤那些小嘍囉,調轉了馬頭,就朝着何必豪所在的地方衝殺而去。
張戟看到兩個兒子竟然朝着東營衝去,當下忍不住說道:“三郎、四郎,你們要小心敵人隱藏在軍營裡的機關,我們已經有好幾十個兄弟和幾十匹馬被敵人的機關暗算了。”
張空和張也兄弟二人馬上齊聲說道:“爹,我們知道了。”
就在這個時候,負責去燒糧草的張乃回來了。
張乃看向張戟抱拳說道:“爹,我看我們也鬧得差不多了,敵人的糧草我們也放火燒了,雖然雨大,我們一時間燒不住他們的糧草,可是我們也將堆放糧草的營寨給掀翻了,以這麼大雨的天氣,他們的糧食肯定會被淋溼的。”
張戟說道:“天氣一好,他們就會將糧食拿出去曬的。如果不能夠燒了糧草,那太可惜了。”
張乃說道:“我們盡力了。雨太大了。”
張戟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大雨的天氣,有好,也有不好的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閃電從天而降,落到了燕王大軍的營帳上空,只聽得“啪”地一聲霹靂震響,就看到燕王的軍旗被一分爲二,營帳燃起了熊熊大火了。這大火瞬間燃燒起來的,大雨在滂沱,也無法將它熄滅。
突然間,張戟想到了什麼,他說道:“如果是天火的話,那麼應該不容易被大雨殲滅。我有辦法了。”
張乃問道:“爹,什麼辦法?”
張戟看向張乃說道:“乃兒,你可還記得每年我們的家鄉都有拜祭雷神的祭祀?我們獻給雷神的祭品……”
張乃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他馬上說道:“孩兒明白了。”就在他想要去辦的時候,突然間他想到了什麼,不由說道:“可是爹,這長鐵針,去那裡找得到啊!”
張戟當下說道:“我的傻孩兒,你手上不是拿着一根麼?”
張乃手中的長槍,那可是用天外寒鐵打造而成的,全身烏黑光亮,他手中這把槍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烏龍舞。
張乃看了看手中的長槍,不由點了點頭說道:“孩兒明白了!”他當下對身邊的兄弟說道:“兄弟們,跟着我來!”
得到了張戟的提醒,張乃馬上就打馬朝着堆放糧草的地方衝過去了。
一路之上,他有連連挑死了好幾個人。出槍的速度之快,讓人根本看不清楚。他到了堆放糧草的地方,馬上就將一根本來豎着的橫木放了下來,然後將自己手中的長槍綁了上去,再將橫木搬到了糧草堆的中央,在中央樹了起來。
他做完這一個之後,就連忙後退了。
而這個時候,趙廣奉了燕王的命令來保護糧草,他帶着人馬衝殺過來,剛好看到張乃將橫木幹立在了糧草的中央。
雖然趙廣不知道這個年輕的敵軍將軍爲什麼要將這木杆立在這糧草的中央,可是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事。
他當下大喝一聲,右手拿戟指着張乃問道:“趙廣在此,那位鼠輩竟敢來偷襲我軍糧草,速來受死!”
他說着就打馬衝了過來。
“糟糕,我的武器被當成引天雷的工具了,我身上可是一個像樣的武器都沒有!”張乃有些慌了,因爲他身上可以說是手無寸鐵的。而他身邊的士兵也已經和趙廣帶來的士兵打了起來。根本沒有人有機會顧忌得了他。
畢竟在戰場上對敵,也只能夠拼命地殺人,只有不停地殺人,不讓敵人有還手的機會,你纔有可能活得下去。若是自己的武藝本來就不怎麼樣,或者是遇到了旗鼓相當的敵人,你的心中還有掛礙的話,那麼死得肯定很慘的。
此刻的張乃看到打馬衝殺上來的趙廣,雖然慌了,可是他很快就明白過來了。
因爲他還在糧食堆裡,敵人的馬未必能夠衝的上來。
果然,趙廣的馬到了糧食堆之前,前蹄剛剛踏着糧草上,因爲糧草是一個麻袋一個麻袋地裝載的。彼此間存在空隙,何況這些糧草方纔還被唐軍士兵們用刀割穿了,馬踏上去,就會踩空,整個前蹄就陷進去,馬感覺到有危險,身體不由往前一載。
可憐的趙廣,因爲沒想到這個,整個人就被馬掀翻,倒在了糧草堆上了。投推薦票